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鬼?
虽然很失礼但我的第一反应果然还是——
什么鬼?!
如果这个时候再把之前的状况做一个总结什么的,大家一定会说我是在凑字数吧。
即使如此我依然要复述一遍。
在早晨明媚的阳光下,微风送来淡淡发梢的香气,第一次正式见面的学生会长,说另一个她第一次见到的女生说不定对我有意思。
然而我明明白白的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然后在脑海中想到了海小七那莫名其妙的傲娇。
……………………好吧,我大约觉得这…应该…或许是不可能的。
没可能的啊!没道理的啊!
“那么,学弟——”会长临走前冲着我招手,“要好好帮忙哦!”
“会长…………”
“不要这么见外,叫学姐吧!”
这个称呼太危险了,搞不好会掉头的。
“……你真的打算在晚会之前把学校的不良学生之类的,都……找他们谈话吗?”
“是啊。”
太理所当然了,那样理所当然的样子让我很犹豫要不要劝她。
————为什么要劝她?
她停下了脚步,就在那里看着我。
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然后,她灿烂的笑了,“你该不会是想劝我说,这恐怕是不可能的——这样的话吧。”
看来是有人这么劝过她了。
也是,毕竟是学生会长这样的职务,亲自来做这样的事情的话,会有人劝说实在是很正常的。
但是看来没用啊。
“这种事情总要有人做的。”会长似乎并不着急回教室,就好像……
就好像一开始就不担心我会拒绝一样。
“只要努力总会有转机的哦。”
“…………你没有其余的工作吗?”
“有的啊,不过那是其余时间做的事情。”她的目光闪了闪,“如果你要接着问学习之类的事情的话,那么也是在其余时间会好好完成的。”
其余时间?真的够用吗?
“只要努力的话,总会有办法的。”
自信而又耀眼。
“就好像小岩你和钟渝一样的,原本号称不良学生的新晋的你们,经过调查之后也不过是有些笨拙的人而已啊,所以说,只要愿意付出更多的努力,总归是可以获得更多别人没有的东西的。嗯!”
………………不行了,好耀眼。
话说——小岩是什么鬼?
这问题太失礼了,我当然没有问。
“那好吧。”
“……………………”
怎么回事?一瞬间!压力!感到了奇妙的压力!
“魏同学,你该不会是那种得过且过、觉得我只是装模作样的人吧?”
“嗯……没有。”
“就算我说了这样唯心主义的话,你要知道,要是不努力的话,就真的一点希望也没有了。”
“我明白的……”
“明白吗?还是说,这只是你为了逃离我的说教而敷衍呢!”
这人…………
“我的目标是让所有学生享受高中的学习生活哦!对于每一个人都是如此!不论是你,是钟渝同学,是高一的新生,是高二高三的老生,是像你们这样陷之未深,还是基本上已经不可救药,是男是女,是高是矮,是强硬还是软弱,是自甘堕落还是有所苦衷,这些,所有的,我都是要努力将其拉回来的。现在我认为你是没有问题的,而希望你能够帮我安抚别人,所以说,如果你本身还是有问题的话,那可不行啊!”
她的表情真切的不只是笑容,而是有着会长凌厉一面的,认真样子。
“所以,你,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遍,是真的明白了吗?”
…………原来如此。
怪不得,这微妙的不适应。
是价值观的问题。
不,与其说是价值观,不如说是……态度问题。
投入绝对的热情,绝对认真,绝对的,百分之百的精力投入,
总是习惯于逃避与忽视的我,自然会感到不适应。
…………不适应,可不行。
可不行啊。
明明已经决定了要好好的面对自己,面对生活的。
不论是对我,还是对钟渝,这种决定我们都是已经做下了的。面对过去,面对现在,面对未来。
所以,
“我明白的。”
“那——”会长仔细的看了看我,终于,再次绽开了笑容,
“交给你了。”
风再次从她那边带来了淡淡的香味。
似兰斯馨?
这其实是形容人的德行。用在这里不大对吧,然而,我觉得,就算是将原本的意思放在会长的身上,也绝对不会有什么违和的地方。
就是这样,高尚,自信,热情,完美,
耀眼的高处。
·
军训略过。
教官略过。
老师们见缝插针的课习略过。
小歌没有出现,这确实让我惴惴不安。不过之后再说她吧。
午休,便当。
孟与非不是什么客气的人,让座这种事情他是不会做的。
所以离开座位的是我。
至于好端端坐在自己位置上,结果一副“遭遇了无妄之灾”表情的班长同学,嗯嗯,就当做是黎明前的黑暗好了。
现在要说的是,面前这个人的问题。
“你答应她要做什么?”钟渝,侧着头冷冰冰的看着我,“你说了那么多的话,偏偏把最重要的,要做什么忽略掉了,是这样吧。”
“………………啊。”好沉重,眼神好沉重!“不过我想是你的话,应该不用特意做什么吧。”
毕竟该做的一直都在做。
“那么,根据你说的这些话,你就一点想法都没有吗?”
“嗯?什么想法?”
“也就是说,明明是很普通的日常,却接二连三的出现美少女,而且感觉来说都是可攻略范围内的,对这些你没有什么想说的话吗。”
“……………………诶?!”
明明语气和表情都没有变化,为什么会给人这么大的压力?
话说我为什么要感到压力啊!
“那个学生会长的话我也没有面对面的见过,所以不说什么。但是那个自称风水师什么的家伙,那个女人,我不是说过要小心,不是那么可信的吗,你怎么还和她打得火热。”
你仅仅靠直觉就可以活下去了吗…………
这种话当然是不能说的。
“唔,你看,我不是和她分开了吗?”
“…………正好,我也有话要和你说。”钟渝看来并没有真的打算让我给出什么回答,就这样略过了这个话题。
嗯嗯,这样就好。
“什么事?”
“是我个人的一些事情,希望可以和你做一下商议。”
我等了两秒。
“算了,现在你也有这么多事情要做,我自己的问题就不麻烦你了。”她把脸转向了一边。
“…………”她要是这么一说我就一定要问个明白了。
不然心里很痒痒。
而且——
我的书桌里,在用各科书本教材垒成的壁垒中,隐藏着一样东西。
一个玻璃瓶,
更详细的话,是一个似乎装着什么黑色物质的小玻璃瓶。
钟渝的,“心魔”。
我当然也知道这里不是什么很好的放置此类物品的地方,不过,那个大叔和我说的是,尽可能长时间的,距它的主人,也就是钟渝,近一些。放到家里想来不大合适,随身带着不方便,而且不安全,所以想了想还是在书桌里藏着更合适吧。
也和小歌说过了,有空的话帮忙照顾照顾。
比较直观的后果就是,她最近从桌子上冒头的情况渐渐减少了。似乎不大愿意和这东西接触的样子。
哦,说了这些,并不只是和大家做一个现状解说,而是希望诸位明白,钟渝的问题,最好不要放着不管。
解决了才能安心。
“既然你这么在意的话,那么我也不是不能告诉你。”
少女纯黑的眼睛散发着迷人的光彩,
“总感觉,这几天上下学的路上,有人在跟踪我。”
而且不像是单纯的痴汉。
作出了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