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无埃垂目,思忖片刻,看向楚辞:“你是这种缺德的事情干太多不记得,还是你压根就不知道你跟这个人有过瓜葛?”
楚辞一怔,缓过了神。
“我不记得了。”她抓紧了椅把,心里有些发虚:“毕竟皇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什么的样子的人,平常的缺德事情干太多了,怎么可能记住这种毫无特点的人呢?”
薄无埃冷笑一声,神色莫测。
他并不相信这种干巴巴的解释,从她的脸色上来看,她不是认识这个人在撒谎,就是有别的原因。
薄无埃眯了眯眼,渐渐表情趋于平静:“既然是这样的话,那不如太子就问问看,看看你的好朋友知道不知道关于这个人的事情。”
楚辞皱眉:“皇兄您是说白允么?”
薄无埃点了点头。
楚辞有些无精打采,奄奄道:“可是白允前一阵子一直都被他家人关着,怎么可能知道这件事情?本宫都不记得的事情,他又怎么可能记得。”
薄无埃扬眉,从她的话里寻出了些许猫腻。
“白公子前一阵子是被他家人关着么?可是本王怎么记着,白公子是被他的家人硬派去旁处,而不住在家里被关着呢?”
楚辞心忽然蹦了一蹦,指尖因下意识的举动而泛白,她飞快的思索了下前两日白允跟自己说的话,明明他说的就是自己被家人严加管制关起来了。难不成这关起来的意思,她理解错了?
“那家伙也没跟我说请,就一个劲儿的跟我抱怨他被关起来来着。”她僵硬的扯了扯嘴角笑,看着薄无埃:“原来是被他家人硬派去旁处了,我说嘛,以他的性子怎么可能被紧紧压着出不来呢,呵呵呵”
她干笑两声,感觉旁边视线灼热,她吞了口口水。
沉默半晌,薄无埃看着身边的人,幽幽的开了口。
“哦?是吗?”
她倒抽一口凉气,抬头看向了他。
“不是吗?”
回答他的是她刻意坚定的眼神和挺起的胸膛。
然而这家伙好似对她的回答置若罔闻,他看着她,在令人窒息的安静里,他摆弄着手中的茶杯,修长的手指勾勒着杯边,眼底渐渐浮了一层凉意,无端给了她一种很强烈的压迫感。
这家伙猴精猴精的,她那么说,应该不会起疑心吧?
毕竟她这身上还是薄初辞的身子啊,她没有必要虚的,可是她虚就虚在,自己不是个男的啊!
良久的沉默过后,薄无埃终于有了点动静,他将茶杯递到钟灵手上,淡淡开口:“走吧。”
楚辞一怔,这就完了吗?她还以为要上演年度考核大戏,还想着自己要不要掏心掏肺以示清白的。
薄无埃见她还发傻不走,皱了皱眉:“你留在这儿是要等着送死吗?还是觉着方才那人的耍疯没看够,要再来给你见识见识?”
楚辞摇摇头,忙不迭的往自己嘴里塞了块点心,“皇兄莫要动怒,弟弟这不是要等着跟您一起回去吗?”
薄无埃冷冷的哼了一声。
这人变了之后,马屁倒是拍得很顺溜,但是到底比从前强了不少。
也比从前顺眼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