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聂杰南两人争执的时候,聂文远也打算提前退席,这时陈慧走过来,身旁还跟着一个二十来岁、穿着一袭祼色长裙的漂亮女孩。
“文远,这是徐家的千金徐馨儿,你小时候和她同学过的,还记得么?”
聂文远明显露出茫然的神情,倒是徐馨儿落落大方地笑了笑说:“那么多年前的事了,聂少怎么会记在心里。”
“女大十八变嘛,馨儿你如今长得这么漂亮,他一时想不起来也是正常的,伯母刚才都差点认不出来了呢。”
“伯母你这是笑话我小时候长得丑吗?不过伯母您倒是十几年如一日的年轻美丽,我当初不知道多羡慕聂少有个这么温柔漂亮的妈妈呢。”
“哈,馨儿你真会说话。”
凌静妍冷眼旁观,心想陈慧这是替儿子牵红线来了呀。
不过徐馨儿高贵漂亮,为人又圆滑大方,如果是她,也会中意这样的儿媳妇的。
想必聂文远也察觉了,顺手牵住她,客套地寒暄了几句。
“徐家前些年将生意重心转到x市,他们全家也搬去x市,馨儿现在想回y市发展,她说看中了你们新开发的那个楼盘,想让你帮忙替她留套好的,朋友一场,你就帮帮她吧。”陈慧说。
买房子可是大事,这一来二去的,该是多好的交往机会啊。
聂文远点点头。
“行,我跟售楼部打个招呼,改天你直接去就行了。”
很轻松地就把这个难题推出去了。
陈慧还想说什么,他揽住凌静妍,“对了妈,有件事我正打算跟你和爸说一声,我和小静准备把婚事办了,安排个时间,把两家约出来好好合计一下。”
之前他提议的结婚时间,被凌静妍以时间太紧张,来不及准备而拒绝了,所以他暂时没把这个打算告诉家人,闻言不止陈慧,连她身边的徐馨儿表情都有些僵硬。
“怎么这么突然?”她勉强笑笑:“你哥都还没结婚呢。”
“大哥一向是我的榜样,不过这件事上我可能要超过他了。”聂文远不以为意的说。
陈慧敷衍了几句,不悦地拉着徐馨儿走了,聂文远也带着凌静妍离席。
走出宴会厅,凌静妍笑道:“聂少,我觉得那位馨小姐挺不错的,漂亮大方,又会讨伯母喜欢,还是你老同学,你怎么不陪她多叙叙旧?”
聂文远只当她是吃醋,笑着在她腰上捏了一把说:“你在旁边我哪敢。”
“那么说是我妨碍你了,诶,你别送了,我自己会回去,你现在去找她还来得及。”
聂文远捞紧她。
“别闹了,我真的一点都不记得她。”
“那是自然啊,以前你的心里眼底除了钟小姐,哪还容得下其他女孩啊?”
她是故意这样说的,一晃眼,离她当初定下的一周之期只有三天了,过去的四天里,他们极致恩爱极致甜蜜,可以说是享受着最炽热的爱恋。
她想,是时候慢慢冷却,然后结束这段感情了。
她已经很知足,有的人终其一生,也未必能真正爱过。
她原本也没想过聂文远会真的爱上她,所以这段意外的甜蜜时光,真是上天给她的一个惊喜。
然后老天爷再收回去,她也没什么可抱怨的。
她这一生已不奢求能得到幸福,她只希望自己离开之后,聂文远能回到自己的人生轨道,娶一个真正适合他的女孩子,生儿育女,忘记她,幸福开心地生活。
她会独自纪念他们这段短暂的美好时光,有了这些回忆,她惨淡的人生也不至于那么苍白。
这就够了,她一向都不贪心!
聂文远以为她还是在闹小情绪,忽略她的语气不善,好脾气地笑:“这不全剩下你了吗?你这是故意嘟嘴,想让我亲你呀?”
凌静妍犹如一拳打到软绵花上,继续无理取闹的话也没法说出来了,无语地白着他,被他吃着豆腐拖进停车场。
驱车回去的时候,聂文远放在仪表台上的手机响起来,凌静妍正好坐在旁边,顺手替他拿起来。
看到屏幕上闪烁的是个没有署名的号码,她将手机举到聂文远面前说:“电话。”
“挂了!”聂文远瞥了一眼,毫不犹豫地说。
她挂断后问:“谁的电话?”
“推销的吧。”
凌静妍眸光闪动了几下,作为他的秘书,她平时也负责帮他处理很多来电,他平常一些来往的人都很了解,可是最近聂文远似乎多了不少私人电话,他倒没有刻意背着她接听,不过都是嗯啊呀的说几句就挂了,出于女性的直觉,她觉得刚才那个电话号码很不寻常。
不由又令她想起不久前那通奇怪的电话,还有聂文远身上暧昧的香水味。
就在她思索的时候,手机铃声又响起来,这次凌静妍没等聂文远说什么,直接就把电话接通了。
“喂……”手机里果然传出那个令她记忆犹新的娇媚女声,她一挑眉,问了句你找谁,电话却突然被挂断了。
“奇怪,怎么一听到我说话就挂了?”她别有居心地嘀咕。
聂文远表情没什么变化,随口应道:“也许打错了吧。”
她点点头,漫不经心地记下那个号码,然后把手机放回去。
回到家后,她趁着聂文远去洗澡的时候,偷偷拨通那个电话,平静地和对方交谈了几句,然后赶在聂文远走出浴室之前,若无其事地掐了线。
晚上,又是好一番旖旎,她极力配合,好象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可是,陈慧却沉不住气了,第二天就单独约了她见面。
这天早晨,凌静妍借口昨晚累坏了,故意耍赖不肯起床,于是聂文远慷慨地给她放了一天假。
所以接到陈慧的电话,她很爽快地去了约定的茶楼。
这次陈慧没玩什么心计,很直接说很不满意她,她也不配当聂家的儿媳,让她不要再缠着自己儿子。
她点点头:“我会离开他的。”
陈慧怀疑地打量她,根本不相信她会这么自觉,严肃地说:“我知道你会不甘心,这样吧,我会给你一笔钱,当作你离开文远的补偿。”
“伯母,你打算补偿我多少钱呢?或者说你觉得你儿子值多少?”她笑得嘲讽。
“小静,我是很诚心和你谈这件事,你这个态度就不好了。”陈慧愠怒地说:“你以前做出那么多丑事,却瞒着文远,骗着他和你结了婚,就算我现在去凌家,直接退了这门亲事都是合情合理的,我看在文远的份上给你留几分面子,不把事情闹开,你就不要不识好歹了。”
“是,这件事上是我错了,我对不起聂家,对不起文远,伯母你这样做,我一点怨言都没有。”凌静妍佯装很诚恳地说:“而且伯母还愿意补偿我,我感激都来不及呢。”
陈慧的鄙夷明显写在脸上,瞅了她几眼,低头拿出一张支票,隔着桌子推到她面前。
“拿去吧,多的我也拿不出来,这是我所有的私房钱。”
凌静妍低头一看,一百万,好大的手笔!她记得昨晚陈慧拍了件翡翠手镯,成交价是六百万。
她接过支票,掸了掸,嘻笑着说了声谢谢,然后折起来收进包里。
“这件事你知我知就行了,文远那么忙,就不必让他烦心了。”陈慧咛嘱。
“放心吧,江湖规矩我还是懂的,收了你的钱,自然明白怎么做。”她嘻皮笑脸地说。
陈慧在心底翻了个白眼,更加觉得自己的决定是对的。
走出茶楼,凌静妍又拨了个电话,神色平静地对着手机说了几句,然后召手拦了一辆计程车。
“y市第八医院。”她对计程车司机说出目的地,然后靠到座椅上,沉默地瞅着窗外。
已是六月了,一年已差不多过去一半,她想起去年的这个时候,聂文远还和自己若即若离。
他就象是车窗外那抹耀眼的阳光,看上去近在咫尺,其实却那么的遥远。
隔着无法触摸的距离。
就算她终于能走近他的心底,却悲哀地发觉,这是因为到了分离的季节。
他们终究是情深缘浅。
她不是没想过争取,说她自卑也好,说她有自知之明也好,她也恨自己太清醒,怎么就这么轻易地放手了。
她和聂文远的开始就是一场协议,也许从那一刻起,就注定了他们不可能走得长远。
如果不是因为演戏,他们根本就不可能会有开始。
常松的威胁,陈慧的反对,不过是更加印证了这一点。
他们根本就不配!
所以,她又有什么理由来坚持呢?
出租车无声地停到目的地,她下了车,看着人来人往的医院大门,深吸一口气,然后平静地走进去。
她本来是准备去住院部的,但是没走多远,意外地看见顾航。
他是带女儿来复诊的,四岁大的女孩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要小,被他轻松地抱在手里,头上缠着纱布,睁着双大眼睛四下瞅着,看上去楚楚可怜。
两人面对面正好碰上,她笑着走上前,打了个招呼。
“果果好点没有?”她叫着顾航女儿的小名问。
小丫头眼睛一眨流下泪来,抱着顾航的脖子叫:“不打针,我不打针。”
看来是被上回进医院缝针闹怕了。
顾航无可奈何地抱着她,怎么哄都哄不下来,凌静妍只好拿出仅有的一点女性温柔,帮他一起哄着。
另一边,骨科病房里,齐悦踮着一只脚,一瘸一拐的在那里整理东西,在她弯腰拿地下的行李袋时,突然一个重心不稳,身子一歪,眼瞅着就要摔一跤,紧急关头,一双手从后面伸过来,稳稳将她扶住。
“你的腿还没好利索,干嘛急着出院?”温润的男声从她身后传过来。
齐悦扭过脸,聂文远随即松开她,扯过一张椅子让她坐下。
“我已经在医院呆了快两周了,也好得差不多了。”齐悦说,可恨的是她住院这么久,聂文远竟然都狠心地没来看看她,顶多就是在电话里关心几句,如果不是她吵着出院,估计他还不会出现。
“我刚才问过你的主治太夫了,他说你的腿伤还需静养,实在不想住院的话,就回家好好调养,然后定期来做复健。”
“哪能静养啊,在医院住了这么多天,我那份工作都丢了,随时都要去睡大街,我这劳碌命,哪敢再休息啊。”
她都说得这么可怜了,聂文远如果怜香惜玉,一定会有所表示的,替她安排房子或者工作什么的都行啊,可惜她等了一会,对方还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
“李阿姨呢?”他问。
“我让她替我去办出院手续了。”
聂文远点点头:“我会让她继续照顾你一段时间,钱的事你放心,就当我撞伤你的赔偿。”
齐悦板起脸来。
“聂先生,我知道你有钱,不过我不需要你的怜悯。”
她是能用钱打发的人吗?她要的不仅是钱而已。
说完,她佯装生气地站起身,作势又要去收拾行李,不知是起身太急还是磕到椅子腿,呀了一声,不偏不倚地朝聂文远跌过来。
她的手也就势抓住他,聂文远还没会过神来,就被她缠得紧紧的。
“有没有撞到哪?”他只得问,不着痕迹地想推开她。
齐悦双手圈住他的腰,惊魂未定地抬脸,全身的重量都压到他身上,有几分喘气地说:“不好意思,又麻烦你了。”
“我去找医生替你检查一下。”
聂文远边说边扶着她往病床边走,但是齐悦只用一只脚点地,几乎大半个身子都吊在他身上,小巧的身子倚在他怀中,两人艰难地移动着,从背后看上去,姿式特暧昧。
只挪了几步,齐悦突然停下来,视线飘向病床门口,聂文远感觉不对劲,也转过脸一瞧,然后愣住了。
凌静妍站在病床门口,神色淡漠,冷冷瞧着他们。
这一幕原本是凌静妍自编自演的,可是此刻看清齐悦的长相,她的小心肝还是被狠狠撞了一把。
太像了,如果不是听说了钟爱唯正在国外度蜜月,她第一眼简直就要认错了。
但是看到齐悦那闪烁不定的眉眼,故弄风骚的姿态,她立刻分辨出,这不是钟爱唯。
原来钟爱唯的赝品也能得到他如此精心的呵护啊,刹那间,她突然分辨不出自己的心情。
似乎是失落,也好像是放松。
这下,她应该可以走得安心了吧。
聂文远马上反应过来。
“小静,你别误会!”他急忙将齐悦的来历解释了一番。
“是啊,聂先生他是个好人,不仅没责怪我乱闯红灯,还负担了我所有医药费。”齐悦也识趣地附合,只是声音软绵绵的,娇媚柔美,听到女性同胞耳朵里绝对不动听,再加上她还是柔若无骨地赖在聂文远怀里,怎么看怎么别扭。
她觉得自己成功一大半了,从昨晚凌静妍亲自给她打电话起,她就知道已经成功离间了他们。
虽然是凌静妍主动找她的,但结果都一样,她的任务算是完成了。
她在电话里故意暗示自己和聂文远的特殊关系,不过凌静妍只是淡淡一笑,直接让她配合自己演今天这场戏,她虽然有点奇怪,但还是开心地答应了。
她想,如果这个讨厌的的女人肯自动消失,她有的是手段勾得这男人对她死心塌地。
比起陈慧那点酬谢,当然是傍上聂文远捞得更多,她倒没打算他真能娶她,顺利当上阔太,有了凌静妍这个前车之鉴,她很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
看看,她当初只是借聂文远替她办手续的机会,从他随手搁在一旁的外套里偷了他的电话,就让凌静妍误会了他们之间的关系,她这么聪明的女人才更值得男人疼。
借着勾住聂文远的机会,她上下打量凌静妍,越看越觉得自己比她强很多。
“我没误会啊,你们继续。”凌静妍却没再看她,笑了笑,转身就往外走。
“小静!”
聂文远迅速将齐悦推到病床上,转身追出去。
齐悦有点小失落……把她当什么了?这一下推得可真不轻。
“小静,你相信我。”聂文远在医院的绿化带旁追上凌静妍,扯住她的胳膊,低声说:“我们真的没什么。”
其实最初的震惊过后,凌静妍就释然了,虽然对那晚的电话还存有疑惑,但她心里还是信任聂文远的,可是这是她好不容易制造的机会,怎么能轻易放过呢,当时手一甩,僵着脸说:“相信你什么?如果你们之间没什么,需要向我解释么?”
聂文远哑然,是啊,他只是本能地觉得凌静妍会生气,所以就道歉了。
“小静……”
“你追出来做什么?”凌静妍打断他:“伤了腿的又不是我,你怎么能把她一个人扔在里面?”
这话听上去酸溜溜的,聂文远以为她吃醋,伸手又来牵她,以为哄几下就好了,没料到她一闪手避开,退后一步说:“文远,你不问问我怎么会正好来这儿吗?”
是啊,她今天不是在家休息吗,难道是跟踪自己来的?
聂文远蹙起眉,却听到她说。
“正好,我也有一件事想跟你说,我找到新工作了,过两天就会离开y城。”
“不可以。”他拧紧眉心:“你想走我同意了么?”
“笑话,腿长在我身上,我去哪需要你同意?”
“凌!静!妍!”他怒了,一个字一个字叫她的名字,这是什么情况,今早都还好好的,她这又是闹的哪出?
“跟我回去!”他一把拽住她的手腕,想回去说清楚。
“放开我!”
凌静妍努力挣扎着,医院里不少人都向他们望过来,聂文远一把将她扯到怀里,贴着她的鬓角说:“不想我在这动粗,就乖乖听话。”
她恼恨地瞪着他,这家伙什么时候变得如此邪恶了。
回去就回去,怕你啊。
她转过脸,无所谓地说:“行,不过你离我远点,我怕被我男人看见了会误会。”
男人?
聂文远脸黑了,除了他以外,她还敢在外勾搭谁?
“谁是你男人?”他扣着她的腰肢问,她皱紧眉,感觉他手上力道大得似乎要把自己的小腰板拧断了。
“我看这就不需要介绍了,”她嘴硬地说:“虽然我男人很大度,可是我不想因为你让他吃醋,所以我们之前那那个婚约也赶紧取消了吧。”
“想不到你如此体贴啊。”聂文远这时以为她在闹情绪,所以语气还算平静的说:“那我更得见他一面了,看他是不是真的象你说的那么好,值不值得我退让。”
“聂少,我们一早就说好了的,如果对方找到新的归宿,不得干涉对方的选择,你现在是想反悔了么?”
“我什么时候同意过……”
正说着,顾航抱着女儿走过来,也不知是他们闹出的动静太大还是正好路过,小丫头弱弱地叫着:“凌阿姨。”
声音不大,但把两人的注意力都吸引过去。
凌静妍趁势推开聂文远,走到顾航身边问:“看完医生了?”
小丫头眼睛还湿漉漉的,瘪着嘴缩在顾航怀里。
顾航朝聂文远的方向瞥了一眼,没来得说话,凌静妍却突然挽住他的胳膊,他眼神闪烁了几下,把准备打招呼的一句话咽了回去。
“果果,阿姨带你去吃肯德基好不好?”凌静妍侧过脸,向被他揽在身前的小丫头温柔地说。
小丫头有点兴趣缺缺,不过美食的诱惑还是比较大,犹豫着点点头。
顾航又瞅了聂文远一眼,正准备挪动脚步,后者过来拦住他们。
“就是他?”这句话他是朝着凌静妍问的。
后者没吭声,只是圈紧顾航的胳膊,顾航一只手抱着女儿,一只手挽着凌静妍,冷眼望去,就像是温馨的三口之家。
聂文远不爽地眯起眼。
“顾总,你自便吧,我有点家事要处理。”
他说完,也没等顾航反对,用力扯着凌静妍的胳膊,拉扯了一下将她拽到自己怀中,锁紧她的腰肢就往外走。
“凌阿姨……”小果果叫,不是说请自己吃东西吗,但是失望地看到她被那个“凶恶”的叔叔拉走了,忍不住嘴巴一瘪又哭起来。
顾航若有所思地瞅着两人离开的背影,拍着她的背哄着:“果果乖,爸爸带你去吃肯德基。”
另一边,聂文远拽着凌静妍,一把将她塞进车里,锁紧车门,一鼓作气将她带回家。
“松手!”下车的时候凌静妍还在挣扎,气恼地质问:“我还有事呢,你凭什么把我拉回来?”
“凭什么?凭我是你老公!”
“随时就不是了。”
“那就等随时以后再说!”
正好电梯门开了,聂文远一把将她扯进去,里面本来有一个中年女子,被他极有气势地瞪了一眼,咕噜了几句退出来。
“你千挑万选的好男人,就是那个老家伙,还带了个小拖油瓶?”聂文远拖着她的手腕不放,将她推到电梯壁上,凑上前去,面对面地质问。
“他还不到四十岁,正当壮年你懂不懂?”凌静妍瞪着眼叫:“象他这种年纪的男人才知道怎么疼女人,你这种连恋爱都没谈过的人是不会明白的,有个便宜女儿更好啊,女儿是父母的小棉袄,那孩子不知道多喜欢我呢……”
一番话说得聂文远眼睛都红了。
“想要女儿我也可以啊,而且绝对比他有心有力!”
说完他就俯下脸去,捉住她的嘴唇。
野蛮的,狂燥的,带着不顾一切的怒气,她唔唔叫了几声,张嘴准备咬他,却被他敏捷地扣住下颌,舌尖一转席卷进去。
她脸无法动弹,只得伸出小手去捶他,却被他身子一挤,紧紧压到电梯壁上,灼热的男性气息扑面而来,锁住她所有动作。
熟悉的气息,一点一点从她的鼻息之中,蔓延到全身。
他的手臂,逐渐的用力,炙热的侵蚀她的肌肤。
最初,是在宣泄自己的怒气。
可是宣泄到了最后,却演变成为了柔情。
他怎么可能相信她会爱上别的男人。
而且还是那个顾航。
她一定是气自己没把齐悦的事情向她坦白吧?
这样一想,他的吻就更投入了,丝丝缕缕的低吟,从两人唇齿之间溢出来。
如果不是电梯突然停下来,她也因几乎窒息而用力推着他,他还舍不得松开,低头瞅着她胀得通红的脸颊,随手一捞,迅速按开密码锁,将脚步都已经浮软的她拽进屋去。
看到他脚步不停地把自己往客厅里带,凌静妍缓过一口气来,又用力推他:“放开我!”
“比起那个老男人,你不觉得我们更合适吗?”他将她扔到沙发上,带着几分戏谑地问:“刚才我吻你的时候,你不知多投入,那个老家伙没法给你这样的激情吧?”
“聂少,那不过是正常的生理反应罢了。”她喘息着冷笑:“只要是只动物就具有的本能!”
动物?
聂文远突然妖娆一笑,本来湿润如玉的男子,此刻带着一种绝美的姿态。
凌静妍窝在沙发上,目瞪口呆地瞅着他一粒粒解开自己的衣钮,唇角挑着一抹诱惑的弧度,瞅着她,慢慢袒露自己精实有力的胸膛,然后是裤带。
最后,他俯下身,压到她身上。
“那就给你,最真实的反应。”
安静的屋中,他的声调清浅又迷人,漆黑的眸子绽放出妖冶万分的光彩,把她拥入了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