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猎鹰总教官的身份和这个所谓的“副科长”差了不止一星半点，但常言道强龙不压地头蛇，在这种时候，还是元汉给他的这个证件要好用些。
看着聂天大摇大摆被迎进了警局，有些站在后排没听清聂天和警员对话的记者好奇地问前面的人：“嘿，朋友，你知道那是谁吗？我在这儿蹲新闻好几年，从没见过这张脸啊，莫非是某个新来的高层的亲戚？”
说着说着，记者眼睛一亮。
这么紧急的时候，还纵容外人进出警察局接触机密情报，这是渎职，大新闻啊！
至于那人到底是不是警察局里某个人的亲戚，又到底有没有接触机密情报，倒不是最重要的事。
万一被人拆穿的话，大不了再发个声明表示误会嘛！
反正到时候该有的热度已经有了，再说又是对方自己没说清楚，再怎么也怪不到他们记者头上去。
“闭上你的臭嘴吧，擦亮眼睛再说话。”被问到的刚好是家里有人在武协任职的，认识那个证件，他不满地瞥了问话者一眼，“那可是武协的人，肯定是元会长看不过那些杀人犯那么猖狂，特地派亲信过来看看的！”
“我劝你可别动什么歪心思，没看那警员都打敬礼呢么，能是元会长的心腹，至少也对是个队长，闹不好就是科长，你要在他身上挖热点，小心把命给挖没了！”
都是记者，谁不知道谁那点把戏啊。
也是出于同行，说话的记者才好心提醒了一句。
别看元会长在当地名声跟圣人一样，但高位者嘛，看起来脾气再好，那也不是能被人随便撩虎须的。
何况常年跑新闻，对于那些高高在上的武者有多么霸道，大家多少都有点心得体会。
“会长的心腹？这么年轻？”问话者是个普通人，并没有亲戚朋友在武协，所以对武协和武者都没有什么概念，闻言很是好奇，“会长的心腹不都是高层，不应该是满头白发的老头子吗，也没听过大小姐有老公了啊。”
元会长家代代单传，并没有兄弟姊妹，这在松安属于基本常识。
旁支的倒是有，但一年年这么下来，血缘也已经很淡了，不管是感情上还是信任上，都不一定能赶得上武协总部门口看大门的。
“你懂什么，那可是武者，靠天赋吃饭的！”被问话的人昂首挺胸，看起来颇为骄傲，“我家就有亲戚在武协，据说那些真正厉害的，看起来比我儿子还年轻呢！何况你没听到那警员打敬礼时候说的吗，‘副科长’！我亲耳听到他说的，警察也查过他的证件，肯定是真的。”
“嘶——”
问话的记者倒吸一口凉气，他刚才所有注意力都在怎么写出个热点来了，倒是没怎么听清楚聂天和警员之间的对话，现在想起来，真庆幸自己多问了一嘴。
武协的副科长，元会长的心腹啊！
那样的大人物，哪里是他一个小小的记者能够惹得上的。
“多谢了兄弟。”记者赶紧道：“要不是你，我回去乱七八糟一写，明儿这条命都指不定能在！”
看着眼前堂然而立的聂天，头发花白的警察局长也跟那个问话的记者一样不解，虽然他身为警察局长，多少和武协之间也会有点来往，但不是习武之人，也不在武协里面任职，如果不是对武协内部的事情极为感兴趣的话，不知道这个“副科长”的存在也是很正常的。
何况聂天看上去还这么年轻，他是不知道武者之间怎么看实力的，以局长老旧的思维来看，这么年轻能混成外勤科的副科长，肯定是受器重的心腹！
警察局长是个土生土长的松安人，在他看来，本地省武协的会长，再怎么说，也应该是松安本地出身的年轻才俊才对，再不济，怎么也得是个本省人吧？
但这个叫聂天的年轻人，怎么看怎么是个外地人！而且，老局长翻来覆去看了看聂天主动递上的身份证，这居然还是个小城市出身的人！
临城？
那是哪儿，根本就没听过！
不是他地域歧视，可武协以各省市为单位设立，本来就是以当地人为主，而当地的人也会因为家里子弟能去武协而感到骄傲。
比如元家，就是世世代代生活在松安，是标准的本地人。
而S省武协里的大多数具有实权的管理人员，也都是本省人——人才不外流，本省出了好苗子，武协肯定第一个收入囊中啊！
外流到外地的漏网之鱼，要么是真的大器晚成，要么，就是有别的什么原因，不能或不愿在本地混下去。
“咳咳，聂副科长，我没有别的意思。”老局长推推眼镜，实在是有点憋不住，“只是，您是怎么……”
聂天抽抽嘴角，在这一路上他已经想好了在警察局会遇到的各种刁难，包括他并没有介绍信，元汉也没有提前告知警察局他要来的消息。
以及他是怎么知道死难者目前都在警局的，甚至怀疑他的证件造假，先拘留起来照会武协验证身份，等等等等。
聂天也都想好了，只要这些凡人不要太过分，他也不会多加为难。
相信元汉会很识相，配合他圆谎的。
可他没想到的是，堂堂的S省省会松安市的警察局局长，在面对他这个“身份无误的可疑分子”时，第一个反应居然是八卦！
没错，看那闪着亮光的双眸，老局长这句话分明不是质询，那就是在八卦！
既然是八卦，就无需正经理会了吧。
聂天伸出手掩掩唇角：“咳咳，好吧，局长，既然你对我的证件真假并没有问题，我们还是先说正事吧。”
“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明白这个年轻人并无意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局长老脸一红，指了指带领聂天进来的警员，“就让小王带您去吧，我这里实在是脱不开身，请允许我代表松安市民对您和元会长的帮助表示感谢，如果真和武者有关的话，以后还要请聂副科长多多关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