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就收下吧!田清儿不差这点银钱,都给我好好干!以后要是做得好,提拔你们到国师府当差!”东吕问这么一说,几人欣喜不已。
国师府可不是随便的人都能进去的,且不说要有人举荐,武功都必须在一般人之上。
回去后,红婶听闻这事,又气又无奈。
清儿为了个秦落,还真是舍得,大狱这么多人,每个人都给五十两银子,一个上午十多万两银子就没了。
“哎呦!红婶,这些银钱花得值,天底下没有比送银子更加得人心的事。秦落现在变成这样,都跟我当初做的事脱不了关系。再说了,我在皇城的店,一天也能赚到不少银钱……”
红婶被她这一番歪理说得哭笑不得,也就是清儿心眼大。
换做是阿问绝对舍不得。
自然正大人身为大狱的长官,得到了五千两纹银,抵得上他半辈子的俸禄了。他亲自将他们送出大狱,对田清儿相当客气。还开口说希望他们今后经常能来。
“谁想来啊!”红婶上了马车后,掀开马车帘,头朝身后望去。
也真是苦了正大人他们,每天按部就班的生活,还不能擅离职守,大狱在外人看来遥不可及,也只有在里面待过的人才知道,这地方真不是人住的。
“婶婶,要是你舍不得,下次我再带你来。”东吕问冷不丁冒出一句。
“阿问你在说什么胡话,这儿又没我什么亲戚,我来做什么!”红婶气得甩下帘子,坐到马车里。
察觉清儿很安静地捧着一本书在看,神情从容得很。
猜着她是放下秦落的事了。
“婶婶,你干嘛一直盯着姐姐看?她又不是桂花糖。”甘草跟超儿一直在马车里打闹,他笑了几声后,扭过头见到红婶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表情,歪着脑袋问道。
“我说甘草!你最近是不是闲得慌,整天没事就欠嗖嗖的,信不信我现在就打你一顿!”红婶虎着脸,拉长声音说完后,吓得他冲到田清儿身边,“姐姐,母老虎咬人了!”
“啊!你完蛋了!甘草你说红婶是母老虎。”超儿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态度,对着他强调完,后来又对着红婶强调:“婶婶我站在你这边,你不用害怕,我帮你教训她。”
什么!甘草一直把超儿当成他最好的朋友,如今好朋友不帮他,还反过来怼他。
他猫着身子快速冲到他身边,将他的身子死死抱住,拼命地挠痒痒,“你这个小兔崽子,胆子大了是吧!不拿我当大哥是吧!你看我不收拾你,你以为我叫甘草这个中药名是白叫的。我让你以后都吃不到半块桂花糖你相信不……”
“啊!你别过分了,哈哈哈……我好痒啊,别啊!我错了,错了还不成吗?”
就这样两个孩子扭闹在一块。
田清儿见他们俩人感情这么好,心情也跟着好了不少。
回到衙门后不久,宋濂就赶了回来。
“国师大人,你们现在就要走!怎么不多待上一天?”
他明显跑得有些着急,满头热汗不说,连后背处也被汗水浸透。东吕问看了他一眼,“宋大人你现在这年纪才学武,是要比一般人多费上不少时间,不过你放心吧!只要一直努力下去,将会学有所成。”
“哦,国师大人你放心好,我会努力的。不过到底是谁跟你说我最近在学武的?”他瞪大双眼,眼眸里写满不可置信。
东吕问没正面回应,而是从包袱里掏出他经常看的那本书,丢给他,“我离开沙城后,你可要记得细心钻研此书,能全背下那天,就用信鸽通知我。”
同在屋里红婶听到阿问嘴里冒出这话,无比震惊。
真没想到,宋濂这么讨阿问喜欢,他经常翻看的那本书可是孤本,这就舍得送出去,还叫他联系他。
感受着婶婶探究的目光,东吕问主动无视,见宋濂小心翼翼地将书本塞到怀里,眉目间柔和不少。
“国师大人!你放心好了,我一定会好好看书,将书本上的东西全给背下来的。”宋濂笑着回应道,从他们屋里出来后,如果田清儿他们所在的屋子,好心情瞬间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全压抑、不舍和无奈。
他故意加快脚步,逼着自己不去想田清儿他们的事。
“宋大人!”田清儿见到他路过,急忙出门。
“哦!田姑娘真是好久不见了。”他背对着她,强迫自己说道。
田清儿再三犹豫,终于鼓起勇气说:“宋大人,这段日子多谢你的照顾,以后要是你来田林县。我可以带着你到各处玩。”
她说完,抿抿嘴,嘴角泛出一丝苦笑,转身回屋了。
可以的话她很想跟他说清楚,他们是不可能的。
不过这样也好。
苏子熙站在屋顶上吹风,不经意扫见这一幕,从他的角度看得很仔细。
宋濂哭了。
呼呼——风而刮过侧脸,一股冷风从脖劲处灌入,叫他清醒不少。
他抬头望着头顶处的太阳。大而明亮。
感谢老天爷,让他先他们遇到清儿。
他这一辈定会护他周全的。
“清儿,别看了,该买的我们全都买了,上马车吧!”红婶催着她上来。
甘草拖着腮帮子陷入沉思中,沉闷许久从嘴里蹦跶出一句话:“哎,要是我们没跟着来该多好,姐姐当初可是答应过我们,要给我们买干糖回来的。”
“对啊!我也有些后悔了。”超儿这些天过得一点也不好,他要是不跟着来,秦落姐就能他心里保持最原本的模样。现在他们不可能回到以前了。
“不是吧!给你们买了那么多糖,你们还不满足!”田清儿上来后,听到两个小家伙一前一后抱怨道,吐槽道。
“嗯!不够!”甘草扑过来跟她撒娇,想她回去后给他弄蜂蜜糕吃。
吵吵闹闹,快到日落前,他们抵达驿站。
田清儿住在二楼最里屋,打开窗户就能瞧见远处的沙城。
沙城看起来很远又很近,有种不真实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