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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1章 忍无可忍(1 / 1)

151章忍无可忍

巫丽子的眸色暗沉,然后渐渐赤红,如火海在翻滚,半夏只觉头晕,身子不由的晃了一下,“半夏,别看她的眼睛。”杜雅汐一声冷喝,半夏的神志立刻清醒过来,她不敢置信看向杜雅汐,“少夫人,她这是?”

杜雅汐站了起来,巫丽子已经不能动弹了。

“红花,咱们虽是不对盘,但却是足够了解彼此的,那段时间你去了西部,在顾怀远的安排下你学了什么,又做了什么?这个你我都清楚。”杜雅汐眼底光芒锐利如鹰。

她只知道以前的黑衣人是顾怀远,只是猜测巫丽子那段时间去了西部,并不知道她做了什么?现在,不过就是在哐她而已。

“顾怀远?”巫丽子一脸疑惑。

她居然不知道黑衣人就是顾怀远?

杜雅汐弯唇笑了笑,心想,这还真是一件好事,巫丽子会不会被自己哐得什么都吐出来吧?

“你不知道把你和姚景之从环山村救走的人是顾怀远?”杜雅汐看着巫丽子一头雾水的样子,轻‘哦’了一声,道:“哦,也对!他一直蒙着脸,你不知道也是正常的。我只是没有想到,你这么聪明,居然从未怀疑过他。”

杜雅汐的话让巫丽子沉思了起来,她想了很久,把事情一点一滴的串在一起,终于也察觉的破绽,如果把顾怀远和黑衣人连在一起,倒是把所有的事情都连在了一起,也有了很好的解释。

只是,如果顾怀远就是黑衣人,那么南宫乐又是谁?

自从见识了南宫乐的本事之后,她以为南宫乐就是黑衣人。

杜雅汐不打扰她思考,缓缓坐了下来,看向已被半夏点了穴的小芬,“小芬,你是西部人,难道你也不知道顾怀远的事情?”看着她眼底的疑惑,杜雅汐略感无奈,想不到顾怀远竟藏得这么深,这些人跟了他这么久,却无一个人知道他的真实身分。

“那你知道姚景之是怎么死的吗?”

闻言,小芬大吃一惊,反问:“我家少爷死了?”怎么会呢?白天不还好好的吗?这么晚都没有回来,她还以为他又故伎重演,老毛病犯了,人又开始留恋那些花花草草了。

杜雅汐看得出来,小芬并不是装作不知道。

于是就提醒她,“姚景之早就死了,你前些日子看到的姚景之其实是由南宫乐易容而成的。”

巫丽子闻言,心底大骇,不由忐忑。

杜雅汐怎么会知道?

难道南宫乐现在在她的手里?所以现在她才这么光明正大的出现在自己的房间里?

“杜雅汐,你究竟把南宫乐给怎么样了?你现在想要做什么?”巫丽子终是沉不住气了,忍不住怒吼。

“嘘——”杜雅汐重重的嘘了一声,“红花,你难道想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跟南宫乐关系匪浅,而且,你腹中的孩儿还是南宫乐的吗?你要知道,你如今是姚家媳,姚家宗规对于这种不守妇道的人,处罚可是很严的。”

巫丽子恨得咬紧牙根。

杜雅汐姿态优雅的端起茶盏,手指捏着杯盖,轻拨着茶杯上浮起的几片嫩芽,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小芬看了看杜雅汐,又看了看气得面目扭曲的巫丽子,心里已经明白,自家主子是必败无疑。

明年的今天会不会是自己的忌日,还真的难说了。

“小芬,当天,你陪着丽子一起去南宫乐家,可出来的却是姚景之,而且从那天开始,丽子和姚景之这对冤家夫妻就变成了伉俪情深,难道你就没有发现不对的地方?”杜雅汐悠悠开口,之后,端起茶盏轻啜了一口,随手就撂在一旁,“这茶虽远不及我自己的茶,但是,此刻我心情好,倒也觉得不是那么的难喝。”

巫丽子听着,差点吐血晕倒,杜雅汐也太狂了吧?

“小芬,你别听她胡说。”巫丽子喝道。

杜雅汐浅笑吟吟的看向小芬,轻问:“小芬,你觉得我是在胡说吗?”

小芬犹豫了许久,终于不再看向巫丽子,“大房少夫人,只要小芬知道,小芬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只求少夫人留我一条性命,我家中尚有家人需要我照顾。”小芬决定赌一把,反正,现在的形势逼人。

她们已经没有了任何胜算。

“小芬,你比你家主子识时务一点。看在你这么识大体,我就再告诉你一件事情。”杜雅汐看着小芬,笑得百无禁忌,“其实南宫乐也不是真的就叫南宫乐,他是诸葛子沐,本该被关在天牢里的罪犯。他也并不是什么年轻小伙子,他已经四十岁了。现在,他正如过街老鼠般被朝廷通缉。你们真正的主子是葛诸子沐,包括顾怀远也只是他手的一粒棋子。”

小芬听着就愣在了那里。

这事怎么这么复杂?

诸葛子沐?这人她并没有听说过。

巫丽子尖叫了一声,一字一字从牙缝里挤了出来,“杜雅汐,你骗人的对不对?你是为了打击我,对不对?”

“不对!”

“我不相信。”

“我不需要你的相信,事情是不是这样的,你很快就知道了。”杜雅汐看向小芬,问道:“小芬,你可知道**膏?”小芬心中惊骇,她怎么都没想到杜雅汐开口所问的竟然是**膏。

目光紧锁在小芬的脸上,杜雅汐将她的表情全部都收入眼中。

看样子,小芬是知道**膏的。

“没关系,我可以给你时间想。”杜雅汐说完,端起一旁的茶盏,慢条斯理的喝了起来。

巫丽子一直在想刚刚杜雅汐说的话,如果说南宫乐就是诸葛子沐的话,那他的确是有四十岁了,可是,她与他有深入的肌肤之亲,一个四十岁的人和一个二十的人,她不该一点都察觉不出来啊?

诸葛子沐可以换一张南宫乐的脸,可他身的肌肤呢?

一个四十岁的男人,还能有紧致的身材吗?

“你在想自己为何连一个四十的男人和一个二十岁的男人的身子都分不出来吗?”杜雅汐就像是有读心术一样,直接就道出了巫丽子的疑惑。

巫丽子闻声心颤,她无法看清杜雅汐的眼睛,那双眼情像是两个黑洞,只要你看上一眼,就会有如同坠入深渊的感觉。彼时在环山村,她一直没有察觉杜雅汐精明的地方,可如今她却是能清清楚楚的感觉到杜雅汐的精明。

她真的是昔日的杜雅汐吗?

“你到底是谁?”

杜雅汐抿唇一笑,手指一下一下的敲击着桌面,咚咚咚的声音,一声一声的敲打在巫丽子和小芬的心里。

“这个问题,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已经是第二次问我了。我当然是杜雅汐,以咱们的交情,你不该连我都不认识的。”

“不,你不是!”巫丽子不相信,打心底不相信。

杜雅汐从小到大都是一个窝囊废,她不可能有这么犀利的眼神,也不可能这么精明。

南宫乐和顾怀远都是这么精明的人,连他们都被她骗了,足于可以看出她的厉害。

“红花,我就是杜雅汐,一个人经历了一些事情之后,总是会长大的。我不可能永远等着你来欺负我,我也不可能永远傻傻的生活着。你不也变了吗?你连苏齐都可以忘记,我为什么不能有所改变?”

“你……”

巫丽子不说话了,苏齐,那是她心底的痛。

如果可以,她永远都不想再想起来。

“南宫乐真的是诸葛子沐?”

“如假包换。”

巫丽子听着杜雅汐笃定的语气,她终于相信了这一切,想到在自己身边的人一直都戴着别人的脸皮,一直都没有向自己示出真面目,她心里就明白,自己也不过就是诸葛子沐手中的一粒棋子。

可用时,用之。

无益时,弃之。

“你想知道**膏?”巫丽子终是松口,面色凝重。

最终,巫丽子选择妥协,因为她并不确定杜雅汐知道多少,更不知道杜雅汐是在试探她,还是真的知道了所有了一切。她现在只知道,活着才最重要的,只有活着,她才能拥有更多。

她已经死过很多次了,她怕死!

“当然!顾怀远说你们二房有**膏,而我知道**膏并不是什么好东西,所以,我想知道这东西是怎么来的?又被卖给了哪些人?你们又还有多少?”杜雅汐肃然开口。

如果**膏真如自己猜想的那种,那么事情就难办了。这种东西是会上瘾的,一旦沾上,你就是想戒也戒不了。

而人为了它,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如果不是听说有**膏,杜雅汐还不想这么早动鬼面人,毕竟没有十分的把握,她不想打草惊蛇。

可**膏的出现,这后面一定有更大的阴谋。

“这些东西是从哪里来的,我并不知道。**膏都是南宫乐一手操办,哦,不,应该是诸葛子沐。他并不告诉我,这些东西是从哪里来的,也从不告诉我,这东西卖给了谁?这些东西还有多少,这些我都不知道。我只知道这种东西很值钱,也很好销。既然你说顾怀远知道我们二房有这东西,那你为何不让他帮你查呢?”

巫丽子心中发涩的问道。

杜雅汐将身体的重心放在椅子上,抬眸看着表情沉重的巫丽子,杜雅汐静静的看着她,问道:“在西部那样的日子里,你是怎么过来的?”

她说她不知情?

这事还真的有待观察。

巫丽子不会这么爽快就说出来,自己只能一点一点的击破她的心防。

果然,巫丽子在西部的日子并不美好,她听到这个问题后,眉头就紧紧的皱了起来,眸色又由暗沉变成了赤红。

杜雅汐移开了视线,又道:“你走后,你娘的精神就变得时而清楚,时而糊涂,可尽管她再糊涂,她心里都一直挂记着你。她时常抱着我喊你的名字,那段时间,只有我才能哄她喝药。”

“你跟我说这些做什么?”

巫丽子声音沙哑的问道。

“我只想让你知道她当时的情况,你离开后,她也并不好过。幸好村里的乡亲们时刻关注着她,不然她可能早就走丢了。她是为了找你,她看不到你,就拿着你的鞋子一直往山外走。”

巫丽子倔强的忍着,但眼泪还是掉了下来。

杜雅汐没有再说话,她知道,自己接下来肯定能从巫丽子口中听到一桩黑暗的往事,这往事一定匪夷所思。

“如果那黑衣人真是顾怀远的话,那么,那天晚上就是他从祠常救走了姚景之,又把我从家里带走。他给我们指明了一个地方,又给了我们银子,让我们驾着马车去。我们知道,他是在试探我们,暗中他一直有派有监视我们,所以,我和姚景之不敢不听他的话,这样就到了西部的一个小镇。当夜就有人把我带走,等我醒过来时,我已经处身在一个暗室,那里关了十几个和我年纪差不多的女子。我们每天有人来训练,勾心斗角,手段百出,甚至要手刃同伴,这样你才能活下来,成为少数的几个人。我在那里不知死过多少回,但是,你知道我是靠什么撑下来的吗?”巫丽子说话时,眼底眸光骤寒,垂放在身侧的双手紧紧的攥成拳头。

“难道是对我的恨意?”杜雅汐有些啼笑皆非。

这算什么?

自己什么时候做过对不起她的事情了?难道一直以来不是她在咄咄逼人吗?难道不是她在千方百计的陷害自己吗?

“没错!”

杜雅汐可以听得出巫丽子一定是从牙缝里嘣出这两个字的。她无谓的笑了笑,问道:“嗯,我很荣幸成为你的精神之柱。那么,我无形之中助你从鬼门关走出来,你就没有打算要谢谢我吗?后来,为什么还要一而再再而三的陷害我?”

“休想!”巫丽子恨恨的道:“杜雅汐,我恨你!从小到大,我就恨你。我恨你什么也不做,你就可以得到小伙伴们的热情。我恨你,苏齐对你那么好,而你却为了富家生活而抛弃了苏齐。我恨你,明明我比你好,可苏齐眼睛却始终只有你。我恨你,为何你就能得到那么多真心爱你的男人,甚至顾怀远也是对你死心塌地,如果不是他,你认为你每次都能安然无恙的度过吗?”

原来自己有这么多招她恨的地方,杜雅汐无奈的勾唇笑了笑。

巫丽子不明白。

明明自己什么都没有差过她,为何自己却得不到一个真心爱自己的人。她本以为南宫乐是真心爱她的,可现在看来,他也只是在利用她。

他自始至终就知道她的身分,她的位置,他却像是在耍猴子一般的戏耍自己。想一想自己多么的天真啊。

这么一份充满算计和利用的感情,她却视之为珍宝,她却以为自己终于有了一个可以安心停靠的港湾。

“在暗室里,我过得暗无天日,时时刻刻都绷紧了神经。我怕,我怕稍不留神,自己就会死在别人的手里。所以,我学会了狠,我知道,只有自己比别人狠,自己才有可能是最后一个活着的人。”巫丽子的声音带着浓重的恨意,眼泪扑簌而落,那些不堪的过往宛如昨日,每每午夜想起,她都会恶梦久缠。

第一次杀人的感觉,她永远也不会忘记。

一直以来,她对黑衣人又敬又恨,现在知道他就是顾怀远,现在知道顾怀远也是受人所指,而这背后的真正始作俑者就是那个与自己同枕同眠的人。

想到这里,巫丽子干呕了几声。

如果此刻,她能动弹,她第一件要做的事情,那就是把这个肚子里的孩子打出来,她不要这个孩子。

以后这个孩子会时时刻刻提醒她,那一段不堪回首的过去。

“后来呢?”

“后来?”巫丽子敛回心神,沉入往事之中,“后来,我和小芬,小离三个人从那里活着出来,然后就被带去与姚景之会合,现后来的事情,你应该都知道了。”

“嫁给姚景之也是顾怀远安排的?”

杜雅汐的眸色幽凝,顾怀远是真的想夺取姚家,不过,他还是太天真了。他让巫丽子以他表妹的身份出现,这个就是他最大的败笔。

“当然!不然我会嫁给姚景之吗?”

巫丽子的目光渐渐幽深,心底愤怒的火苗蹭蹭而长,想到姚景之,她就无法平静下来,恨不得再杀他一次。

杜雅汐没有回应她。

想想,她这一辈子就是被她心中那莫名其妙的恨意给害了。

巫丽子见她不说话,又道:“没错!那场大火中,那个死了人是姚景之,而不是南宫乐。他该死!我甚至觉得他死得太简单了,如果他现在还活着的话,我一定不会这么轻易就让他死了。我一定一定一定要让他生不如死,我一定要折磨他,至死不休。”泪,悄然无声的划落,湿了巫丽子的脸颊。

姚景之给她的欺辱,她一生一世都无法忘记。

刻骨铭心。

这些日子,她睡着这个房间里,睡在那张床上,她每晚都会梦到自己当人被众欺辱的场面,她都会看见那几张嚣张无赖的笑脸。

那种感觉,痛不欲生。

在知道南宫乐身怀高深武功之后,巫丽子将这事告诉了他,当天晚上,那几人就莫名的失踪,几天后就被人发现死在城外,死状,惨不忍睹。

巫丽子知道,这一切都是南宫乐做的。

而她坚信,南宫乐是爱她的。

现在却发现一切都是一个笑话,一出闹剧,一个天大的谎言。

或许,这世上连真正叫南宫乐的人都没有。

“杜雅汐,我想要顾怀远的命,只要你替我杀了他,我就告诉你,**膏是什么东西制成的?”巫丽子抛开了一切顾忌。

“你想顾怀远死,为什么?难道诸葛子沐不该是罪魁祸首吗?据我所知,顾怀远比你还惨,他被诸葛子沐利用得更惨。他连自己的爹娘是谁都不知道,而且,你所经历过的那种暗无天日的生活,他也曾经历过。”杜雅汐将心底的怒火压了下来,肃然看向巫丽子。

这个诸葛子沐为了自己的野心,他到底惨害了多少无辜的人?又拆散了多少本该是幸福的家庭?

这种人真的罪该万死。

其罪诛之,已轻。

“他该死!如果不是他,我最多就是被村里处于浸猪笼沉塘的处罚,要死也死在自己生长的地方。可是,你看看现在的我,我连自己真实的姓名都不能用,我就是一个没有根的人。我不管他是不是也这样过来的,我只知道,我的痛苦是他给的。”巫丽子咬牙切齿,泪水扑簌而下,身体因为极恨而颤抖不止。

如果不是他,自己不会离开环山村。

如果不是他,自己不会有那样痛不欲生的经历。

如果不是他,自己就是死,也不会嫁给姚景之。

如果不是他,自己不会遇上南宫乐,哦,不!应该是诸葛子沐。巫丽子苦笑,暗暗告诉自己,这个世上没有南宫乐,只有利用她的诸葛子沐。

“他或许已经被诸葛子沐给杀了,你也知道,诸葛子沐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出声他的人。”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巫丽子那双闪烁着疑光的眸子满溢疑问。

杜雅汐看向巫丽子,轻轻掀唇,“他们一起落入湖中,两个人都不见了。不过,诸葛子沐亲口承认自己假冒南宫乐,假冒姚景之的事实。甚至白天他还上演了一场死而复生的戏码,你不是也看到他在唱戏了吗?”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是他的枕边人,你应该更清楚才是啊。”杜雅汐看向巫丽子,道:“红花,你该醒醒了。为了这么一个千方百计利用你的老男人,你值得吗?苏大人已上报给朝廷,这普天之下,莫非皇土,你认为他还能逍遥多久?而你,官府就算不能拿你怎样?那么姚氏一族又会放过你吗?”

“这跟姚氏一族有什么关系?”

“你是真傻,还是假傻?”清冷的声音肃然响起,杜雅汐清眸如镜湖无波,心底荡起一丝冰寒,“红花,我来跟你做一笔交易,用**膏来换你安全离开苏城,如何?”

巫丽子转了转眸子,不说话。

“我给你一刻钟的时间,选择权在你的手里。”

一侧,小芬听着心动不已,就道:“大房少夫人,我手里有一颗**膏,我把它给你,你放我和我家少夫人离开,这样可以吗?”

她不能这么死了,如果巫丽子没有善果,那她定也是活不成的。

“少夫人,咱们不能再留在苏城了。你就应了吧,以后小芬会服侍你,咱们主仆一起离开,一起过新的生活。”

经过那么的黑暗日子,小芬心里无时无刻不在想平静无忧的生活。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巫丽子的心里很乱,她想离开这里,又怕杜雅汐言而无信。

“时间到了。”杜雅汐站了起来,耸耸肩膀,打了个呵欠也是优雅迷人,她看向半夏,道:“半夏,咱们回吧,我想睡觉了。”

“是,少夫人。”半夏目光凉凉的看了一眼巫丽子,“少夫人,少爷就不让你来这里,你偏偏要来。看吧,这不是白跑一趟吗?别人想要处罚,不想接受咱们的交易。”

两人慢悠悠的往外走。

一脚踏出房门,身后就传来了巫丽子的声音。

“等一下,这个交易,我和你做了。”

杜雅汐回头,返身走了回去,懒懒的坐了下来,“说吧!我要方子,要线索,还要……”说着,她看向小芬。

小芬立刻机灵的接话,“大房少夫人放心,我待会就取**膏给你。”

勾唇一笑,杜雅汐满意的点点头,朝半夏示了个眼色,半夏会意点头,上前朝小芬身上点了一下。

小芬得于自由,第一件事就是扑到巫丽子身边,关切的问道:“少夫人,你没事儿吧?”

半夏就在一边凉凉的道:“她当然不然有事,不过就是点了穴而已。不过,她如果再敢用卑鄙手段的话,我可就不能保证不伤她了。”

“放开我!”

“我可不敢!”半夏淡淡的道:“你们守承诺给了我们想要的东西,我们自然就会离开,这穴位再过半个时辰就会自动解开。”

“你不放开我,我就不给你们**膏。”巫丽子咬牙切齿的道。

半夏两手一摊,无所谓的道:“可以啊,我们离开便是。明日你们还能不能离开苏城,我们就不能保证了。现在苏大人已经下令封城了,没有我们少夫人带路,你根本就不可能离开苏城。”

封城了?

巫丽子和小芬皆是心中大骇。

想想也是啊!这诸葛子沐都出现,哪还有不封城的说法?

“给她!”巫丽子咬咬牙,应了下来。

小芬立刻走到墙角,小心翼翼的搬开一块地砖,从里面拿出一个小瓶子,一脸凝重的交到了半夏的手中。

“配方呢?”杜雅汐问道。

“我只知道有罂粟花,其他的,我也不知道。”

杜雅汐接过小瓶子,小心的收妥。

“你们还不放我?”

“现在还不是时候。”

“你骗我们?”小芬不敢置信的看向杜雅汐,她说得那么真切,难道就是为了骗她的**膏?

巫丽子气得面目狰狞,喝道:“杜雅汐,你这个小人。你居然骗了我们?”

“我没有骗你们。”

“那你为何还不放开我?为什么还不带我们离开苏城?”

杜雅汐摸摸鼻子,表情无辜的道:“我答应了让你们安全的离开苏城,可我并没有答应现在就带你们离开啊。你们有听到我说是今晚就离开吗?我没有说啊,那怎么能说我骗你们呢?”

“你?卑鄙!小人!骗子!”巫丽子骂道。

半夏听不得有人骂杜雅汐,尤其是还当着自己的面子,更是忍无可忍,“哎,朱红花,你别不识好歹。我们少夫人可从不骗人,哪像你一样啊?我们少夫人没有说今晚,我也只说了明日你们不一定能离开苏城。我们谁也没说就今晚离开,你们自己会错意了,难道要怪我们?”

“你们,强词夺理。”

“小芬,你别说了。你现在总算看清了杜雅汐的真面目了吧?以后,你就长点心,别再上当受骗了。”巫丽子恨恨道。

“是,少夫人。”小芬恨恨的瞪了一眼杜雅汐和半夏。

“行啦!”杜雅汐示意半夏,让她解开了巫丽子的穴道,“红花,你现在还不能离开苏城,你这么离开,如果诸葛子沐在城外的话。他一定会找你,你要继续与他共筑鸳鸯梦?还是,你不担心,等着领赏金的人拿你去要挟诸葛子沐。”

巫丽子咬唇,不说话。

杜雅汐又道:“族长已放话,明天就上门来找你。他已经知道了姚景之的事情,难道你不担心他用族规惩罚你?”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巫丽子忍不无忍,实在是不想听她绕来绕去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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