()另一股风来了。开始时阿坤两耳不闻窗外事,别人干什么他都不理睬,就是天塌下来,他也不理。不是因为个小先碰不到他的头而不理睬,他是真的老了,不想闻窗外事了。只要不侵到他的利,他是不会惹什么事的,装傻扮呆他也不会做一些害人害已的事。只渴求有二两酒下肚,那便是圆满的一天。
风吹尘扬,赏景的人会觉得不开心。阿坤现在是赏景者,整天游手好闲的来回于山水地之间。不为别事就是为了吸口新鲜空气。
一天,曹锐对阿坤问道:“阿坤,你买马吗?”
阿坤道:“我都不种田,买马干嘛?”
曹锐笑道;“哈哈哈……不知道吧!我说买‘马’。”
阿坤道;“我不种田,买马干嘛。要买也要买牛,我的这地方习惯养牛,不习惯养马?不过现在人们聪明了,也开始养马了,有马不知为他们省了多少力呀!马的话呢,应该买,而且要选那种特壮的,特有力的,能干的活多,主人自然乐了。不过我是不会买马的,因为我不种地,我一生很少种地的,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不要说叫我老的时候买马省力可以种地,然后才可以吃饭呀!要买我也要买头牛来。马是不会买的,除非它是天马中的千里马我还可以考虑一下,你笑什么呀?我说得不对吗?”
阿坤滔滔不绝地说。而曹锐则哈哈大笑,直到笑痛肚子,弯下腰去。真变成了的两个可爱的孩子了。可笑可笑太可笑了。
阿坤催问:“你傻笑些什么呀?不会是疯了吧?”
“哈哈哈哈……真是太好笑了,阿坤你真是太好笑了。”曹锐说道。
“好笑什么呀?我不是很正经地说吗?这有什么好笑的,看来你是中了什么邪了吧!”阿坤说道。
“中邪?哈哈哈……阿坤呀!看来我们确实老了。对外面的世界太不了解了。开始的时候,我的反应和你的一模一样,都以为买马就买牛啊羊啊之类的牲畜。真没想到买‘马’其实是一种非法的赌博活动。说买‘马’是违法犯法的。国家正在严厉地进行打击当中。”曹锐说道。
“什么?你说什么?买‘马’是一种赌博?就像我们父亲那一代人做的那种勾当?那可是害人的事呀!轻的话会少了几两酒钱,重的话会家破人亡,妻离子散的,这东西是怎么来的,怎么会爬到我们这种地方来了?我们这地方又贫又穷的,倘若再被‘马’蹬几腿踩几脚,那不是更加的穷吗?要不得,要不得!哎……这世界真是风云万变呀!我们又能怎么样呢?都老了,白发苍苍的人了,还能做些什么呢?还是成了聋的、瞎的老人最好过了,万事不通,活着像石头一样,晒阳光之暖,沾雨露之润度过余生。也许像石头一样的活着,那便有了一丝的和睦相处之言。要去哪说呀?”阿坤说道。
“你说得没错呀!我们是老了,如果一个人总是喜欢回忆往事,就说明他变得更加的老了。想当年,且不说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云,但还是有点人性呀!善良人性的背后便有了和睦之音。老矣呀!老矣!看看现在的年轻人怎能不叫人担心呢?我拿小忠来说,最近也好像有了异常,抵不住诱惑呀!能有什么办法?几个字**太深,心潮不平,何有满足啊?人变得太快了。当年是那么的纯朴可爱。如今呢?哎……不说也罢!不必的泪水也不必由我们老头子来分担。”曹锐说道。
“是呀,他变了,我也发现他最近有异常,但我不知道他在做些什么?莫非……他是卖‘马’之人不成?对了,前天他来借我要两百块钱。哎……我明白了。油头粉面的家伙竟然敢骗到我头上来了。不知好歹的东西。这东西也一定是他引进来的吧?这祸国殃民之事他都干得出来。”阿坤气愤地说道。
“应该是他吧!”曹锐嘀咕道。
阿坤正和曹锐交谈着,小忠走了过来。
“阿坤,你在这呀!我在到处找你,前天我借你的二百块钱替你买‘马’中了。赚了二百块钱回来,给……连本带利四百块钱。”小忠爽快地说道。
“给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谁叫你替我买的,你知道这是违法行为吗?知法犯法,罪上加罪,我不要你这不义之钱。”阿坤硬冷地说道。
“阿坤,你就别硬撑着,快拿住,我知道你还有多少钱。这四百块钱可以让你花上一阵子了,你就别那么见外了。天上掉下来的钱,砸得你头破血流。难道你还不要吗?不要那叫傻。就算是我的一片孝心吧!中国有一句话:敬老爱幼是一种美德。现在我有了,你不是在逼急我吗?我还有好多事要去忙,你就拿了吧!”小忠说着就把钱往阿坤的兜里塞,扬长而去了。阿坤想追上去被曹锐拉住了。
“你拿着也好,反正不是你自己的意思。我也知道你最近缺钱用,何不借用让自己松紧松紧一阵子。”曹锐说道。
阿坤觉得不妥,但又没有更好的办法了。他双手捧着钱迟迟不肯放入裤兜,口中还言道:“这……。”
“行了行了。别想那么多了,对脑子不好,还是快点收起来吧!省得有人路过见了说你一些不该说的话。”曹锐说道。
阿坤听了曹锐的话把钱收下了。但阿坤心头还是不什么踏实,他觉这钱本不该属于他,而且是不义之财,就是用了也不踏实。
一些天后,阿坤也就把这事给淡忘了少许。因为他也真的要胡口,虽然只是他一个人,但要明白天下没有回头水。钱这东西就像水一样,流走了自然不会自个多出两条腿又跑回裤兜里。只有一个办法可以承救,那便是劳动。可人人知道阿坤是名声谷乡的懒子。更何况阿坤已经是八旬老翁,让他下地种田,那可以说明一个问题,太阳从西边升起,天下的男人都是没有了。劳动?是不可能了的事,且说是体力劳动,倘若说是脑力劳动,阿坤嘛,又让人觉得可怜。
阿坤自认这两样,他要全部的投降。可他又看不惯另一个人,这人便是比他少十几岁的傻子——田多辽。
自从买“马”的风潮卷遍村庄之后。田多辽的日子就一直比阿坤好过,这让阿坤看了就不爽。若有阿坤哪天黑夜在墙角边碰上了田多辽,阿坤定会狠扁田多辽一顿。然后逃之妖妖,以泄心头之气。
怪就怪在这,阿坤不爽多田辽能连续十次猜中开马号码。所以附近的几个乡、村都略闻此事,他们都把田多辽当成神了,纷纷来拜田多辽。就边县城、市里的一些“马人”也会蜂拥而上,来到田多辽的面前。猪头是他们首选的拜品,就连香猪也毫不犹豫就奉上给田多辽,还有一些“马人”心甘情愿“叭”地一声跪在田多辽的面前,表示祈祷请求田多辽大神仙一点命中。到最后都不知道是田多辽是傻子,还是“马人”们是傻子了。倒成一片,何等的壮观啊!
田多辽天生就是傻子,没想到老的时候就竟然被这么多自认是子女的“马人”们争先恐后地来敬仰(养)他。自然的比阿坤的日子好过了,阿坤想要个孩子那只能等到下辈子咯。而田多辽就不用求天求地了。自个找上门来敬拜的子女都排成长龙了。同样的独自一人走过这么久,到头来,天马行空而过砸下来的福气却砸得田多辽红光满面了。阿坤连气都没有闻到,阿坤咽下这口气吗?阿坤能不嫉妒吗?阿坤能这样服了吗?
不能,绝对不能,阿坤是不会甘拜下风的。
“阿坤你傻愣着干嘛?我们去拜拜田多辽买个‘马’吧!”伍利刀对阿坤说道。
“买‘马’?你叫我去买‘马’。难道你不知道我个人的性格吗?”阿坤眼不看伍利刀说道。也许是往事的怨气还在飘。当年就是这个地主老吭了阿坤的账,可千万不能到年老的时候再让他吭一回了。
“我知道。大家发财了也不能忘了阿坤你呀!”伍利刀说道。
“发财,要发财我早就该发了。用不着要我快下土的时候才发财,你们个个都是傻子。人人都发财了,那还有穷人吗?明显的不可能嘛,那傻子他懂个什么呀!胡言乱语地说一些废话,根本就不符合道理嘛。”阿坤说道。
“人家田多辽确实是个傻子,没有你阿坤的脑子好。可人家就有猜中‘马’的本事,你还能不服吗?接踵而至的人潮涌向他家你又不是不见呀!人家大老远赶来‘餐’拜,我们这么近能袖手旁观的错过机会吗?得赶紧抓住呀!说不定以后就不灵了,到时候你再去抓那可见不了镖了,后悔终生这又何必呢?况且我听曹锐说了,小忠给了你几百块钱。我知道,你对这事略有反感。但你也要想想一些道理,做人不能太规矩了,对吧?”伍利刀说道。
阿坤觉得伍利刀说得也有道理,他似乎有所感触了。右手顺着裤子摸了摸,这里头就是小忠给他的那两百块钱。他想:“这钱我本就不能要,既然现在有这种风在舞动,那我就把这钱丢进去了。反正不是我自个的血汗钱,不属我的东西,不要了,买……”
“还想什么呀!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这风就是你买不买的问题了,快走吧,甭想太多了,晚了可就落在后面了。”伍利刀话音一落。一手就把阿坤给拐走了,阿坤似风一般地轻飘而去。
村庄夏夜,那山头之外就是星光闪闪,银光月色满天地。照在阿坤的脸上,映出一丝期待的神情。毕竟钱是全丢出去了,说不在意那也是假话。再说这是阿坤头一回‘买马’他当然希望是富贵寒光的照耀啦!
“阿坤你中‘马’了。你中了八仟块钱啦!这一切都是真的。你得买猪头去‘餐’拜田多辽啦!”伍利刀说道。
“真的?真的中‘马’了?嘿——这发财还真是容易咯,”阿坤兴奋不已地说道。乐得真像小孩。
“阿坤,拿,这是你的钱。这回知道发财的容易吧?”小忠把一叠红红的钞票递到阿坤的手中。阿坤双手捧着红红的钞票没有说话,只是傻傻地笑,笑得真像个得了糖的孩子。
阿坤离开人群,可后面有一个人紧跟着,他就是伍利刀。
“你老跟着我干嘛?我一个人回家够安全,别担心我在村里被抢了。这不是城里,明白吗?”阿坤冷言对跟在后面的伍利刀说道。阿坤明白伍利刀是什么人,这样说话也是出于无奈,可不能一生老亏在伍利刀的手里。
“不是啦!我是想……”伍利刀说到这被阿坤打断。
“你是想刚才为什么不听傻子田多辽的话。不然你也发了一笔小财,我明白了,你不用多说。”阿坤不留空隙地说道。
“我是想……”
“你是想我应该买一个多大的猪头献给傻子最符合道理吧!不用你操心,我不会拿猪头去给傻子吃的。我从今以后也不再买‘马’了,这害人害已的事我是不会再做了。我要金盘洗手,安度晚年。”阿坤说道。
“阿坤!你听我说一句嘛!我是想借你两千块钱来救济我自己,我没……”伍利刀说到这又被阿坤打断了。
“你甭说了,我要安度晚年。不借钱,不借任何人,只管借钱给我自个。可我还是明一理,你明天过我这来吃饭吧。”阿坤丢了话都轻飘回家去了。
“喂……哎……”伍利刀摸摸后脑勺只能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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