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第七天才到京城,不过沿路走走停停的苏荔倒是挺高兴的,当是旅游了。
终于到了天津码头,却赶上寒潮来了,苏荔可怜的老寒腿啊,明明下面一堆人等着迎驾,她却起不来。
没法子,晴儿让人准备了软轿,再用虎皮盖上腿,抬着下船,胤禛背着手一身布衣走在前头,而苏荔也是素面朝天,身无长物的靠着,跟在后面。
宝宝早就翘首以盼了,看着老爹黑着脸下船,再看看老娘坐着软椅,马上就明白了,和贝贝、心肝、还有弘瞻一齐单膝跪下。
“儿等恭迎皇阿玛,皇额娘圣驾!”
满朝文武,阿哥,格格们也跪成一片。恭迎圣驾的声音响彻云宵。
“起吧!贝贝,心肝,肉肉!”苏荔笑咪咪的伸出双手,除了心肝,其它人脸色一黑,特别是号称才子弘瞻脸臭得跟屎一样了。
他出世时宝贝心肝都有了,他叫啥呢?正好那时德妃还在,她那会的口头禅就是‘哀家的宝贝心肝肉哦!’于是最小的弘瞻就成了最后那个,‘肉肉!’
不懂事时倒还成,一叫肉肉,小肉球就滚过来了,可是再大点就不干了,打死要改名,说一次被苏荔打一次,等宝宝当了皇上,现在四十多了,还不是被老实的被额娘叫宝宝,能怎么着?
“额娘,你的腿又疼了!”
“就是啊,可怜吧!你阿玛还天天用冷脸冻我!”苏荔趁机跟女儿告状,转头看看弘瞻,“肉肉,想额娘不?!”
“哈哈!”人群中爆发了刺耳的笑声,苏荔和胤禛把头转过去,大家也侧头在看,随便躲远一点,生怕被太上皇和皇太后以为自己跟笑的人是一伙。于是两个宫装少女突显出来,一个滚在地上笑着,另一个一脸难堪的拉着她。
“小燕子,别笑了!小燕子……”
傻鸟!
“老爷子,有人笑我!”苏荔直接看向面瘫老公。
胤禛则看着宝宝,宝宝瞬间冻得打了一个激灵,回身吼了一声,“小燕子!”
“皇阿玛,太……太……哈哈!”小燕子完全不知道‘怕’字怎么写。
“拖下去!”老爷子轻轻说道。
“太上皇恕罪,小燕子只是天真浪漫,这是真性情啊!太上皇,皇太后这么的仁慈宽容,一定能体会……”一个穿着两等侍卫官服的青年扑了过来。
“这谁啊!”老爷子看着贝贝。
贝贝望天,他不认识这样的极品亲戚,所以不用问他。
“臣福尔康……”
苏荔揉揉眼睛,著名的鼻孔君,细看看,用苏荔家乡话说,就是一‘体面苕’啊!(武汉管傻子叫苕货,体面苕的意思,大家就自己体会吧!)也不知道是不是年纪越来越大了,家乡味却越来越浓了。开始喜欢用家乡话来骂人了,现在她很兴致勃勃的看着面瘫老公怎么整人了。
能当进宫当侍卫的必须是八旗子弟,而能做到二等虾的,要么是勋贵子弟,要么就是皇亲国戚,这样的在皇家的主子面前要自称奴才,汉臣才会自称为‘臣’,连自己的身份都没搞清楚,他还敢冲上来说话,苏荔不得不佩服NC的强大意念了。
胤禛挖了挖耳朵,“叫啥!”
“臣福尔康,是……”
“弘历,回去把宫规抄一百次。”本来是想着找个由头让宝宝抄弟子规的,现在福家长男把最重规矩的雍正大帝惹毛了,直接改宫规了。宫规足有一尺厚,少一次都恨不得半年,抄一百遍还不得把宝宝抄死!
“要用满汉双语写,还有,要用楷宋隶草行五种字体,一百次,一样就二十次好了!”苏荔忙很快乐的补充。想到宝宝苦脑的在养心殿里奋笔疾书,她觉得就快乐的不得了啊!
宝宝脸黑得快成锅底了,狠瞪了福家长男一眼,低头认罪,第一次后悔引爹妈回家了。
心肝,贝贝,肉肉马上气平了。
“皇额娘,坐轿子多难受,儿子背你!”贝贝挽着袖子。
“有病,老娘我坐轿子比在你背上舒服多了。快走,不冷啊!”苏荔白了贝贝一眼,一挥手,大家前进,谁也不看已经不笑了的小燕子,还有那自称‘臣’的福尔康。
上了御辇,心肝自然陪着苏荔上车,乖巧的给苏荔按腿,一边开始绘声绘色的说起了下半场。
话说小燕子进宫之后,提也不提紫微,天天在宫里快乐得像老鼠,还被令妃宠得不像话,连皇后那里也不去请安。快成了宫里一害了。皇上还特别的宠,人家告状了,皇兄还偏心得厉害。
心肝有一天不信邪,递牌子进宫,开玩笑,她可是宝宝惟一的妹妹,皇后自然马上请她进来,在长春左等不来,右等不来。便遣人去看。结果,心肝特意从神武门进来,经过御花园,正赶上小燕子正堵着五阿哥呢。
五阿哥本来射了人就有了心理阴影,对延禧宫本来就绕道而行了。可是也不知道福家老二怎么啦,天天拉着他去看小燕子,说什么是被五阿哥射伤的,总得关心一下,总不能不管不顾。
永琪一想也是,反正也是自己的妹妹了,去见一下也行。但也看了一肯,就马上退了出来,再就让自己的母妃来让替自己看顾一二,便不再露脸了。
那天也是好死不死的在御花园里碰上了,小燕子就堵着他,让他带自己出宫去。
这一幕正好落在了心肝眼中。
“永琪!”心肝叫道。
“姑爸爸!”永琪果然像是见到亲人一般扑了过来,他还没对心肝这么亲热过。
“怎么了?”心肝也就明白,这是他被缠上了。把目光投向了小燕子。
“你是谁,为什么见了本格格不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