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小雨望了望高高耸立的巨树,心慌起来,万分的后悔自己在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就仓促的上了来,因为都是山里成长的孩子,像这种上山容易下山难的时刻也时常见到。
但是在曾经见到的这种情况并不是很高,也没有如此的陡峭,很容易就会克服,可此时的状况就不同了,高达五十米之巨,而且是和地面完全垂直。
如此惊人的高度和坡度,在谁都会心里发慌。
聂小雨踟蹰的望了望身下的巨树后,又抬头看了看藤蔓,只见无数的藤蔓,像须子一般向下坠去,看起来又有点像是垂柳,每一根都有成人的手腕那般粗细。
藤蔓上面的叶片很小,呈现出墨绿之色,形状看上去和柳叶差不多,但是却比柳叶还要小,只有柳叶一半的大小,这么小的叶片和如此粗的藤蔓看起来有点不协调,但是却密密麻麻的,覆满了整根藤条,此时,聂小雨的手掌上还粘有大量的叶片。
望着密布在周围的粗壮藤蔓,聂小雨想起来先前做的那个动作,仿佛很结实的一般,伸出两只手的使劲扯了一下,感觉的确万分的结实,支撑自己,那是绰绰有余,只不过却恰恰因为太结实了,根本就无法弄断它,若是能将藤蔓断开的话,找几根长的绑在一起,倒也说不定能够延伸到地上,然后顺着这根长长的藤蔓顺下去。
可是,这个愿望看是要泡汤了,聂小雨望着周围密集垂下的藤蔓,想起唐朝诗人贺知章所做的一首诗来,‘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
只可惜丝绦很美,却无法救得了自己,只好默默地摇了摇头。
站在溪边已经捡好了包裹的风一笑,发现聂小雨在上面左顾右盼的老是不下来,有些焦躁了起来,“老大,东西都得到了,还在上面呆着干什么?快下来啊。”一边说的同时,一边还将湿淋淋的包裹冲着上面的亮了一亮。
聂小雨低头的看了看下面的几个人,当看到那把被自己扔到的砍刀时,内心里万分的后悔起来,当时在树上救宋小龙的时候,还知晓将砍刀含在口中的上树,这次爬这棵树怎么就忘了呢,若是将那把砍刀带上,看上十根八根的藤蔓搭在面前的这根树枝上,然后首尾衔接,一头绑在树上,下去可就方便多了。
聂小雨见风一笑询问,只好一脸苦恼的照实说道,“小胖,别打搅我,我正思考着该怎么下去呢。”
时至此时,风一笑才知晓这个老大是被困在了树上却下不来,一时万分的踟蹰,也是为聂小雨担起心来。
此时的聂小雨心乱如麻,想从原先的地方,像上来时那样的下去,可是望着山势和树木的陡峭,总是放不下心来。
忽然,一件万分诡异的事情发生了,只见她身边的藤蔓忽然动了一下,把她吓了一跳,赶紧定睛的看了看,却发现一切如故,没有任何的异样。
聂小雨以为自己的眼睛看花了,揉了揉眼睛,顺着这些丝绦向上的看去,却忽然发现在这棵大树的枝叶里面,有个红莹莹的东西屹立在上,因为有着众多的藤蔓遮挡,这个红莹莹的并不能看清到底是什么东西。
这时,树上有一个苍老的声音蓦地传了下来,“小雨,别紧张,你到上面来,我来帮你下去。”
聂小雨吃了一惊,身体一颤,重心不稳,险些又从上面摔了下来,幸亏她发应及时,仓促之间,赶紧抱住了树枝,稳住了内心的复杂之情后,聂小雨甚感纳闷,‘这棵树怎么可以说出话来呢,难道是成精了不成?’
但是转念之间,又感觉这声音万分的熟悉,心灵微微的一动,仿佛最近这些日子来经常可以听到的声音,不给聂小雨有任何的思考时间,那树上面的声音再次的传来,“小雨,快上来啊,我在上面等着你呢。”
这声音万分的有磁性,而且还有着一股让人万分想听从的感觉一般,很想照着声音所发出的指示去行事,聂小雨不再犹豫,站起身来,顺着横向的密集树枝,便向着树的上面爬去。
风一笑见了之后,更是大急,“老大,你这是想干什么?难道是想甩开我们不问了吗?”
孔秋香也是急的心乱如麻,脸面紧紧地揪在了一起,一副万分的不安的神色。
可是,聂小雨对风一笑的声音仿若听不到,自顾自的继续向上爬去。
‘哎……,’宋小龙愁苦的叹了口气,万分失落的道,“看样子,我这个师傅是没法认的了,她竟然不愿意下来,显然就是不想再见到各位。”
“放屁,小雨不会有事的。她会安然无恙的下来,绝不会抛下我们的不管不问。”孔秋香说话的同时,急的眼泪都要哭了出来,显然是搞不清聂小雨到底是想着什么,为何会不理人的向上爬。
宋小龙没想到这个小美人竟然还会骂人,默默地瞅了她一下,也不去接话,怏怏的坐到小溪边的沙地之上,仰着头继续的看着上方。
此时的聂小雨满脑子全是树上那个老者的声音,一边爬着,已经意识到这个发出声音的人物,应该就是让自己到龙马山找寻龙马妖花的郭耳,因为这声音是如此的熟悉,而且内心里所涌现出来的听命于对方的感觉,也是和多日前在半夜爬狮子山时的感觉毫无二致,一模一样。
当她又向上爬行了约二三十米的样子之时,面前的万条丝绦忽然的消失了一大片,而在这棵树冠的核心部位,却出现一个由藤蔓造成的小屋,这个小屋相当的别致,呈现出半个圆球的形状,像是一个馒头,从中间切开后,将内心掏空,所呈现出来的样子一般,做成这个小屋的藤蔓也比先前所见到的藤蔓粗了许多。
横向方面,两根粗壮的树枝分别从小屋的底部和上部直穿过去,显然是依靠树枝作为骨架所造成。
而在这个小室之内,正坐着一个一身红光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