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暝,放了纷灵把,你老把他禁锢在自己的身边,若他想要离开,即使现在落去困境,他也会随时找个离开的机会逃走的!”
“一个不爱你的人,锁得再紧,也是没用的!”
有力流水般的的书法文字在东暝冰言的笔下一气呵成,他低头说出脑中的备稿多时的字眼,看字的眼角捕捉到一旁砚台磨墨的手一僵!
东暝不知冰言为何突然会说起纷灵,也不清楚他是从何时开始知道纷灵落入他的手中,但是此刻,冰言的一席话让他感到揪心和心乱!
若是真的不喜欢,若是真的不爱……
宽敞的书房氛围,渐渐流露着不同兴致所带出不同情味的氛围!
东暝冰言最后还是没有因为东暝的顾虑而捅破纷灵来人间找他的真正意图,也没告诉东暝其实他看得出,纷灵对他还是有感情的,比如他愿意被他鞭笞,愿意被他践踏,愿意被他禁锢!
即使纷灵现在法术依旧,只要东暝让他留下,他还是会照做,这不是愧疚,不是后悔,是他宁愿借助受伤,让东暝相信此时牢房中的伤痕累累的纷灵没有还手之能,乖乖留在他的身边!
说到底,东暝有点自欺欺人,有点在爱恨边缘徘徊的倾向!
所以东暝冰言不说破,让东暝亲自去面对,亲自去想,亲自去解决那个纠缠他身心的瘤!
“什么人!”
作画依旧,磨墨依旧,隐绝因为东暝的接替光荣被冰言换下来看门,毫无表情的板砖脸见到门外进来的一道蓝影,沉声呵斥,心中防备四起!
没了身边跟随的红影,东暝冰言抬头看着来人好一会,熟悉又不确定的心态让他试探性对着来人问道:“蓝甫痕轩?”
还是一副高傲,不与人亲自的气场,蓝甫痕轩斜眼看着要开打的隐绝,冷哼一声,面直击书桌前的黑衣男子!
语气不善:“东暝冰言,纵使素琳有千该万不该,可百善孝为先,你就这么把你亲身母亲扔在细柳阁中自生自灭?”
一句话扔出,像是泼出去的水,引来对面两人同时抬眼!
一抹笑在两人嘴角勾起,蓝甫痕轩心一忌,手放在袖内握住剑柄!
三人蓄势待发,周边刚刚放松的气势突然凝重起来!却在下一刻,那两个诡异微笑的两人突然笑了起来,笑的神态让人捉摸不透,一模一样的神情,不同的动作!
隐绝已收起戒备,旁观眼前一切,他有把握,眼前这个不速之客要是有什么不举动作,下一秒,不用他出手也会有一定的解决!
“你该知道,我是魔!”异口同声,像是述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随和平缓,咬字清楚,让蓝甫痕轩来时心中隐藏的庆幸所抹杀了!
他以为,即使他是一个魔头,可在人间的十几年,他该存有一点人性,对疼爱他的亲身母亲存有一丝感激,可今天听到这些话,却让蓝甫痕轩有种完全看错眼前这个美丽邪肆傲慢的人!
东暝还是用他文雅的口气,掺杂点点不屑:“你完全都看不透我们!”
他们在人前高贵,在蓝甫痕轩气愤丢下一句我看错你怒气汹汹离开他们得时候,他们低头继续做他们的事情!
可那双垂下的眼,里面又富含多少自嘲和受伤和厌倦?
一盏长明灯,东暝冰言拿在手中,跟隐绝走过黄泉,经过奈何桥时,他让隐绝停留在桥下忘川河旁,东暝冰言独行桥顶,再次看到那个手拿彼岸的男鬼!
“还在等吗?”
“恩!为她一句话,我就去投胎?”
“跟她一起?”
“只要她愿意!”
长明灯依旧放在桥中心,这次男鬼没有弯腰去触碰,靠在桥边,抚弄着怀中的花儿!
东暝冰言靠在一边,就这么看他爱怜般触碰怀中艳红,像是对待心爱女人,如果痴恋,如此柔情!
心中杂味蔓延,他低头轻笑,重挑起明灯离开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