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荀彧原本只不过是让苏悦诗给画个押,表示自己不会再阻拦着皇太子安风吟,可是没想到,非但没能画押,苏悦诗一时间竟口吐鲜血,面色苍白。
唯恐皇太子安风吟会因为这件事怪罪自己,安荀彧便命人将皇太子妃扶到乾宫内的一处别院休息,并且还亲自为她请来了太医。
晚上,太医给苏悦诗号过脉之后,立刻从一旁回应并且禀告着安荀彧:“圣上,太子妃身上的病已经并无大碍。之所以吐血,主要是因为气急攻心所致。”
“什么气急攻心,怎么会这样的,也没有人逼迫她,”安荀彧一脸不满而又固执的说着。
见到皇上鲜少流露出这样一副神情,宫里的太医闻言,怔愣着点了点头,便要去开药。
也趁着他要抓药之际,苏悦诗见到周围也没有人再看着自己,犹如得到了机会,转身便悄无声息的偷偷朝向乾宫的别院宫外逃走。
彼时,她正走的跌跌撞撞,安风吟原本在京城的外面巡查完,已经差不多快到中午,正打算吃过饭休息片刻,下午再继续巡查。
奈何,他回到了太子府,却一直迟迟没有见到女主人的身影,于是便勾着唇角,也不知这苏悦诗是一个人外出没有来得及报备,还是因为其他的缘故。
就在他正有些疑惑,忽然得到了手下人传来的消息:“殿下,太子妃今日是被圣上给召进了皇宫,可是现在还没有回来,也不知是不是被圣上给请进皇宫留吃午膳了。”
安风吟一脸的微讶,可是很快却又想到,倘若只不过是用膳这样简单的事,怎么会连个消息都没有,而且父皇看样子是在明显的想要支开自己。
难怪今日上早朝的时候,都看见他的神色有些异常和古怪。
安风吟越想越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太对劲。
于是便匆匆的进了皇宫,打算去迎接苏悦诗回来,可是他刚骑乘着骏马,走到通往乾宫的方向还没有多久,迎面而来便见到了一个跌跌撞撞的身影。
可是望见那人身上的衣服,藕粉色的长袖搭配着苍翠欲滴的长裤,很明显的似曾相识。
安风吟便勾着眼角,立刻便怔愣住,立刻下了马搀扶着在一旁弱不禁风的苏悦诗。
“悦诗,你怎么了?怎么成了这样?”安风吟虽然问着,可是苏悦诗却并没有立刻回应着他。
也来不及多想,他只是觉得现在的苏悦诗,看样子像是刚经历过了一些什么,便连忙将她搀扶着上了马重新回到了太子府。
苏悦诗刚回到太子府不久,简直就忙坏了皇太子府上下的一干人等,可是大家却也都知道,苏悦诗是因为进了皇宫,才弄成了现在的这副模样。
所以,大家也都纷纷保持着缄默,只敢埋头帮苏悦诗调理营养,配备药材,煎煮药材,顺便还帮她更换衣物,伺候她吃过午膳,其他的却什么话也不敢多言。
一直到晚上,苏悦诗终于恢复如往常,安风吟这才从她的嘴里得知,今天所发生过的那些事,也得知了皇帝安荀彧所做的一切。
“真没想到,父皇找过我,可是被我拒绝,居然又想到来找悦诗你?悦诗你”安风吟正说道,却突然停顿了片刻,“你可千万不要怪罪父皇。否则,你的处境会很危险,对你也不会有什么好处。”
安风吟正一脸疼惜的说着,苏悦诗怔愣了片刻,点了点头道:“知道了,殿下。你放心,联姻的事我一个字也不会说的。”
“什么联姻?”望着苏悦诗的欲言又止,安风吟突然满是愤怒:“悦诗,你应该知道,我所说和担忧的,并不是这件事。我只不过是担忧你。”
“担忧我?我有什么可担忧的,”苏悦诗冷笑了一声,“连自己的男人都差一点儿没了。”
“悦诗你”安风吟望着苏悦诗,原来她所有的一切,都和自己有关,难怪她会这样的憔悴。
虽然心中隐隐有一种被在乎的感受,可是却又甚是心疼,不能眼见悦诗因为他再受伤害似的,安风吟微勾着薄唇道:“悦诗,你放心。本宫这就去找父皇收回成命。反正联姻也只不过是个提议,若是本宫不同意,谁也奈我何?”
“说什么只是提议?殿下,悦诗只恨自己无权无势,帮不了你”苏悦诗正说道,安风吟满脸的怔愣。
“无权无势?悦诗,真没想到,你居然会这样说,难道娶你回来,是因为贪图权势,不是为了在一起过生活?”安风吟的话,一时间让苏悦诗有些如鲠在喉。
“在一起生活?”苏悦诗点了点头,“那日后若是征战起来,国之不复,匹夫焉存?”遂又冷哼轻笑着发出了声音。
“什么国之不复,若是真的有那样一天,本宫便亲自率兵再上前线便是了。苏悦诗,你给本宫记住,我们堂堂正正一个北燕国,还轮不到你一个弱女子来牺牲,”安风吟正说着,忽然站起身来,举着脚步便要往外走。
苏悦诗望着安风吟一脸急切,正要离开,忍不住微勾着嘴角问道:“殿下,你才刚回来,这是又要上哪儿去?”
“当然是进宫,找父皇,让他打消念头”安风吟正说道,苏悦诗忽的摇了摇头,嘴里连声的说着“不要。”
可是,奈何安风吟压根便不理会她,举着步子便要往外走。
正要进宫,来到了乾宫的外面,却忽然听见了宫里传来的消息,皇上安荀彧现在正在尚书房和宫里的军机大臣有国政要事相商,未能得到准许,任何人不得进宫觐见。
“什么重要的事,非得要等到现在”安风吟虽然轻努着唇瓣,有些不满,可是却也只能开始在外面等候着。
可是,等到晚上夜黑风高的时候,都一直迟迟未能等到有任何人从乾宫里面走出来,安风吟有些无奈,只好转身先行离开。
可是安风吟前脚才刚一离开,安荀彧便跟着得到了消息,原来有军政相商只是其一,对于皇太子他是有意避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