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实在被看得有些发毛,撇过头去,脸却已经是涨得通红的。
为了缓解尴尬,临夜故意轻咳了一声,润了润嗓子,可不知道为什么,说出来的话依旧是那样低哑的:“叶家村就在隔壁,明日,我们一同去叶家谈谈,如何?”
那声音不同于平日的那样清冽,反而带着几分磁性,撞入徐秀的耳中时,像是带着一丝暧昧的气息,惹得徐秀又是一阵面红耳赤。
她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果然一片滚烫。
她低低地应了一声:“嗯,好。”然后朝着屋子外边便走出去了。
整个过程都不敢再回头看临夜一眼,生怕让临夜看见自己脸颊泛红的囧样来。
临夜怔怔地望着徐秀离开的方向,有些失神,突然听见屋外传来一声轻微的撞击声,好像是撞倒了桌子的声音。
紧接着便是临平在外边问道:“嫂子你怎么了?脸这么这么红?”
继而,外面便没有声音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嘴角不经意地勾起了一抹轻笑来。
此时他们不知道的是,就在屋外,有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在那里颤动着。那人影在那里站了许久,见屋里没了动静,这才转身朝着陈二妹家走去。
而陈二妹正捧着自己的肚子,在屋子里不停地踱步打转,就像是一只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
年关将至,自家男人过几日怕是要回来了,到时候她这肚子……
这几日可是一天一天地大起来了,若是被他看出什么端倪,怕是……
想到这里,她的心里便一阵阵地打鼓,七三八下的。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想起一阵“叩叩叩”的声音,震入陈二妹心里,吓得陈二妹心里一颤,凑近门口,小心翼翼地问道:“谁、谁啊?”
“是我,刘癞子。”
听见刘癞子的声音,陈二妹这才放下心来,打开了门板,瞪着刘癞子,忍不住拍了拍胸口:“死鬼!你吓死我了。”
刘癞子顺着陈二妹的动作,眼睛瞄到了她拍打着的胸口上,大概是因为喘气导致胸口起起伏伏的,那两团雪峰裹在棉衣里面,撑得布料凸了出来,看得刘癞子想入非非:“怎么了?”
“我还以为是我家那口子回来了!”陈二妹跺了跺脚,有些生气地娇嗔着,急忙将刘癞子拉进了屋子,谨慎地往外望了望,这才关上了门。
“他不会回来这么早的。”
刘癞子说着,冲着陈二妹便扑了上去,搂住她纤细的腰肢,长着胡渣子的嘴巴冲着陈二妹的脸颊吧唧一口就亲了上去。
“哎哟。”陈二妹皱了皱眉,推开刘癞子,走到床边,背过身去,“反正这段时间,你还是少来我这里,避避风头吧。”
“好、好,都听你的。”
刘癞子也怕他们的奸情曝光,觉得陈二妹说的有道理,他都是会答应的。
见此时陈二妹一脸怒意的样子,他耷拉着脑袋,死乞白赖地凑了上去,蹲在陈二妹边上,抬头望着她,问道:“怎么了?生气了?”
陈二妹撇过头去:“没有。”
刘癞子眼珠子一转,忽然想起今日在临家听到的事儿,突然神秘一笑:“那我告诉你今日在临家听到的一个奇怪的事好不好?”
临家的事儿?
陈二妹顿时来了兴趣,她正愁找不到临家的把柄呢。
而且临家,也确实奇怪,特别是自从那个徐秀来了之后,每次在临家她都能吃瘪。
“说来也奇怪。”刘癞子拧着眉头,“那临家老大的媳妇当真是神了一般,不知道从哪里弄出来几套棉衣,去卖给了镇里的有钱人,换了许多东西,此时在家里过年呢。”
棉衣?
便是上次看到临家一家人身上都在穿着的那个吧?
说来也奇怪,这临家无端端的怎么会出现棉衣?
陈二妹自当以为抓住了徐秀的把柄,轻笑道:“那临家果真得了钱财。”
也许,她可以利用这一点,好好威胁徐秀一把。
她随手抓起一旁挂着的一件外衣,披在身上,望着刘癞子道:“你且先回去吧,我去一趟临家。”
“你去干什么?”
“你管不着。”
陈二妹自然是不能告诉刘癞子她的目的,若是被刘癞子知道了,肯定是要拦着她的。
出了门之后,便急匆匆地往临家赶去。
然而此时陈二妹还没到临家,另一拨人倒是气势汹汹地朝着临家去了,一脚便踢开了临家的大门。
彼时屋门是虚掩着的,门一被推开,冷风一下子就灌了进来,让当时正在陪同临氏编箩筐的徐秀打了个寒颤。
徐秀是不认得这些人的。
可临平却是认得的,那是徐秀第一次见到临平面对强势的时候那副手足无措的样子,让她心下一紧。
临平轻唤道:“叶叔、叶婶、大哥、二哥。”
听临平这么叫,徐秀这才知道,这是叶春枝的家人来了。
原本还打算与临夜一同去叶家打探呢,没想到他们却先一步上门来了。
徐秀那对细长的柳叶眉微微扬起,嘴角勾起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她也正好会会这叶家人。
一个年轻力壮的青年男子听见临平这么叫,有些不屑地啐了一口:“呸!谁是你大哥!”
临平顿时像是受了伤的小猫一般,垂着眉眼,不敢出声。
叶大哥那瞪得像灯笼一般的眼睛扫过这简陋的屋子,最终又回到临平身上去,质问道:“春枝呢?”
临平这才抬起头:“我不知道啊,春枝怎么了?”
“别他娘的装蒜!”叶大哥愤怒之下,将一旁的一条小板凳给踢开,踩在脚下,“今儿春枝找过你之后,便一直没回家!她不在你这儿还会在哪?”
这副咄咄逼人的样子,分明是赖定临平了!
可临平还是实诚地摇了摇头:“早上分开之后,就没再见过春枝了。这么晚了,春枝还会在哪?”
“你别假惺惺了!”叶大哥攥紧了拳头,在临平面前挥舞了一下,“要是春枝出了什么事,我一定要你好看!”
这也就是叶春枝的大哥了,若是换了旁的人,敢在临平面前这么挥舞拳头,铁定被临平一拳打得鼻青脸肿。
徐秀暗自轻叹,爱情真是害人不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