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比一声兴奋的声音,带着女子特有的娇呖呖和绵软,钟灵打开门,就见沈黛衣蓬头下那双闪着光的眼:“王爷,太子现在去厨房了,说不准是要给你下毒呢,您何不现在过去抓个正着?”
“抓。”这个字,很明显的刺冻到了他的神经。
钟灵闻言更气了,一想到现在那个家伙指不定想着什么样要害死他家王爷他就气得牙根痒痒,回头诚恳的道:“王爷,真的不能再耽搁了,太子若是真的有心要给您下毒,您还不如现在就过去看看,好好问问他,倘若太子当真是估计着你们的情分,又怎么能不说呢王爷,您不能这样就一直选择相信她啊王爷。”
沈黛衣在一旁亢奋的点点头,“是啊王爷,太子现在不一定想要做什么,可是不管他做什么她都是要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这种人万万不能留下来啊王爷!!”
可是此话刚落地,气氛陡然一沉。
坐在餐桌前面的男人半垂着眸子,虽是面无表情,可是周身的戾气肆虐,眸光中迸发着骇人的寒芒,他掀起眼皮,如同利刃般的目光先是轻轻的放在钟灵身上,又轻轻地放在沈黛衣的身上。
沈黛衣被这目光骇得身子不由得一颤下意识地往后退了退。
钟灵亦是从愤怒中缓过神来,脸色乍青,猛地掀袍跪下:“王爷恕罪!”
恕罪,恕什么罪,有罪的明明就是太子,他们这些为了王爷好的,何罪之有?
沈黛衣茫然的看着跪在地上的钟灵,然气氛一颤,寒意中的戾气让她抖三抖,她也没有出息的跪了下去,学着钟灵的话慢声细语的:
“王爷……王爷恕罪。”
薄无埃看着地上的女子,“你对太子很不满?”
沈黛衣心一颤,下意识的刚想点头生生的额遏制住了,摇头如拨浪鼓:“不,民女不是不满,民女只是觉得,王爷这般辛苦,对太子这般好,太子竟然要恩将仇报,民女替您感到不值而已……”
替他感到不值?
薄无埃抬眸,闪着幽光的眸子看不出喜怒,撑着下颚,眉宇间带着浓浓的嘲弄:“是吗?”
沈黛衣颔首。
桌前的人起身,皁靴落在地面摩擦出轻微的脚步声,却如同落在她的心上一般一下比一下的沉重,她眉心紧蹙,有些胆怯的将自己的头放低再放低,直至看着自己膝盖处有些脏了的裙子。
纤尘不染的皁靴滚着祥云金边儿,站到她三步的位置,便不愿意再往前了,仿佛她是什么了不得的秽物,那种嫌恶的感觉哪怕是她不抬头看他,她都能感觉得到。
“倘若太子没有做哪些事情呢?”
薄无埃偏头看着她,眼里翻滚着的黑雾让人难以琢磨他的心绪,只能感觉源源不断的杀意从他的身上袭来。
钟灵额间已经迸发出了冷汗,想到之前王爷对沈黛衣起了杀意那次,难不成王爷这次要沈黛衣吞咽了口口水:“倘若太子没有做出哪些事情?王爷,民女不懂……”
做了就惩罚她,不做就不做呗。
危险的一眯,薄无埃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倘若是太子真的做错了事情,本王是问你,你想要太子受到什么样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