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天 同住关系(1 / 1)

卓彦非从身后抱住钟爱唯,闻着她的发香,深深呼吸。

“痒……别闹了!”钟爱唯侧侧头,耳边熟悉的气息撩拨得自己又心绪不宁,定定心神,才想起什么似的说道:“彦非,我有事情和你说。”

听完对方讲完要上新栏目的事,卓彦非挑挑眉笑道:“这很好啊……说明我老婆有本事,有人喜欢看。”

“好什么,现在问题的关键是人家看上的不是我,而是你!”

“那也好啊,说明人家已把我们当成一家人。”

见到对方一副嘻皮笑脸的模样,钟爱唯负气地拍拍他:“卓先生,跟你说正经事呢,能不能严肃点。”

真要命,就是这样,他看上去也是那么优雅动人。

“我有哪点不正经吗?”两人面对面坐在床沿,卓彦非反手握住她的小手,温雅的眸子黑得发亮:“还是亲爱的想暗示点我什么,嗯?”

“讨厌!你再这样我就赶你出去了!”钟爱唯瞪起眼,使出杀手锏。

感觉逗得她差不多了,卓彦非才敛起唇边的调戏,他特别喜欢看她这种又羞又急的小模样,可爱极了。

“要相信自己,嗯?”习惯性地揉揉她,他认真地说道:“我问你,如果没有我,人家给你这个机会,你会怎么样?”

“那我当然会很开心地接受啊!”

“是啊,既然喜欢,为什么不接受呢?如果你在乎的是人家会怎么说你,那就努力做出成绩,证明给那些人看,你是真正有实力的,而不是凭借我的关系!”

闻言,钟爱唯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想不到纠结了一整天的心事,被他几句轻描淡写的话就卸下了。

“我懂了!”

“真的懂了?”某男嘴角挑起醉人的笑:“有决定了?”

“嗯!”

“那要怎么谢我呢?”

“嗯?”她抬起眼。

卓彦非望着她,唇角的笑似乎发着光,带着淡淡的吸引。

深秋的房间突然变得闷热。

钟爱唯不自然地抿抿唇,对方这副模样分明就是一种无声的诱惑。

这些天来,经受了他有意无意的吻候,她似乎也习惯了这种亲密温存的沟通方式,虽然还是有些难为情,却早已没有以前的抗拒。

死就死吧,豁出去了!

就这样僵持了片刻,她飞快地扑身过去,双手拽住对方的胳膊,也不管蹭到了哪里,嘴唇毫无章法地吻上去,青涩热情的表现瞬间撩起对方极大的回应。

卓彦非一个反手卸下她的束缚,托起她的后脑勺,熟练地找到她燥动的红唇,灵活的舌尖启开唇瓣,吮着她的芳香,纠缠着,氧气殆尽的同时,房间渐渐溢出细细碎碎地吟呻,钟爱唯感觉身体又软又热,不知不觉地向后靠去,就这样两人都倒在床头,卓彦非留恋的唇吻蜿蜒向下,游过她的耳珠,在她的颈项上辗转停留……

“呯!”门外突然传来一声大响。

钟爱唯一个激灵,一把将身上的卓彦非推开,猛地从床头坐起来,脸色红得可以滴出血来,连脖子都是粉红的。

“你今晚就睡这里,我去和思思睡!”

飞快地丢下一句,她跳下床,拉开房门小跑出去。

“哎,小……”

卓彦非撑着床板,胸脯也起伏得厉害,一句话还没说完,对方已经不见影了,摸了摸依旧残留着她温度的嘴唇,他淡淡地勾动嘴角,挑起一个无奈的弧度。

折磨人的小家伙,这才第一晚呢!

——花卷儿——

门外,静悄悄。

钟爱唯也摸着发烫的脸颊,愣了几秒,扭头冲进盥洗室。

扭开水龙头,她捧起水花用力往脸上拍了拍,清凉的感觉扑面而来,燥热的情绪才慢慢被浇熄。

“咳咳……”

听到身后重重的咳嗽声,她扭过头,看到卓彦非立在门边。

“你怎么进来了?”

“门没关!”

后者无辜地眨眨眼。

“那也应该先敲门!”她不满地瞪眼:“干嘛跟着我?”

“我来冲凉!”对方又举举手中的睡袍。

钟爱唯怔了几秒,赶紧从手边的毛巾架上取下自己的毛巾,匆忙擦着脸上的水珠:“等等!”

对方嗯了一声,嘴角挑起淡淡的笑,饶有趣味地瞧着她。

钟爱唯擦拭的动作不由得停下来,冲着他板起小脸说道:“卓先生,既然我们现在不得不同居,为了更和睦的相处,我觉得有必要约法三章!”

“嗯哼?”对方上前一步,有意无意地舔舔唇。

钟爱唯下意识咽了下口水,避开他灼灼的眼神,说道:“严肃点!这是要注意的第一条,因为这里是女生宿舍,所以卓先生你必须注意你的言行举止,要沉稳庄重……”

“这种程度可以吗?”对方迅速俯下头,在她脸上蜻蜓点水地剥啄一下,然后抱胸直立,云淡风轻的瞅着她,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

钟爱唯气结地瞪着他:“你!这种偷袭的行为,下不为例……而且,绝对不能当着第三者的面前出现!”

卓彦非点点头,手指探上自己的领口的衬衫,直接解开第二颗纽扣,问道:“还有吗?没有的话,我想洗澡了!”

很快的,胸前的纽扣被他解下三颗,一大片密实健硕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

钟爱唯愣住了。

没想到他雍容优雅的外表下,竟会有如此阳刚的身材,没有健美先生那么惊悚夸张,却匀称精健,养眼到极致。

“亲爱的,你想看的话可以留下来,我不介意被你参观!”

卓彦非好笑地瞧着她,指尖灵活的扯动,衬衫瞬间被他脱下来甩到一边,光着上半身,完美流畅的身体线条,无声地诉说着吸引。

倏地一下,钟爱唯刚刚洗浴过的小脸重新变得红粉绯绯。

“还有一条……不能出现任何海滨浴场的装束,必须要达到进商场的标准!”她恨恨地掷下这句话,甩上浴室门,落荒而逃。

身后传来压抑的爆笑。

钟爱唯站在门前重重跺脚。

该死的卓彦非……这才第一晚呢!

——花卷儿——

和齐思瑶挤在一起,钟爱唯似乎一晚上都没睡好,早晨睁开眼七点刚过,突然就想起隔壁房间的某男,刹那间清醒过来,她倏地一下从床头坐起来。

“几点了?”齐思瑶转了个身,迷迷糊糊地问。

“嗯……还早,你还可以眯一小会。”她安抚地拍拍她,翻身下床。

客厅很安静,一缕薄曦轻轻地穿堂而过,她以为卓彦非还没起床,匆匆去盥洗间,洗漱完毕,对着镜子梳头的时候,看到镜中的自己,突然愣住了。

又对着镜子凑近些,她恨恨地咬起牙,看着脖子上那片深深的吻痕,欲哭无泪。

位置这么明显,怎么样也是遮挡不住的。

哼了一声,她气鼓鼓放下梳子,走到自己的卧室,犹豫了一下,还是推门进去。

“喂……”

一声埋怨还没说完,她就噎住了,因为房间静悄悄地,床铺都已经整理好,被子叠得有棱有角,齐整地象切出来地。

里面空无一人。

她奇怪地定在门口,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客厅的大门处传来细微的开锁声,接着,卓彦非昂藏优雅的身躯推门进来。

“你去哪了?”她扭头问。

卓彦非看着她手扶门把的姿式,嘴角挑着一如寻常的浅笑,问道:“怎么?找我吗?”

“不是!”她立刻缩回手,背到身后说道:“我只是想进去拿点东西……”

卓彦非点点头,一身运动服装束的他看上去阳光帅气,他边向厨房走去边问:“洗了没?帮你带了早点!”

闻言,钟爱唯目瞪口呆地跟过去:“彦非,你一大早起来,不会是专程去为了帮我们买早点吧?”

“想什么呢?”卓彦非笑了笑:“我只是晨炼的时候顺路帮你们带的,快帮我拿几个盘子出来盛。”

“哦!”钟爱唯赶紧从橱柜里拿出几个碗碟递过去,帮着他把买来的早点装盘放在餐桌上,想起前几日在军区大院的时候,他也是早早地就出去晨炼了。

怪不得他能保持那么好的身材!

这个习惯,似乎还不错。

突然想起什么,她红着脸指着自己脖子怒喝:“姓卓的,看你昨晚做的好事!”

卓彦非莫名所以地瞅了她几眼,眼底蕴上一抹玩味的笑意,看着她说:“亲爱的,你今天真漂亮!”

“我不是说这个!”钟爱唯上前一步,让他更加仔细地认清自己的恶行,低喝:“你要我今天怎么见人?”

卓彦非这才恍然大悟大悟似地眨眨眼,俯身打量着说:“这样啊……怎么办?要不我在旁边也种上几个,这样就不会很明显了。”

“离我远点!”

钟爱唯无语地推开他,眼神一转,看到齐思瑶从卧室出来,睡眼惺松地向两人的方向走来。

“思思起床了,记得昨晚的约法三章!”她不放心地警告了一句。

“遵命,首长!”后者挺直腰杆,优雅地向她行了个标准的军礼。

“讨厌!”

钟爱唯轻啐一声,可是觉得此刻的卓某,特别的帅气,特别的……诱人。

——花卷儿——

医院里。

肖美优独自躺在病床上,眼光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似乎在想着什么事情。

一个人影从门外走进来,笑着叫了她一声。

“程总监!”没想到他会亲自来探望,肖美优有些意外地欠了欠身体。

“躺着别动!”程潜赶紧拦住她说:“我是顺路来看看,一会就走。”

“谢谢总监!”想到自己是因为流产住进医院,一向豪放的肖美优也有几分不淡定,当然,最让她郁闷的是,自己连何时怀上孩子,孩子他爹是谁都有些迷惑。

程潜坐到床边,随意说了一些安慰的话,然后引入正题。

“小肖,你这也属于坐月子,我看你就多休养一段时间吧。”

“程总,我没事的,过几天就去上班。”

“不急!”程总监又停顿了片刻才重新说道:“小肖,本来你现在这种状况,我也不想告诉你这些事,但想想迟早也得让你知道。”

“出什么事了?”肖美优奇怪地问,在床头半撑起身体。

“是这样的,这几天我们接到群众举报,投诉你在接广告的过程中,接受了对方的回扣,还为了收受利益,故意向竞争方泄漏对手的投标意向书……”程总监委婉地说着。

肖美优蓦得睁大眼,抓紧身上的被子坐直身体:“我没有!”

“小肖,别激动!”程潜拍拍她的手背安慰道:“当然,我们也不会听信一面之辞,会去调查的,不过,听说你未婚夫也是做广告生意的,前段时间本来要破产了,却突然起死回生……”

“他不是我夫婚夫,我们早就分手了!”

听出他的言下之意,肖美优下意识地否认,一抬眼,却正好看到丁浩宇站在病房门口,不知道他听到了多少,但是绷着脸,表情看上去不是很好看。

程潜也用眼角的余光看到他,扭过头笑了笑说:“你就是小肖的未婚夫吧,我是她的同事,过来看看她。”

丁浩宇嗯了一声走进来,径直将手中的餐盒放到床边的桌上说:“饭买来了,你起来吃点吧。”

“那我就不打扰了!”见状程潜站起来,若有深意地看着肖美优说:“小肖,安心把身体养好,工作的事,你就暂时不用操心了。”

转头对丁浩宇点点头,他客气着走出去。

“我扶你起来!”丁浩宇依旧面无表情地转到床边。

“浩宇!”肖美优一把抓住他的胳膊问道:“你都听见了是吧?我刚才的话不是真心的,我担心总监误会才……”

“趁热吃吧,你现在不适合吃冷东西,我再去打点热水。”

丁浩宇冷冷截住她,对她了解越多,就越感觉陌生,她刚才下意识的反应,并不仅是在保护自己,也是出于一种本能,这让他突发奇想:如果是钟爱唯遇到同样的事,会否立刻和他划清界线呢?

烦闷地皱皱眉,他顺势将对方扶起来坐到床沿,拎起一角的开水瓶向外走去。

肖美优愣愣地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视线,心底突然涌起一种前所未有的紧张和空虚。

一瞬间,她似乎失去了很多东西:孩子、爱情、事业、尊严……还有以前那满涨的信心。

垂在床边的手紧紧握起,她咬紧牙关,所有的失落转为深切的恨意:

钟爱唯!一定是这个女人在害她。

她决不会就此罢休,就算是死,也一定会拉着那女人陪葬!

——花卷儿——

白燕的婚礼定在11月9号,本来想在光棍节脱单的,但那天的酒宴爆满,没想到这么单调的数字居然也会吸引到这么多男女,只好退而求其次。

为了庆祝脱单,她于婚礼前两晚,召集了一众好友,聚焦于某ktv进行狂欢。

提前向某卓备了案,晚上,钟爱唯携同齐思瑶匆匆赶到聚会地点。

“燕子,你这几晚还跑出来,不怕你家子锐有意见?”

包房气氛奔放而活跃,已有不少人聚在那里,认识不认识的都有,全部是女性。

“他还不是自己安排了活动,甭管他。”白燕满不在乎地说着。

见人差不多来齐了,她启开一瓶洋酒,举杯向满屋同胞大喝:“姐妹们,为了纪念我最后的单身之夜,干杯!”

全体举杯,虽然出门前某卓曾严禁她沾酒,但此情此景,钟爱唯也只好硬着头皮跟着干了一杯。

“亲爱的,那天回去我听子锐说起,才知道卓少是谁……”酒过三旬,白燕坐到她旁边说:“你知道吗?他是卓伦地产的总裁呢!”

“这怎么啦?”钟爱唯不感兴趣地吃着零嘴,对她而言这不是什么稀奇事。

“怎么了?”白燕瞥她一眼,有些懊悔地说:“你知不知道,我上次还问他玩不玩股票,没想到他是上市公司主席!”

“这又怎么了?”

“怎么了?这问题可大着呢!”白燕激动地说:“听说他还高调向你示爱,肉麻兮兮的!这种热门原始股有钱都买不到,好多女人都惦记着,你可得看牢了。”

“懂了,不过现在要结婚的是你吧?你不怕人家惦记你锅里的?”钟爱唯善意提醒。

“嘿,我家子锐可不比你家那口子,普通着呢,丢人堆里也指不定找得出来,不担心!”白燕呵呵笑了几声,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他那晚送你的戒指呢?给咱瞻仰瞻仰!”

“什么啊,你以为过清明啊。”钟爱唯白她一眼,不过还是把藏在掌心的戒指转出来,手握成拳举给她看。

“好闪啊!”白燕的眼睛亮晶晶地:“亲爱的,你家那位对你可真好,这枚鸽子蛋可不便宜呢,卖出去可以养活不少无产阶级吧!”

钟爱唯尴尬地扯扯嘴角,她也觉得这戒指戴在自己身上似乎过于招摇,所以平时都把它藏在掌心。

不过她却挺喜欢这枚戒指的设计,还有其中包含的那份真心,戒面周围是一圈细碎的小钻,托起中间那颗圆形粉钻,在璀璨白钻的映衬下,仿佛盛开浪漫夺目的粉红花蕊,内壁上从两人的名字中各选了一个字:“非、爱”,中间用一颗心型穿起来,寓意两人的爱情非君不爱,每次的触碰,都让她心底涌起浓浓的甜蜜。

记得当时她问过卓彦非,这枚戒指是什么时候订的,两人在一起的时间并不长,难不成从他们第一次见面他就开始蓄谋了?可他都笑而不答,恨得她牙痒痒。

白燕羡慕地拍拍她,又说笑一会,和其他好友聊天去了。

“思思,怎么不一起玩,一个人在这喝闷酒?”重新藏好戒指,看着一旁的齐思瑶,钟爱唯问道。

“这里好多都是燕子的同事同学,我几乎都不认识。”齐思瑶闷闷地说着,拿起手旁的酒瓶,给她斟满酒:“小唯,我也敬你一杯,祝你和卓少幸福美满,百年好合!”

“谢谢,我也祝你早日找到自己的另一半!”

两人碰了杯,各自将自己的那杯酒饮下。

这时音乐响起,有人拿着话筒问:“……这首歌谁点的?”

“我的!”齐思瑶放下酒杯,上前接过话筒,和着那悠扬而略带忧伤的旋律,轻轻唱着——

我在天空中飘向东又飘向西

带着某人的回忆

可是落地之后是灾难还是好运

我想也不一定

……

钟爱唯和着曲调,轻轻打着节拍,无意中瞥到齐思瑶忘情演唱的侧面,心中一动,最近她一直沉浸在自己的幸福之中,没有怎么注意,现在想起来,思思比之前沉默得多了,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留意了一下歌词,她突然有个猜想,难道思思也恋爱了?

半空之中我很自由

一想起你就眼睛红

也许最后落点不同

也许会重逢……

齐思瑶唱完最后几句,在掌声中笑了笑,回到之前的位置坐下。

“思思,你最近是否有心事?”钟爱唯开门见山地问道:“是不是恋爱了?”

齐思瑶愣了一下,略带几分紧张地瞥了她一眼:“没有啊……为什么这么问?”

“还想骗我!”钟爱唯一把揽住她,在她耳边逼问:“他是谁?连我也瞒着!”

“没有的人,你叫我从何招来!”齐思瑶侧头避开她,俯身端起面前的酒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别喝了!”钟爱唯不满地按住她说:“思思,你还想骗我,你这样子分明就是想借酒浇愁。”

“我哪有!我只是替白燕开心,多喝几杯罢了!”齐思瑶拂开她的手掌说道:“我知道自己的酒量,不会有事的。”

“那好,我陪你!”钟爱唯也端过面前的酒杯,替自己倒了一杯,举到她面前说:“先干为敬!”

不等对方发话,她就一饮而尽,虽是度数不算高的红酒,不过喝多了,也是会醉的。

白燕转了一圈回来,见两人一声不吭地拼起酒来,有些奇怪地坐到旁边问道:“怎么了你们两个?我结婚,你们这么大的感触啊?”

“是啊!看姐妹们一个个找到归宿,我也替你们高兴嘛!”齐思瑶笑着又抿了一口酒。

“好啊,既然大家都这么高兴,今夜不醉无归!”白燕也豪气地拎过酒杯,替三人面前的杯中都斟满,并请服务员又送进来几瓶。

“放心吧,等会喝倒了,我会找人抬你们回去的!”她嘻嘻笑着,将自己的那杯慢慢喝下。

闻言钟爱唯怔了怔,突然想到某人难看的脸色,不自觉地按住杯口说:“还是点到即止吧……燕子,明天是你的大日子,可别醉得人事不省。”

“不要紧,我孤家寡人一个,不怕有人担心!”齐思瑶端起酒杯,不假思索地一口喝光。

这下连白燕也察觉到她的不妥了,和钟爱唯交换了一个隐晦的眼色,关心地问道:“思思,是不是有不开心的事啊?说出来,姐妹们帮你分析一下?”

“哪有,我这样子象不开心的人吗?”齐思瑶笑着放下酒杯说:“喝多了,去趟洗手间,等我继续回来喝啊。”

“不对劲,我去看看!”钟爱唯不放心地跟过去。

“我没事的,你不用跟来!”齐思瑶似乎真的喝多了,步履蹒跚的,可是推开她想搀扶的手,坚持自己走。

钟爱唯无奈地跟在一旁,走到洗手间门口,正好看到一个人从里面出来。

两人打了个照面,同时叫起来:“是你?”

钟爱唯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方晓茉,笑着问道:“和朋友一起来玩?”

“嗯,男朋友!”方晓茉甜甜地笑着,特意强调了一句,瞥了眼她旁边的齐思瑶,点点头说:“你忙你的,以后再聊吧。”

钟爱唯也点点头,扶着醉眼朦胧的齐思瑶走进去。

齐思瑶在流理台前洗了把脸,又干呕了一阵,状态似乎好了些。

钟爱唯替她轻轻拍着背,埋怨道:“不能喝还逞强,又没人逼你……思思,有心事就直接说出来啊,咱姐妹俩还有什么不能分享呢?”

“你男人也能和我分享吗?”齐思瑶突然冲她冒出一句。

见钟爱唯猛然愣住,她也怔了一下,嘿嘿一笑,过来勾住她肩膀笑道:“我开玩笑的,别当真啊!”

“嘿,倒真吓我一跳!”钟爱唯也笑笑,她并不傻,突然联想到许多事,心里隐隐明白了几分。

都说酒后吐真言,刚才,她从齐思瑶眼里分明读出了些什么,那种压抑的痛苦和认真,使得她的心也一阵阵抽紧。

重新回到包房,齐思瑶似乎轻松了很多,抢过麦克风当起麦霸,钟爱唯却躲在一旁,拿起桌上的酒,不住地自己嘴里倒。

“你们这是怎么了?”白燕不解地坐过来说:“真有这么舍不得我出嫁啊?好啦……我不嫁就是了,陪着你们几个胡闹!”

“呸,别瞎说,你不嫁的话,你家子锐还不找我拼命啊……喝你这点酒就心疼了?后天我还要喝光你的喜酒呢!”钟爱唯嗔道,觉得一阵酒气上涌,忍不住皱起眉干呕了几下。

“哎,别喝了!”白燕夺过酒杯扶住她:“走吧,这次换本宫侍候你去更衣。”

走出包房,钟爱唯终于体会到刚才齐思瑶的感觉,头有点晕,却感觉意识清醒得厉害,想起刚才的事,心情没来由沮丧得很,她半倚在白燕身上说道:“哎,你说人为什么要结婚,为什么要恋爱呢?那些动物什么的,不一样活得很开心很自在吗?”

“亲爱的,你喝多了吧?”感觉到她倚在自己身上的力道越来越沉,白燕埋怨道。

“我没有!”钟爱唯摇晃着站直:“你看,我自已会走!”

见状,白燕小声嘀咕着:“还是给你家祸害打电话,让他接你回去吧。”

正想着把她的手机找出来拨个电话,抬头却看见面前的一间包房门被拉开,一个男人急匆匆地从里面钻出来,抬起头,视线和她对在一起。

“卓少?”

白燕吃惊不已,心说世上真有说曹操曹操到的事啊。

“小爱怎么了?”卓彦非的注意力立刻转移到她身边的人上,眉头轻拧着走上前来。

“哎,她一时高兴,喝多了!”白燕赶紧把这烫手山芋交出去,说了句:“卓少,我正准备给你打电话呢,可巧遇上了,那爱爱就交给你了!”见对方点点头,她赶紧溜回去,唯恐跑慢了被人责怪。

卓彦非身上那种不怒自威的气度,不是一般人承受得起的。

“笨丫头,不是咛嘱你不准喝酒了吗?”卓彦非责怪地说道,但眼神里满满都是担心,见对方摇摇晃晃地在他怀里蹭着欢,一把将她拦腰抱起,径直朝出口走去。

“彦非?是你吗?奇怪,怎么连想象都这么真实……”钟爱唯双手勾住他脖子,探头瞅着他,用力揪着他脸庞,说些莫名其妙的胡话。

身后,紧闭的包房门开了一条缝,似有一道目光从里面探出来,看不真切,只能感觉到那种寒意,幽幽的,很冷。

将钟爱唯绑到副驾位上,卓彦非一把拽下胸前的领带,苦恼地松松衣领,上一次她醉酒的事还记忆犹新呢,如果同样来上一回,自问禁不起再次的折腾。

“不要,我不要在这里!”钟爱唯不满地在座椅上扭来扭去:“我还要去喝酒。”

“笨丫头,想嫁人就直接跟我说嘛,人家结婚,你瞎起什么哄啊?”

没好气地在从车门的暗格里捞出一瓶蒸馏水,扭开瓶盖,探身勾住钟爱唯的脖子,慢慢地喂到她嘴中,虽然这个解酒的功效不是很理想,但能顶一时是一时了。

迷迷糊糊之中,钟爱唯还以为是酒,张开嘴喝了几口,凉爽的感觉顺咙而下,意识似乎清醒了一些。

瞪着面前那张俊脸,她的毛爪又不安分地凑过去,捧起那张脸左右拧着,直着眼嘟哝:“还真的很象我家彦非呢……”

“可不就是我嘛!”某卓无奈地叹道,心底被她无意间说出的“我家”两字弄得痒痒地,薄薄的酒气扑面而来,晕黄车灯下,她醉眼惺松,眼睛半眯着,嘴唇微微噘起,透着说不出的慵懒媚态,放在脸上的小手也乱摸乱抓,将他的脸越扯越近,似乎想看得更分明些。

卓彦非却被她这毫无章法的抚弄搞得方寸大乱,喉结蠕动着,呼吸也慢慢沉重起来,终于忍不住那种诱惑,俯身下去,轻轻吮着她。

“嗯……”双唇相合的那一瞬,钟爱唯的舌尖立刻伸过来,象是迫不及待想品尝最甘醇的美酒,微熏的酒香在两人唇间流转,卓彦非也似乎沉醉进去,没人再说话,小小的车厢逸出阵阵暧昧的低吟。

“彦非,你爱我吗……”心跳加速的喘息中,钟爱唯略抬起眼,半醉半醒,她有点分不清眼前的一切是现实还是幻境,只想紧紧地握牢他,一丝一毫都不愿被其他女人占据。

颤抖着,却是坚定又主动地将自己的唇再次送过去,仿佛这样才能填满心底的空虚和不安。

卓彦非的眸光暗沉得令人心碎,拧紧眉心,他似乎有些咬牙的看着面前热情的小人儿,同样喘息的鼻音听上去说不出的诱人,“丫头……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对她,他的确是无法把持。

可他希望两人能同时拥有并牢记那美妙的一刻,所以努力克制着,不想在她意识不清的时候要了她,虽然下腹传来的胀痛几乎将他撑破!

揣着仅存的一份良知,他咬牙将面前那张小脸捧住,“丫头,别玩火……”

“彦非,我爱你!”钟爱唯的毛手无意识地在他胸前乱挠,扯开他的衣襟,他密实精健的肌肤沁着光,她忍不住从他手底挣扎出来,将滚烫的小脸蹭上去,呢喃着:“我不要把你送给别的女人……”

“嗯?”熊熊燃烧的火焰被她这句冷话泼上去,熄了半分,卓彦非莫名所以地搂着她问道:“你说什么?”

“我不要其他女人也喜欢你,我要你只属于我一个……”钟爱唯小脸挤成一团,在他胸前苦恼地扭动:“彦非,你为什么要这么好这么完美,有时候,我真希望你能普通一点,平凡一点,甚至坏一些……”

赖在温暖坚实的怀抱,闻着熟悉的薄荷香,她委屈地发泄出心底的郁闷。

卓彦非的眉头慢慢拧紧,渐渐听明白个大概,也被她呓语弄得哭笑不得,身上的火焰慢慢退却,抱着她的手臂却越来越紧,似乎想给予她所有的安全。

“啊,我想到了!”钟爱唯突然抬头看着头,仿佛发现什么好主意似的眯着眼,嘴角挑起一抹精灵般调皮的坏笑:“我要给你盖个章,让人家一看到就知道你是我的,这样人家就不会再惦记你了!”

某卓一惊,念头还没转过来,就觉得半露出的前胸一紧,麻麻的,很疼。

“嗞……”

他墨色的深眸暗了暗,忍着痛,将怀中的人儿抱得更紧……

——花卷儿——

齐思瑶推开房门,意外地愣住了。

客厅里亮着柔和的光,映得端坐在沙发上的卓彦非无比的明亮。

他专注地低着头,膝上搁着台手提电脑,专注淡定的气质使得他的周身隐隐有光华暗转。

“回来了?”听见动静对方抬起头来,颠倒众生的俊脸波澜不惊。

齐思瑶突然就感触起来——这情形,多象一对结婚多年却感情甚笃的夫妇,每当妻子晚归,深情的老公就在灯下,一边工作一边等着她的归来。

虽然明知不可能,她脆弱的心灵还是为这一幕温情的画面伤感起来。

“怎么不进来?”卓彦非淡淡打量她一眼,语气里有着明显的疏离客套:“是我妨碍到你了吗?”

“哦,当然不是!”

闻言齐思瑶赶紧带上房门走进来,略显尴尬地说道:“那个……小唯那个小马虎,走的时候连包都忘了拿,幸亏我给她带回来了……她睡了吗?我进去拿给她。”

说完她赶紧转身,想退回自己卧室。

“明天再给她吧!”卓彦非语气仍是淡淡的:“小爱今天喝多了,我让她在自己的卧室睡下了,今晚我会看着她。”

齐思瑶一愣,分明感觉到心中的那份难受,勉强笑着说:“那也好,她今天的确是有些过量了,有人看着是好些。”

“齐小姐,你现在忙不忙?”卓彦非将膝上的电脑合上,顺手放到一旁,笑着对她说:“有没有时间和我聊几句?”

“呀?”齐思瑶惊讶地瞅了他一眼,虽然心底警钟大作,还是顺从地坐到他侧边的沙发上,拘谨地瞧着他。

卓彦非笑了笑说:“齐小姐和小爱是好朋友吧?”

“是啊,我们认识两年,住在一起也有一年多了,算得上好姐妹吧!”齐思瑶以为他想套点小唯的情报,赶紧表白道。

卓彦非点点头,欠身从身前的玻璃桌上端起自己的马克杯,想要送到嘴边时却发现里面的饮料已经喝光了,皱皱眉,似乎随口说了句:“来得匆忙,咖啡好象带少了!”

“卓少,我们这有速溶咖啡,要不我带帮你再冲一杯?”齐思瑶赶紧献殷勤。

“不用了!”卓彦非放下杯子,“我这人有个坏习惯,只喜欢用自己的东西,而且认定一种牌子就不会再变。”

“这是好习惯嘛。”齐思瑶赶紧附合。

“是吗?”卓彦非的语气里带上几分深意:“齐小姐也有类似的习惯吗?你们女生不是都喜欢新鲜漂亮,经常追求那些赏心悦目的东西吗?”

“呵……其实我这个人也蛮懒的,不喜欢换来换去。”齐思瑶低头笑道,因为心情太激动了,丝毫没有察觉到他的言下之意,头脑一晕地说道:“卓少,你不如跟小唯一样叫我思思吧,反正现在大家住在一起,齐小姐的,听上去好奇怪!”

“那我就叫你小齐吧!”卓彦非索性把话挑明:“思思是你们之间的昵称,我是小爱的未婚夫,不想让她产生什么误会。”

闻言齐思瑶的脸色变了变:“是啊,卓少你什么都为小唯着想,她可真幸福。”

“你也可以啊!”卓彦非气意神闲地瞅着她:“每个人都会有属于自己的幸福,与其羡慕别人,不如把心思放到经营自己那份上面,这样与已与人都有好处,你说是吗?”

齐思瑶抿抿嘴,心想他可能是知道些什么了,小脸变得苍白,被暗恋的人当面揭穿心事并遭到拒绝,那份窘迫可想而知,她低下头,有种手足无措的无力感。

卓彦非也不想为难她,毕竟她是小爱的好友,不过在感情上他不想拖泥带水,他一旦明确自己要的是什么,就会看牢它,不会给其他人任何幻想。

他想了一会说道:“你也应该很了解小爱,她是个很重情谊的人,朋友结婚她都可以感动成这样,我想她也很珍惜你们这份友谊,即使她日后嫁给我,我认为她也不会疏远你们这帮好友,毕竟同时拥有友情和爱情,她的人生才会更美满,我更不想她为了我有任何缺憾……我的意思,你懂吗?”

齐思瑶点点头,对方的话瞬间粉碎了她所有的幻想,不过美梦破灭的同时,也开始深深的反省,曾以为暗恋是一个人的事,她也从未打算去抢夺什么,却不知道这份无望而哀伤的情感同样会伤害到别人。

那么,她会努力试着放下。

“卓少,你放心吧,小唯是个好女孩,也是个不可多得的好朋友,虽然和她认识的时间不算长,但什么都不能动摇我们的姐妹情谊。”

“既然如此,那我也把她交给你了,你知道,有时姐妹的话比我这个男人要管用得多,你瞧,临出门前明明咛嘱她不要贪杯,还是喝成这样……”

某卓的语调幽怨起来,两人又说了几句,本来严肃的气氛慢慢变得缓和。

月影穿过窗纱,夜色宁馨……

——花卷儿——

翌日清晨。

钟爱唯一睁开眼,心底蓦然浮上几分异样,敏感地扭过头,正好对上一张放大的俊脸,卓彦非嘴角挑着淡淡的笑,半撑起额头,侧卧在床边,双目灼灼地瞅着她。

“呀!”慌叫一声,她赶紧用薄被蒙住自己大嚷,“你怎么在这儿?”

“亲爱的,昨晚的事,你一点都不记得了吗?”被中钻进几声凉薄的叹息。

“什么事?你对我做了什么?”她探出一双眼睛,警惕地瞪着外面那人,放在被子里的手伸手摸摸自己,还好穿戴整齐,心里暗自吁了一口气。

卓彦非笑得讳莫如深,突然一个翻身按住她,淡淡的薄荷香吞吐在她气息间:“你觉得呢……亲爱的,你要对我负责啊!”

“重死啦……快起来!”她羞怒地大叫:“你想压死我啊!”

“那换你在上面吧,我不介意被你压!”卓彦非的话里透着露骨的颜色,唇角含春地坐起来。

钟爱唯了喘了口气,赶紧也坐起身,对方嬉皮笑脸的态度反而让她认定昨晚无战事,正打算从他身边绕过去,却看到某男双目含情地瞅着他,一粒粒解着胸前的钮扣。

“你干什么?”她重新拉起薄被遮住自己,背靠床板大叫:“卓彦非,你再这样,我可真要生气了……”

------题外话------

汗,“同居”居然是禁词,以“同住”代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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