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父面色严肃的摆摆手,没有商量余地的道:“自古以来,儿女婚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此事就交由我和老夫人来决定,由不得你们胡闹。”
他本不愿勉强女儿,可眼前这情况,唯有嫁进姚家大房才是她的出路,才能断了姚家二房的歪念,漫天的流言。
面对流言,他无所谓。
可他不能因此而断送了女儿一生的归宿,再说了,姚宸之除了眼睛看不见之外,其他都不错,把杜雅汐嫁进姚家大房,有姚老夫人护着,他更不用担心女儿会受委屈。
“爹,我二姐可是你的亲闺女,那姚家少爷的身体……”
“瑞兆,这里没有你一个小孩子家家说话的立场,你抱着雅兰回屋去吧。待会你娘和你二姐布好午饭后,你们再出来吃午饭。”杜父喝止了杜瑞兆的话,眸光竟是从未有过的严肃。
杜雅汐朝杜雅兰示了个眼色,杜雅兰立刻抬起脸,乌溜溜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杜瑞兆,张开手臂,声音糯糯的道:“三哥,我好怕,你能不能抱我进屋去玩?”
杜瑞兆轻瞥了一眼垂首不语的杜雅汐,跺了跺脚,抱着杜雅兰就气呼呼的往屋里走去。
砰——
他用力一甩,房门立刻砰的一声响。
杜远砚面露歉意的看向姚老夫人,声音低低的道:“让老夫人见笑了!”
“欸,远砚此言差矣!”姚老夫人笑着摆摆手,看了一眼已经进了厨房门的杜雅汐,道:“瑞兆的担心是他对他二姐关心,他的举止是他对他二姐的爱护,老身怎会见笑?他们都是好孩子,倒是我们姚家连累你们家了。”
杜父摇摇头,“老夫人此言更是差矣!如果当年没有你们的相助,也许就没有今天的雅汐。近日发生的一系列事情,都不是大家所愿意看到的。不过,既然发生了,我们也不能当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你说的没有错!可宸之的身体,怕是会让雅汐受苦了。”想起孙儿的身体,姚老夫人忍不住又了低声一叹。
当日怪医说过的话,她一直记着,也一直是她最后的希望。
她很想将这事告诉杜远砚,可想起现在的局面,她又生生的将话重新吞进肚子里。
邰氏端着重新热好的菜走出厨房,正好听到了姚老夫人的这一句话,眼眶瞬间就泛红,她吸了吸鼻子,调整了一下情绪才微笑着朝鸳鸯藤架下的人,招呼道:“老夫人,村长,何大夫,饭菜热好了,大家进屋就坐吧。”
知道姚宸之的身体情况,邰氏心里也不太愿意看着杜雅汐嫁进姚家,毕竟天下父母心,没有哪个父母不想闺女嫁得好,嫁得舒心。可眼前姚家的情况,她就是不打听,也知道定是不简单。
可,她同样也很清楚,出了这些事后,闺女唯有嫁给姚宸之。
否则,难绝悠悠众口。
想起了杜雅汐从小就体弱多病,想起她守宫砂上的伤痕,想起他和姚宸之,她的思绪瞬间翻腾纷飞,久久不能平静。
她心不在焉的打着精神招待客人,饭后,姚老夫人拿着杜雅汐的生辰八字,很快就回了姚家别院。
苏城,绿水胡同,姚家,芝园。
胡妈妈遣走了姚灵芝房里的丫环和婆子,仔细的关上了房门,面露紧张的看着姚灵芝,道:“夫人,别院传来消息,说是老夫人一掷千金买了老君山,用来种草药,还说老夫人在老君山下的环山村给大少爷求了一门亲事。”
“什么?”姚灵芝愕然的看着胡妈妈,不敢相信的问道:“真有此事?”
“千真万确!老奴收到消息时,也是不敢确信,但悄悄的问了爷身边的白英,据白英说,前几天老夫人曾匆匆回过苏城一趟,但当天又回了别院。他说爷确实是从账房支了一大笔钱,这钱八九不离十是用作老夫人买山了。”
胡妈妈细细的禀报。
姚灵芝敛目沉思,手指轻叩桌面,房间里静得只听见一下一下的敲击声。她面色还算平静,可内心却是无法平静下来。买山种草药并不是那么令她意外,真正令她意外的是——这一次,继母竟一反常态的给姚宸之订亲。
一个不能人道的人,继母给他娶房媳妇算是怎么回事?
难道?
继母是知道自己年老了,就想要找一个傀儡来当家?
“可知道对方女子的家世?”
胡妈妈面露不屑的应道:“听说只是一个山夫之女,不过,她却是当日那怪医的唯一入门弟子。”
闻言,姚灵芝豁然开朗,更加笃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测。她冷冷的紧抿着嘴唇,猛的用力一拍桌面,桌上的茶盏被震得哐啷一声就倒翻,在桌上滚了几下便掉了下来,摔成了碎片。
“我不允许,绝不!”
天下继母果真都一样。
心里从不会有非亲生孩子的地位,她自问这些年来,尽心尽责的替继母管好家里的大小事务,药堂又有自己的夫君细心打理,四处奔跑。他们夫妻二人,一人主内,一个主外,把姚家顾得好好的。
原以为终有一天,姚家会由她这个嫡长女来当家,却是没有想到,永远也不会有这么一天。
尽管姚宸之已是废人一个。
“对!绝对不行!”胡妈妈附合道,眸底闪烁着阴毒的青光,“夫人,你为这个家付出了这么多,可不能只是为她人做嫁衣。你得为惜玉少爷和宝玉小姐谋划一番,如今他们都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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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心姑妈,坏心女人,还有雅汐恶整村长,这些情节会陆续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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