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吱嘎吱的声音,
在一瞬的时间里面,我感受到了阻碍,
然后克服了它。
她是直接向我冲过来的,大约是之前判定我的战斗力不足,所以才能够有如此放心大胆的动作——
如我所料。
全力一击,发挥了我作为人类的全部潜能,向各位发誓,这是我以自己所能有的全部觉悟做出的攻击,
我是,带着杀死她的觉悟攻击的。
我的速度并不快,但是她的动作过于快速,相对于她,那我的动作就一样了,没错,从相对的角度来说,我们之间相对的速度是一样的,相对的力量是一样的,如果说,我能够利用,直至赢过她的某一点,就只有这个。
她的匕首在一瞬间切开了我的手掌,然而并没有用,因为我拼尽了全力,即使感受到了疼也没有将力量收敛一丝一毫。
手掌被劈开了就用裂开的手掌打过去,
手臂被撇开了就用被劈开的手臂打过去,
胳膊上的肌肉被切离了,就用剩余的骨头打过去!
她转身试图躲开,并且在转身的同时双手挥动间再次切断了我的气管、划开了我的胸膛,但是,
我依旧没有一丝一毫的收敛,无论是力量还是速度,都保持着一开始的、全力爆发的巅峰值。
即使如此,即便如此,这样拼尽我全力的攻击也没有如我所料的正中目标。她转身的时候便侧开了身子,避开了自己的要害,但是,如前面所说的,她的速度太快了,快到她自己也无法完全躲开。
我用残损的手掌抓住了她的胸,
从位置的角度来说应该算是侧乳?我倒没有专门研究过所以不清楚。但是这很好,这真的很好,
我应该说过很多遍了,这是我全力的一击,无论我又没有这个意思都不可能收手的地步,更何况我不但没有收手的意思还尽全力的想要加大输出,倾尽全力,手呈爪状,相对高速运动,
只是一瞬间的事情,比瞬间还要瞬间,比刹那还要刹那,明明试着而短暂的时间,我却能够感受到清晰的触感——不,仔细想想,那是我的幻觉也说不定——这过于梦幻的现实导致了我产生的幻觉,
指甲、指尖,刺破了她穿着的校服,
紧接着刺破了内衣,皮肤,脂肪,血肉,
手臂挥过,血肉在空中飞舞,滑过……
绚丽的轨迹。
这一瞬间,我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
攻击,生效了。
除此之外,别无他想。
思考吧,思考是必要的,
思考吧,思考是有用的,
我的速度看来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比得过她了,但是我是男性,从生理的角度上来说,我的力量超过她的可能性很高。而且,我有着校园怪谈的帮助,
不会死去,受到的伤害都会恢复。
仔细想想,真是bug一般的技能?如果没有副作用的话。然而就算有副作用,现在也不是在乎那个的时候了。
“帮我修复!”
没有答话,无论是最常和我交流的小歌,还是总会在这种时候嘎嘎笑着的骷髅,都没有说话。
他们在看着我吗?他们米娜对此情此景又在想什么?我不得而知,完全不知道,我已经没有精力去顾及他们的想法了,对于我来说,对于目前的我来说,思考如何去获得胜利已经占据了大脑所有的空间,
但是,确实能感觉到身体的修补。
飞散的血液在回流,被切割的肌肉在粘合,破碎的皮肤再次恢复——
与之相对的,是之前被破坏是所感受到的痛苦——每一份痛感、每一份苦楚,如同提示着我这辈子都不要忘却一般的,一模一样的再次出现在我的大脑里。
大脑皮层,痛的我以为自己的大脑皮层都在痛了。如同火烧一般,如同电击一般,如同针扎一般,如同蚁噬一般,
痛苦到,连我这样的人都忍不住大声吼叫了起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相对于世界,只过了半秒。
完整的一个我,将整个身躯向着她的方向撞了过去。
拼尽全力,不顾后果。这一瞬间,我坚信即使她砍下了我的脑袋,我的身体也会接着这股力量,撞碎她的五脏六腑!
“哈哈哈哈哈哈——!”
她,发出了尖锐的笑声。
我不是她,不能够理解她的想法,
但是,她没有怒骂,也没有哀鸣,在这种情况下,她发出的是尖锐的笑声。
宛如大愿得偿,心满意足。
她闪避,左手反手将匕首插入了我的后脖颈。
我挥拳,落空。
但是她只有一把匕首了,是我比较赚。
“帮忙!”
世界静止。
如果不是时机不对我真想大喊“theord”!反手拔出匕首,感受到伤口在复原的同时,我已经快步向她所在的位置冲了过去。
抓紧时间!抓紧时间!在肾上腺素冷却下来之前!
这是第三个回合了——
她剥掉了我半张脸,我给了她肚子上一拳。
她咳出了血。
青丝凌乱,宛如厉鬼,尖声鸣笑,犹若风嚎。
在纵身离开我身边的时候,还右手腕一抖,剩下的那把匕首便又刺中了我的心脏。
那么提问,事到如今我应该已经被杀了几次?
我感到自己的大脑如同要燃烧一般的高速运转。
我已经不是人类了,但她还是。
我的身体状态一遍遍的复原,但她的疲劳会堆积,伤害会叠加。
我每一击都拼尽着全力,而这时候,力量上占优势的是我。她即使攻击到了我,手腕、手臂,也必然要承受着负荷。
一次次的叠加,一次次的重复,便会影响到她的状态。攻击速度,反应速度,从一开始的我完全只能被杀,到如今,
我已经能攻击到她了。
我可以承受无数次失败,而她,只要被我击中一次,我们之间的差距便会立刻缩小。
计策仅此而已,说白了不值一提,只要我能够忍受住一遍遍被杀、被刺、被斩、被切、被肢解以至于被复原时候的痛楚,便一切都不是问题。
哈,哈哈,多简单的事情啊。
最后一次,我抓住了她的喉咙。
应该说,我终于抓住了她的喉咙。
明明已经是手无寸铁的了,但是她的攻击性却完全没有减弱,我只看到了她那闪着光的指甲一晃,视野变多出了一块黑色的区域。
——她扣掉了我的一只眼睛。
但这影响不了我,因为我所做的,是抓住她的喉咙,拼尽全力的、将她整个身体向着教室的墙上撞过去。
没有犹豫,没有怜悯,倒不如说,我就是为了让她的颈椎错位、器官堵塞才这么做的。
她要杀了我,那我要杀了她。
简单至极。
她似乎还做了什么动作,我似乎又少了什么器官,如果是普通人早就失去了可以一搏的气力了吧,但是我,对于我来说,那已经无所谓了。
那是我觉得自己或许会铭记一辈子的,撞击声。
“啊,这才是哥哥啊。我就说啊,夭夭的哥哥怎么会那么普通啊。”
她嘴角挂着血,噙着有一点害羞感觉的笑容,
双手无力地垂了下去,
我盯着她的眼睛。
“啊,哈哈,哈哈……”
风中残烛,如此这般的她,依旧笑着,如同,这才是这个在我面前大部分时间都面无表情的少女的,真正的常用表情,
“原来如此,”
声音越来越低,她,宛若喃喃自语的,说着,
“原、原来如此,被杀,是……这种感觉……啊……”
她笑着,
死了。
心好累。
我不是开玩笑,是说真的。
没有一点获胜的感觉,只觉得无论身心都疲惫不堪。
我大概是,失去了什么,永远的失去了什么……吧。
这个时候,应该和小歌说说话……
教室门在这个时候,突然被人从外面打开。
“啊,这可真不得了。”
似乎是木同桐的少女,旁若无人地走了进来。
毫无违和感的,停在了之前扔在那里的,大网球包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