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茨威廉一家走后,安妮等人也即将离开,在这之前安妮的女家庭教师姜金生太太和本纳特太太闹了个小矛盾,姜金生太太一直纠结莉迪亚那边流产的事情,安妮回肯特郡的时候并没有带上她,而是答应她的请求,让她先来彭伯利庄园与本纳特一家见面。
到了彭伯利庄园后,姜金生太太知晓本纳特一家只有流产的莉迪亚和她年轻的丈夫留在了家里,不免担心,她还向本纳特太太说出了自己的担心:刚流产的女子是不宜和男子做那种事,会毁坏身子的,这个时候家里应该留人看着。好吧,这位太太也失去了一贯的冷静,说出这么不合理的话,自然被本纳特太太严肃批评了。
姜金生太太连忙道歉,但本纳特太太并不接受,她非常愤怒,四处表达对姜金生太太的不满,直到安妮等人的离开都未消气。本纳特夫人这种愤怒时说很多不得体且得罪人的话的状态,有时候连伊丽莎白都不忍看,她努力想法子让自己的母亲呆住楼上,似乎不想让她出现在大家面前。
姜金生太太却心灰意冷,再加上安妮即将出嫁,她不能跟着这位小姐去夫家,便提出了离开罗新斯庄园,已经向凯瑟琳夫人递交了辞呈了。
凯瑟琳夫人接受姜金生太太的辞呈,但她表示一定会给姜金生太太找到另一份更加好的工作的。
当然,这其中还发生了很多小插曲,两家人住在一起矛盾重重,令新上任的达西夫人焦头烂额,若不是有达西先生和优秀的管事帮忙,她估计早已经不知所措了。
直到这天凯瑟琳夫人、安妮、姜金生太太、哈里费茨威廉上校、暗夜公爵克劳斯以及其妹妹瑞贝卡小姐等一行离开,伊丽莎白有种恍若隔世般的感觉,不知道是惆怅还是欣喜,最后她只吐了口气,感觉到很久没感受过的轻松。
在安妮等人离开之前,应达西表哥和他的夫人的要求,在伊丽莎白体内的马鞭草已经全部排出体外之后,克劳斯精神控制了伊丽莎白达西夫人忘记了吸血鬼们的事情,还有他们在彭伯利庄园绘婚纱照的事情,也催眠大家一一忘记了。
最后本纳特一家以及其他宾客只知道的是:安妮德包尔小姐麻雀变凤凰,将嫁给暗夜公爵,成为公爵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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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妮等人这边,在马车上的日子微微无聊,安妮又和克劳斯开始讨论起婚礼的事情。
这一次他们终于开始想婚礼的日子,这明明该摆在最前头的事情。
“5秒内写下你第一时间想到的日子。”安妮往克劳斯怀中塞一张纸和一支笔,说:“然后我们一起展开。”
他们俩低头,很快便写完了。
一、二、三展开。
克劳斯看到了和自己写下的一模一样的单词。
now。
……
他们相视而笑。
这真是一个非常非常急切的词。
安妮有些尴尬的说:“现在是肯定不行的,非常不切实际。”
她假意咳嗽一声,提议道:“明年春天吧,春暖花开的时候。”
克劳斯连忙点头:“就春天吧,春天好。”
……
短暂的沉默之后,安妮突然掩嘴大笑,她与克劳斯再一次对上对方的视线,均笑意满满。
随后他们的宾客名单也很快便出来了,他们不再考虑需要(need)谁来参加,而是考虑想要(want)谁参加。
5分钟内能写多少名字就是多少。
结果又是一秒齐齐搞定。
写的又是默契的同一个词。
“you”
有你就好。
其他都是背景。
好吧,又是一个不现实的问题。
但思路却清晰起来。
安妮:母亲凯瑟琳夫人、舅舅费茨威廉一家、亲戚达西一家、邻居柯林斯一家、姜金生太太……
克劳斯:以利亚、瑞贝卡、科尔,暗夜城堡的手下们……
哦,还有已经来信表示祝福的认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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伦敦。
大雪后的第一个暖阳日,红色的阳光洒进窗棂,留下斑驳的影子。
这是一间画室。
即使主人已经很久未进入这里,油画颜料的浓浓的味道仍然留在其中,不习惯这股味道的人觉得它异样刺鼻,穿着褐色裙子的仆人推开门,刺鼻的味道便扑向她,其中夹杂着浓浓血腥气息,让她恶心,忍不住想要呕吐。
但她总是不合理的忍住了,然后面无表情的走房间,仿佛自己的鼻子不存在一样,坚定的走到窗口,收起溅上血液的窗帘,从窗口望过去,可以看见一个穿着厚厚的黑色毛呢风衣的高大男人走向大门。
那个男人现在是这件屋子的新客人。
客人。
这个很久没出现在这所房子的词这年冬天好像约好了似的,齐齐的往他们的房子里跑。
房子的主人是一个子爵,年老的糊涂的子爵,没有什么朋友。
一有人探望便会热情的邀人进屋的子爵。
现在这个房子又留宿了新的客人。
他们的上一批客人要么已经离开,要么便在夜里死去,他们的鲜血染满的整个房间,但是他们这些仆人们却好像没有看见一样,木偶一样的有条不紊的干着自己手中的活。
不对劲。
但这样合理的继续着,像被人控制住了一样。
女仆还记得上一个客人在画室画画的样子,那个时候,她喜欢那些颜料的味道,喜欢画室里的气息。
可过了一夜,那个气息便变了。
女仆再一次面无表情的走进画室,她拿着清洗的工具,有条不紊的对房间进行彻底的清扫,一张画纸被风吹落到地上,那是一幅未完成的素描,依稀能看到女子柔和的轮廓,但女仆不以为意,掉到地上便是垃圾,她这么想着,便要动手把它扫出去。
有人拦住了她的手。
女仆看见他们的新客人躬身,他四十多岁的样子,有着教堂牧师一般的慈和的脸庞,但没有任何慈和的笑容,他板着脸,身上都是令人畏惧的冷意。
“小心点。”他责备的声音传来,让女仆打了个冷颤。
他拾起那副画,随意的放到女仆眼前:“这是礼物。”他这么说着,却出乎意料的把这称为“礼物”的东西撕得粉碎往空中一抛。
纸片如雪花一样的飘落了。
女仆细细的看着,思索着如何打扫,她似乎只会思考打扫的事情了,对新客人的话听见了但从未听进心里去。
“美人泪,英雄冢。”他说了奇怪的语言之后,嘴角弯起,露出邪恶的笑容,他说:“愚蠢的杂种,你一定没有猜到,刚刚到手的幸福,只是一个错觉。”
他喃喃自语:“现在,是解开这个爱情魔咒的时候了。”
“女巫。”他突然转身对女仆说:“我们还缺什么?”
女仆发现控制不住自己,嘴里说出了奇怪的话。“要解开当初的咒语,我们只缺少一样的东西。”
她的嗓子也好像不是自己的一样,非常非常沙哑,她“说”。
“两人的鲜血。”
男子大笑说:“这正是我最想看到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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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reaoldyouclose,e
agyouwithhands,yougazedwitheyesfulllove,andadeuand,thaasantsharewithyou,yheartdul……”
唱完这一句安妮突然不再唱了,轻轻推了克劳斯一下,不好意思的说:“我都唱了这么多歌了,你没有喜欢的吗?”
他们正在挑选浪漫的婚礼开场音乐,选择属于他们自己的歌。
克劳斯说:“雪绒花就好。”那一夜的温馨记忆仍留在心底,他第一时间便想起这首歌。
但安妮觉得非常不好意思,那时她可还没爱上他呢,觉得他在屋外影响她睡觉,为了哄他先睡她才唱的。好吧,那个时候她确实已经不受控制的悄悄关注外面的他,才会在克劳斯没有发出声音的时候,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但是,但是……
不甘心的安妮还是绞尽脑汁想了很多比较符合的时代的浪漫的乐曲,时不时的在克劳斯耳边唱上两句,就想某天某人突然被某歌曲俘虏,放弃雪绒花。
这和科尔找一求婚者过来拆散安妮和克劳斯一样,异曲同工,结果也相同。
克劳斯认定他们之间的歌曲是雪绒花了。
安妮:……
好吧,其实她也很喜欢雪绒花的。她只是有些不好意思,感觉自己没付出什么便获得克劳斯的喜欢,微微不安。
这个准新娘开始思前想后,紧张起来。
她紧张的时候,便会做很多令自己放松的事情,比如说趁现在雪还没有完全融化,外景如此迷人,怎么不可以画画“婚纱照”了,于是妹子披着克劳斯的保暖披风,和自己未婚夫在雪地里站了一个小时,就为了画一幅天宽地阔,白雪皑皑中某两人甜蜜相互依偎的照片。
有时候安妮也会美容放松心情,看着自己的皮肤一天比一天好可是件非常令人开心的事情,期间瑞贝卡、凯瑟琳夫人等女子都没有抵得住诱惑,纷纷加入。
奇怪的是,吸血鬼瑞贝卡的身体状态应该停留在了她死的那一刻,理论上这些保养对她应该没有什么效果,但安妮特制面膜中不知哪项原料对吸血鬼也有利,竟然让瑞贝卡的皮肤更上一层楼。
这一天,他们中午停下马车在附近的餐馆就餐。
安妮看见了餐馆外有大片大片的洁白洁白的整整齐齐的未经人踩踏的雪。
立即顾不上吃饭,大声叫上克劳斯,和他一起分享眼前的雪景:“哇,克劳斯,是不是很美?”
但是她又说:“站住,谁也不准进来,这一片都是我的,都是我的。”
说完便跑过去踩雪去了。
大片大片的洁白洁白的整整齐齐的雪上留下了她一个又一个欢乐的脚印。
好吧,其实一个踩也挺没劲的,安妮正要唤克劳斯过来,餐馆那似乎有个小骚乱,克劳斯正在看那边,安妮正要回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突然胳膊被人拽住,眼前一花,便被带进了旁侧的树林中。
她只来得及大叫一声:“克劳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