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因为在少年身上看到了自己前世的影子,云轻萱对于他格外关心,就连为他上药也细致至极。扎针止血,涂抹伤药,包扎伤口,竟然用来半炷香的时间,一切都处理好了,云轻萱亲启粉唇开口说了两人见面来的第一句话:“还疼吗?”
谁知,仅仅是这样一句话竟让少年再次陷入呆愣。多久了,已经有多久没有听到这样让人心碎的话了。久的已经忘了自己还会痛,忘了被人在乎的感觉竟如此美好。看着云轻萱满怀关心的水眸,一股热流在心间荡漾开来。自记事开始,脑海就只有训练学习,授命杀人,还有那个男人的鞭打。从小到大,受伤是家常便饭,就是生死边缘也不知徘徊过多少次。从来都没有人在乎过,独自在角落里舔舔伤口,第二天面对的还是永无止境的杀戮和鲜血。他唯一能做的只是将自己隐藏在多情的面具之下。
云轻萱见少年傻傻的愣在那儿,也不回答她,以为伤口出了问题,连忙细细的检查起来。猝不及防,少年健臂一个用力,云轻萱小小的身子整个扑进了少年的怀里。
少年的怀里除了淡淡的血腥味还有一点冷冷的莲香很独特,再云轻萱还在愣神之际,少年一个手刀将云轻萱击昏。小心翼翼的将云轻萱靠放在大树上,低头亲吻云轻萱的额头:“我叫冷谨颜,我会再来找你。”
冷谨颜掠身飞去,不一会儿又是几道黑影掠过。原来在云轻萱专心检查伤口时,他就感觉到远处几位长老的气息。不愿连累云轻萱,这才打晕云轻萱,引他们离开。
不知过了多久,云轻萱悠悠转醒,见身边空无一人。摸了摸发麻的脖子苦笑,第一次真心真意相救一个人,结果连句谢谢都没捞到。
不过这一场美丽的邂逅,并没有在云轻萱心里留下多少痕迹,再云轻萱看来这不过是人生匆匆的过客之中的一次短暂停留罢了。
——
在密林里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云轻萱再次踏上了前往百纳国的旅程。又是半个月,在接近百纳城的地方云轻萱改行了官道,虽然是是比庆州城更大的城市,路上的行人却少得可怜,这就是人民对于战争恐惧吧。
与庆州城的繁华热闹不同,百纳城透着满满的萧条之气。可能正是倭国侵犯龙耀国频繁之间,百纳城内的百姓都过得战战兢兢,小心翼翼。
走了一路,云轻萱找了一家干净的酒家坐了下来,因为是孩子又是多事之秋出现在这样鱼龙混杂的地方,让酒家的客人频频侧目。除了对云轻萱外貌惊艳了一下,并没有多加注意。
云轻萱在大堂坐了下来,向小二要了一些小菜。便开始留心堂内人们的对话,酒家是收集情报的一大基地啊。
“你听说了吗?军队出事了。”
“什么事啊,什么事。”
“前几天,倭国不是吃了一个大败仗吗?”
“是啊,是左易,左将军打败了倭国,左将军可是云家的心腹大将啊。”
“你就不能好好听我说吗?正是因为这场仗,倭国怀恨在心,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毒投到军队粮草里,好多将士都得病了。”
“真的假的,没有听到什么动静啊。”
“这还有假,我有个朋友是军队的医师的亲戚,好像是怕扰乱民心,就封锁了消息。听说连战神云将军都要来了。还带了御医呢。”
“……”
听闻这个消息,云轻萱嘴角一勾,异毒,练手的小白鼠上门了。
云轻萱也不含糊,付了钱就往军营去了,到了军营不远处果然感觉到了浓重的病气,到了军营不出云轻萱所料在入口被拦住:“小孩,这可不是你捉迷藏的地方。”
士兵略带青涩的脸上满是严肃,这倒让云轻萱颇有好感,不过自己要进去就不得不得罪了。
云轻萱手中轻点了一下,士兵手腕,那士兵只觉得手一麻,就像失去了所有力量怎么也抬不起来了。士兵满眼震惊的看着云轻萱。
“去告诉你们将军,我是来解毒的。”云轻萱沉静淡然的声音响起。
云轻萱露了这么一手,士兵自然不敢怠慢,急急忙忙去通报。
不消多时,一个穿着铜黄色铠甲的人就迎了出来,三十来岁模样长得倒是周正,眼里尽是谨慎,周身是久经沙场的戾气。见到云轻萱眼里惊讶毕露,谨慎却没用分毫减少,向云轻萱握拳:“是小姐会解毒吗?”
“是”云轻萱柔美的笑脸尽是自信。
见云轻萱小小年纪对于自己却没有一点惧怕,不由心生欣赏。引着云轻萱进入内帐。
只见内帐上位坐着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男子国字脸,眼里尽是内敛的精光。银色铠甲在身说出不的威武。看来这位就是左将军了。
男子见云轻萱进来一愣,似没想到来人是这么幼小的孩童,不过很快就恢复过来。
“小姐说能解军中之毒,可是当真?”左易礼貌的询问道。
“当真,不过我要先看看病患。”
左易眼里闪过犹豫,可还是将云轻萱领到了病患的帐内。
云轻萱到了帐内,见帐内一排排躺着数多将士,还有戴着面纱照顾病人的医师。将士们面色发黄,露出的肌肤上全是大块大块的黄色脓胞,一旦破裂就血流不止。这是食腐虫的毒,食腐虫体积极小,通体红色类似于大型的蚂蚁。食腐虫吸食腐尸腐水而生,体内液体剧毒,中毒者先是头晕呕吐,再来就是出现黄色脓包最后失血而死。食腐虫多生长在尸体较多的阴冷之地,难以抓获。
如此阴毒的方法也只有倭国想到出来。
“已经找了很多大夫,也用了各种药草,可是都没有什么效果。”左易的语气有些落寞。
云轻萱带上白纱,把了一下就近将士的脉。“是食腐虫之毒,先煎一些白芷,缓和一下病情。解毒的配方比较复杂,得先找一些药材”
左易不懂医术自然不知食腐虫之毒是什么,但听了云轻萱的话左易却没有马上动作,云轻萱轻撇了他一眼:“我知道你还不能完全相信我,你可以找一些信任的医师协助我。”毕竟是敏感时期左易的怀疑也是正常。
左易一惊,颇有些不好意思道:“多谢小姐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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