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弦再次为秦弈珏诊完脉后便匆匆告辞了,走的时候一脸笑容的对明忧说:“他近日不宜来回搬动,所以,便有劳苏公子了。”
明忧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林弦就把昏迷中的秦弈珏硬生生塞到了明忧的床上并殷勤叮嘱了明忧什么时候该喝药什么时候该换药等等一切的事项,最后还特别可人地带走了越溪。
明忧看着床上的人,叹了口气,一句“罢了”终说了出来,刚想拿起之前的一部史书继续读下去,便看到了自己衣袖上的点点血痕,定是之前挪动他的时候沾到的。转身去拿了一身轻便衣衫换了身上的那身。
“这玉佩,倒也精致。”明忧看着矮桌上的那枚翠竹玉佩轻声说道,之前那件女子衣衫她不知怎么竟让人拿下去洗,她真的动心了吗?
日头渐渐西斜,明忧放在眼前的史书一页未动,风儿从窗外吹来,书页翻动,明忧起身向窗边走去。
她今年桂月就满十八了,祈国与她同龄的女子怕是都已经有孩子吧,不,不只是祈国。
她明白为何自己的父王不愿意看到自己出嫁,也明白为何母后膝下只能有自己一个,也明白为何表哥与亲人要相见对面不相识,表弟自出生身子就格外的弱。
从小父王就不喜欢她,或许他没有表现出来,但一个早慧的女孩怎能感觉不到她的父王有意无意的厌恶。她也曾问过母后,可母后当时挺着肚子含着泪让自己亲自用心去看,莫去问。
几个月后母后小产了,说是小产,其实左右不过是父王担心此胎是男孩所使了一下手段而已。就连当年两国之战也是自己的父王为扫除母后亲族而设的一个局。所有人只知道是祈宇两国之战起因是两国会盟时宇国一使节不小心打碎了一个琉璃酒杯,却无人知这是父王的手笔。
那年,她五岁,母后刚刚有了身孕,父王一直忌惮祈后亲族,若祈母后这胎是个女孩也就罢了,但若是男孩……当时正值祈宇两国会盟于祈国境内的荔城,父王便使计使宇国使节敬酒时打碎酒杯。
之后,舅舅便被“委以重任”,若不幸为国捐躯,那那胎无论男女,皆可保住。
然而,不曾想母后那胎不稳,早产不说,生下来时便已是死婴,父王便匆匆让人埋了。她当时年纪小,因贪玩爬到了当时父王与他身边的大监说话时所乘凉的一棵树上。她身量小,再加上夏天枝叶茂盛,无人发现。
此事之后,她便生了一场大病,御医说她是着凉所致,只有她与母后知道那是她听到那些肮脏之事后受到了惊吓。当年幸亏她早慧,听到那事后没有立即下来,而是等父王走的连影子都没有的时候悄悄爬了下来去了母后寝宫。母后含泪听完了自己所说的话,看着她当时的样子,便抱着自己去了她煮茶时所用的房间,将一瓢瓢的井水浇了下来。
这里剧透一下:穆霁身份有彩蛋。大家可以猜猜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