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个问题一直没有机会问出口,不知是李辰睿太过繁忙,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林潇容连续好几天都没有见到过他。
白天黑夜,在这期间笼罩着一层失落与无可奈何。
这与等待李辰睿病愈归来时,又是一种不一样的心态。
三月的一天,府中似迎来贵客,琉香急急忙忙奔回屋子,看着正提着毛笔打算挥毫泼墨一番的林潇容面色仓皇,且还带着悲伤。
她支支吾吾道:“王妃,有圣旨。”
林潇容悬着的手臂有点酸麻,她捏了捏腕部,笑问,“那又如何?”
琉香换上一副苦瓜脸,“王妃还是快去接圣旨吧,听说……”
如此凄楚的强调,不会是什么抄家灭门吧?
林潇容忐忑不安地理理衣衫,随着琉香去了大厅。
手执明黄圣旨的内监见着林潇容,尖细嗓音重重哼道:“王妃好大的架子 ̄”
林潇容扯出一抹笑容,“公公有什么就直说吧。”随即跪下。
在公公读完圣旨后,她终于知道了,为什么琉香会是那般表情。
她笼在袖中的手,止不住的颤抖,面上却更加笑颜如花。
她恭敬地拜了拜,“谢主隆恩。”而后,接过圣旨,偏头问阿衡,“你们王爷呢,这圣旨可是和他有很大的关系呀。”
阿衡也似是震惊得不能自己,“王爷说军中有事,一大早就出去了。”
“军中?”林潇容反口一问,她不记得什么时候李辰睿有了军中要职。
阿衡抬眼看了这几天一直把自己关在屋内,天天糟蹋一大堆笔墨纸砚,画出一大堆乱七八糟谁也看不懂的画的王妃一眼,“昨日皇上下旨将驻守京都的近卫管辖权交给了王爷。”
林潇容似喜非喜的“哦”了一声,看来这圣旨就是故意下给她的了,遂令琉香取来银子给了内监。
内监脸上的褶子笑成一朵花,“王妃不必担心,只是个侧妃而已。”
林潇容又堆上笑容,“有劳了。”
送走公公后,她摊开圣旨,仔仔细细研究了这段话。
中心思想就是,他的宝贝大儿子已经二十四了,膝下还没有一个子嗣,他觉得很担忧啊,就给他宝贝儿子赐了个侧妃啊。
尼玛,这是在嘲笑她不能生么?她嫁入王府满打满算不过才半年,怎么给他添一个孙子?况且这孩子的事,她一个人说生就能生么?
想起这个,她心头一阵怒气,缭绕着,恍然间想起,自己好像和李辰睿定了个三月之约,自己好像也不怎么乐意,那些怒气就随风散了些。
可是,她紧紧瞪着那个人,凤家璐璐。靠,这不是就是那个凤璐璐么?
蛮横泼辣,还打了她一巴掌。
那死皇上是嫌她清闲日子不够多,过得太平静了?给她没事找事,非得来个侧妃天天和她过过招么?
视线落在最后一句上,明日完婚。她执着圣旨的手,不由自主的狠命攥起。明日,这么快
琉香扑倒在地,哀声道:“王妃,还是命人早点布置王府吧,明日就要成婚了。”
虽说是侧妃,但圣旨规定一切待遇婚礼事宜皆按正妃礼制来。
既然这样,为什么不干脆一道圣旨休了她,让她腾出这位置给新人?
再说,婚礼,之前并没有为她那冷冷清清抬入王府而有什么的她,突然很在意,非常在意,凭什么她凤家璐璐就要这样风风光光进门?
压下越窜越高的火气,她摆摆手,“琉香你去吩咐吧,有什么不懂的,问问府中老妈子,别来问我了。”
在琉香起身,越踏出门时,她怒吼一句,“以后别叫我王妃!”
做个什么乱七八糟的破王妃,怎么的,她说的没错吧,这么快就给她送来一个好妹妹。
想着想着,甩袖直冲府门,明天那谁就要有佳人了,难道她还要坐在这里白白看着不成?
既然三月之期中所说的,不纳妾这点他做不到,那她也没必要待了,大不了和离了就是。
可是那莫须有的罪名,扣在脑门上让她总有些不舒服,通篇在职责她作为一个女人却生不出孩子,这是什么逻辑?
阿衡急急忙忙上前拦住,“王妃请留步,王爷说了,让王妃等他回来。”
“回来?”回来干嘛,回来和她商量下讨小老婆的事情?
林潇容重重哼了一声,绕到他身侧欲想溜出,又被阿衡一下子拦住。
“王妃,求您体谅体谅奴才吧,王爷见不到王妃的话,会责罚奴才的。”
林潇容停下脚步,打量阿衡一眼,“这么说,你们家王爷早就知道会有这个侧妃了?”
阿衡擦擦汗,“是您的王爷。”
林潇容又哼了一声,转头回房内坐着。
坐了会觉得太憋屈,东挑西拣收拾东西,又从箱底下翻出那个压了许久的小包袱,准备早点离开。
想起仓库里她的嫁妆,她琢磨着,既然是和离,就用不着那么辛苦了,到时候命人直接抬走就好。
收拾了半晌,那股气堵得她很难受,其实现在,她面对着这个待了好几个的屋子,睡了好几个月的大床,更多的是一种舍不得。
想到今后这里就要有另个女人,还是她很不喜欢的女人,她就恨不得现在把这里的一切都给拆了。
拿起案上的那石头般镇纸,她垫了垫,觉得应该挺耐摔,搓了搓手,摔出去泄泄愤。
那石头落地的声响意料之外的没有响起,反倒是面前多了一个人,正目不转睛打量着她。
正是李辰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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