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邵清清淡淡一句话,叫人摸不着他的真实想法,他杀气太盛,虽无意针对任何人,却还是叫人喘不上气。
“这……确是小女。”柳毅的手中布满了汗水。
柳夭夭闻言也是满脸黑线,她知道这具身体营养不良,但好歹委婉一点,小豆丁可还行,难道她不要面子的吗?
心中吐槽归吐槽,柳夭夭可不敢将真实想法表露半分。
“臣女柳夭夭,见过逍遥王。”
柳夭夭仍趴在椅子上,她嘴角勾起一抹笑,周身狼狈却不损半分风华。
“你不怕本王?”萧邵的扇子勾起她的下巴。
柳夭夭配合着他的动作,轻笑道:“王爷是夭夭未来夫君,俗话说夫妻本为一体,夭夭为何要怕王爷?”
说也奇怪,只第一眼,柳夭夭便对萧邵有了些许好感。
也许是因为他并不隐藏自己的锋锐,并将之发挥到极致。
萧邵盯着柳夭夭的眼睛,似乎在斟酌话中真伪。
两人对视着,在旁人眼里,倒多了几分暧昧。
倒是柳嫣儿虽被恶名昭彰的萧邵吓了一跳,见到了痴恋的三皇子萧晋,一行清泪缓缓而下,满是委屈的看着他,“三皇子,您要为嫣儿做主。”
“嫣儿,不得放肆。”柳毅呵斥道。
就算两人有婚约,那也还未成婚,便是外人,哪有告状做主之理?
“不知柳二姑娘要三皇子如何做主?做谁的主?”萧邵转身笑吟吟的看着两人。
柳夭夭松了口气,萧邵此人气势太盛,若不是他先移开目光,只怕她也坚持不了多久。
“逍遥王,你便是柳……姐姐的未来夫君,姐姐尚未出阁,也轮不到你来相护。您可能不知道,姐姐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做过什么坏事。”
柳嫣儿对打板子的府丁示意继续,府丁却是一直低着头,不敢再逾越半分。
气得柳嫣儿将手中的帕子都揉皱了,这群无用的软脚虾。
“未出阁便不能相护,柳二姑娘尚未出阁,又为何拿三皇子来压本王?”萧邵漫不经心把玩着扇子。
一句话似真似假,一双桃花眼漫不经心盯着萧晋。
萧晋一激灵,那双眸子里分明都是杀意,他强烈怀疑如果说错话,萧邵的扇子就会出现在他的脖子上。
虽然有些不满,但他仍连忙撇清关系,“逍遥王,本王素来对你是敬佩不已,不过是跟着来看看热闹,妇道人家没见识,说话如何能信?”
心上人那些话变成了刀子扎在柳嫣儿的心口,一刀一刀剜她的心,钝痛不已。
柳嫣儿越想越咽不下气,含着眼泪负气的说:“我是没见识,但满京城已沸沸扬扬,谁不知道萧邵不过是将死的废人。”
“那有没有人告诉你,萧邵是一个疯子?”萧邵依然是笑吟吟的模样。
柳嫣儿浑身的汗毛都要竖起来了,原因嘛,自然是她脖子上的那把黑扇,她想起传闻中萧邵的武器便是一把黑扇,不知沾了多少人的血。
“爹爹,三皇子,救我……”柳嫣儿已然带上了哭腔。
两人却是知道萧邵的恶劣脾性,越是有人求情,他越兴奋,越是要计较到底,故而都不敢开口求情。
萧邵扇子一挥,削掉了柳嫣耳旁的一缕头发,柳嫣儿惊吓过度,竟是两眼一翻晕过去了。
“无趣。”还以为是什么硬骨头呢,却也不过如此,萧邵看着萧晋,嗤笑一声,“三皇子,你听说过吗?”
萧晋半搂着柳嫣儿,小心翼翼将面前的扇子挪开,陪着笑脸道:“逍遥王说笑了,本王未曾听到这种传言,若有人如此造谣,本王必定为逍遥王讨回公道。”
此时柳夭夭已经在杏仁的帮助下站了起来,衣服背后清晰可见点点血迹。
杏仁见萧邵靠近,想都不想就要挡在柳夭夭面前,柳夭夭一把抓住杏仁。
这将她护在身后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
萧邵倒也没有生气,只是嘀咕了一声,“是个忠心的。”
“你呢?”他站在柳夭夭的面前,收了笑容。
柳夭夭却是轻笑一声,“疯子又如何?不疯魔不成活,夭夭今日见到王爷,很开心,仅此而已。”
便是疯子,也是她自己招惹来的。
柳夭夭早就算到打了柳嫣儿,白氏必然不会善罢甘休,她初来乍到,身体虚弱,双拳难敌四手。
又从原主的记忆中得知与萧邵是未婚夫妻,权衡之下,亲自写了一封信,叫人送去了宁国公府。
她原本只是碰碰运气,并无十分把握,没想到萧邵竟真的亲自前来。
“聪明的小豆丁。”萧邵收了扇子,又恢复成那慵懒的模样。
没人知道两人究竟在打什么哑谜。
三皇子低垂着眼眸,难道两人竟是早就相识?这丫头之前被自己吸引皆是做戏?还是她不得不与逍遥王虚与委蛇?
柳夭夭一见三皇子的神色,便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不由得有些恶心。
在她看来,三皇子就是一个渣男花孔雀,是个女的都觉得难逃他的魅力,也不知道是哪来的自信?!
萧邵拢了拢大衣的领子,这天是越发冷了,还是赶紧处理完,早些回去躺着好。
眼见萧邵旁若无人抬腿就要往柳夭夭的房间里走,柳夭夭连忙拦住了他,“等等,里面不堪见客,可否劳烦王爷稍等片刻?”
“麻烦。”话虽如此,他却没有拒绝,这房子确实破落了些。
柳夭夭很快就收拾了一处干净的位置出来,萧邵也不在意,施施然坐在椅子上,一只手支撑着脑袋,竟是有些昏昏欲睡。
半响后,萧邵饶有兴趣看着挡在门口不愿意离去的柳毅,看得柳毅整个人冷汗津津,这才屈尊开口:“柳将军何时拜了守门神为师?”
柳夭夭露出一丝笑意,这人说话像极了猝了毒的刀子,杀伤力十足。
柳毅被堵得说不出话来,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白,柳夭夭怀疑他被气得高血压都要犯了。
萧邵可不管那么多,继续讥讽的说:“没眼力劲儿还要眼睛作甚?不如挖掉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