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小沫睁着双眼可在顾爵眼里却是极度的空洞没有一丝神采在里面,只听见她虚弱的声音响起“孩子……还在吗?”
顾爵小心翼翼的将她的手包裹在自己的手心里,害怕她会挣扎所以也没敢握太紧,盛小沫也确实也挣扎了的,只不过太过微弱以导致于男人根本就没有感觉,“孩子很好,你放心吧,医生也说了他很健康,现在在保温室里的,等你好了我带你去看看他好不好?”
他的内心在呐喊,呐喊着你看看我,从一开始盛小沫醒来的时候她就一直是眼神空洞的看着天花板,就连刚刚的问话,也是未曾看过他一眼,就如自言自语一般。
“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她依旧没有去注意男人此刻的心情,问他的所有也都是有关于孩子的,两人就像是商量好了一般一人问一人答,对于其他闭口不谈。
盛小沫在听说是儿子之后不知道是失落还是松了一口气的叹息一声,可顾爵却感到很开心,都说儿子会像妈妈多一点,女儿会像爸爸多一点。
也不知道是不是麻药劲儿开始上来了,盛小沫开始感觉到昏昏欲睡,顾爵静静的替她盖好被子,见她双眼半睁半闭的,似乎还在做着什么挣扎一般,始终是不愿意闭上整只眼睛。
他微微附身亲吻在她的眼睑,鼻头,最后停留在她苍白无力的嘴唇之上,在医院的那一段时日他没有离开过盛小沫身边一步,只是这糟心的事也紧随其来,让整个顾家都是翻了天那就是孩子失踪了!
这件事让原本还在休养身体中的盛小沫也无心沉浸在和顾爵李九煜这些事情之中,这孩子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是她经历痛苦将孩子生了下来,现在怎么可能接受得了孩子不见了这一回事!
她也不管身体是否还有没有休养好就要出院,顾奶奶这几天也是越发的凸显老态出来,也没有了往日的精神气,她们自然是极力的想要劝阻住她,姜雪更是为了这件事公司也没有去过,她疲倦的揉了揉眉头,“盛小沫!你能不能别在这个时候来添乱了!?我们这几天谁也没有闭一下眼睛,你就不能让我们省省心吗?”
“呵呵,我是添乱?你有没有想过我辛辛苦苦生下来的孩子,我这个当妈的却连一眼都还未曾瞧见过!”说着大声的哭了出来,这还是她第一次毫无顾忌的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哭出声来,她的悲痛又有谁能理解?
一直坐在床边的未曾说话的顾爵声音嘶哑的说道:“这件事谁也别再说什么了,让她出院。”
“阿爵!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顾奶奶第一次反对自家孙子的这个的决定,可是这个第一次似乎是没有用对时机啊,顾爵依旧保持己见,也不管顾奶奶姜雪她们是不是反对,“这个医院我并没有打算让它继续开下去了,所以在不在这里住又有什么意义。”男人声音冷淡,就如平时吃饭一样的平常。
压力现在最大的应该就是当属这家医院的所有董事和院长了吧,现在面对高他们不知道多少倍的继姜公司施压下来的压力头都是一个大两个疼了,这个责任自然是落在了院长的头上,他不止一次的企图见着姜雪一面,可很遗憾的是他连顾家所有人的一个人影儿都没有见到。
顾家大宅里,人是前所未有的到齐了的,就连平时不让和盛小沫碰面的陈墨琛也在这里,可这气氛却也是前所未有的沉默安静,也不知道是谁率先打破了这安静的气氛说道:“贤侄不知道有何对策了没有?”
问此话的正是顾念的丈夫陈墨琛的父亲陈宥宁,顾爵一直是低垂着双目,始终是一言不发的坐在那里,让谁也看不透他到底有何用意,他没说话倒是陈墨琛发言了,“既然小沫是在李九煜哪里带回来的,那这孩子的失踪他的嫌疑也不可逃脱。”
“我查了监控,在孩子失踪的那一天很巧合的是医院有短暂性的停电,可你要知道这医院是不可能会停电的,看来这一伙人是有备而来的,现在连一个具体的线索都没有。”陈墨琛抓了抓自己的头发,神色忽明忽暗的看了看盛小沫。
那一晚的探讨也没有任何的线索,只是在某一天晚上的时候顾爵接到了温知夏打来的电话,他看了一眼便毫不犹豫的就挂断了,只是这并没有什么作用,那边的人依旧锲而不舍的再打着。
就在准备关机的时候盛小沫淡然开口,“接吧。”
男人静默的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看着她对视了不知道有多久,反正电话是断了又响,响了又断。
最终还是以他败下阵来,原本想要挪动的脚步却又在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停了下来,当着她的面就将电话接通了,“喂?有什么事?”
电话那边的人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只见他的脸色越来越低沉杀意四起,“温知夏你可知道你这么做的下场会是什么样的吗!?你要是敢对他做什么我便拿你全家来给他陪葬!”
盛小沫心中一疼,不管不顾的一把就将原本还在顾爵手中的电话抢到了自己的手中,“喂?喂?我的孩子是不是在你那里!?你想要什么你说,我都可以给你带,但是求求你千万别伤害我的孩子。”
顾爵神色痛苦的看着悲痛欲绝的女人,上前就将她紧紧的捁桎在自己怀里,从新将手机拿回手中,“你说的我考虑考虑。”
说完便没有任何停留的就将电话挂断了,所以在盛小沫再来抢的时候他也就顺着给她了,看着挂断了电话的盛小沫崩溃一般的泪如水珠大颗大颗的往下滴落,她没有哭出声只是一个人呜咽着,她后悔了,后悔之前不应该为了和顾爵赌气而不去看看他的,她想这大概就是他给自己的惩罚吧。
她不知道的是,她这样的无声哽咽更加令人心疼,顾爵轻拍着她的背脊,柔声哄着她,“你别哭,她打电话来并不是和孩子有关,孩子……我也一定会找回来的,他是我们两人的孩子,一日找不到他我便继续找,哭吧,哭出来现实也不会改变什么的,你忘了你当初在医院的时候自己说过什么吗?你说你绝不会拖我们后腿。”
盛小沫满脸是泪痕的看着他,眼睛里充满了恨意,“是啊!你现在的话说得可真是好听!如果没有你的那些算计,没有你的步步为营,那他现在至少还好好的待在我的肚子里!是你!都怪你!你嘴上说着他是我们两个的孩子,可你的心里根本就没有他,不然为什么他出生了这么久你都没有去看过一次!?你的心里根本就没有他,你骗不了我的……”
顾爵紧抿着嘴角,脸上的怒容却始终没有爆发出来,不发一言只是紧紧的将女人圈在怀里也不容她挣扎,如若她真的挣扎的的厉害的话那他也还是会松开,因为她身上的伤还没有好完全,所以担心她的伤口会在挣扎中撕裂。
一早起来的时候没有任何知道他是什么离开的去哪儿了,温知夏端坐在靠窗的咖啡厅里,一眼便看见了从车上下来的顾爵了,她心里的心跳渐渐加快,但是当男人正式来到眼前坐下之后她心里的那一股悸动之感反倒是减压了下去,嘴角擒着一抹淡淡的笑意,表情冷淡话里却带着仇恨,“你可是比我们约定好了的时间晚到三分钟啊。”
谁知男人反倒是不按照节奏走,快如闪电一般的掐住了温知夏脆弱的喉咙管,不带一丝一毫的感情在里面,就如地狱里面上来的撒旦,“带我去见孩子,不然我让你今天在也出不了这个门!”
温知夏眼底受伤的身上一闪而过,冷冷一笑,“如果我死了,你就是真的再也别想见到他一面了。”
顾爵浑身戾气,慢慢将手收紧,“你以为你这么明目张胆的告诉了我,你真的还有活着的机会吗!?”
温知夏面颊充血,手在包里不知道在摸索着什么,很快就一沓婴儿的照片甩在了桌上,一字一句吐字极为困难的情况下说到:“你以为我会毫无准备的就来见你吗?如果我回不去了,那你就让盛小沫等着替他收尸体吧!”
男人眉头紧皱,虽手上的力气越来越大,但还是无奈受了回来,“我要见孩子一面!”
“呵呵,这是不可能的,除非在你和我结婚之后,不然你休想!我可没有你屋里的那位那么白痴,被你牵着鼻子走。怎么样?我说的你是否要答应?当然答案我现在也不急于一时。”温知夏揉着脖颈,呼吸还在大口大口的喘着气,难受的咳嗽着,目光里却透露着势在必得。
“说吧,你的目的是什么?我们两家的撕破现在是满城皆知,或者说你外公他们知道你这么做吗?”顾爵冷静下来之后淡然的抽出一根烟,只是替他点燃烟的人是温知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