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家这一次的人员损失不是特别大,死伤的重步兵也只有一千多人,而投石车的损失就大了,足足损失了一半之多,这玩意要想补充就要麻烦的多,需要耽误不少的时间。
不过在兽王谷的怂恿下,烈家却没有调集投石车,而是第二天就卷土重来,准备一举拿下楚城。
这一次烈家军改变了阵势,以重骑兵开路,后面紧随的是重步兵,再之后是轻装步兵,弓箭兵和投石兵以及辎重兵在一起,队伍的最后方才是轻骑兵,显然指挥官深谙兵法,知道轻骑兵在攻城战中几乎无用,冲上去也只是炮灰,这一点从之前的狼盗就得到了充分的证明。
当对方进入了弓箭兵的攻击范围时,方鹤羽才下令攻击,箭雨和大石同时飞出,倾泻而下直接将重骑兵的冲锋脚步给遏制住了。
重骑兵的防御能力毕竟是非常强大的,虽然无法继续前进,但是却没有受到什么伤害,最多也是就承受了巨大的压力而已。
重步兵紧随其后,穿过了前方的重骑兵阵容,冲到了最前方,一下子就将楚城的攻击给接了下来,然后重骑兵继续前进,就这样两支队伍轮番前进,很快就来到了护城河之前。
重骑兵胯下铁骑轻易的就越过了护城河,而这个时候方,方鹤羽立刻下令,让弓箭手和投石机只轰击后方的重步兵,完全不去理会重骑兵。
烈家军立刻陷入了尴尬的境地,因为重步兵的脚步被遏制住了,无法渡河,更无法攻城,而重骑兵要想攻城的话,就必须弃掉战马,攀上城墙才行,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骑兵弃马,在战场上跟自杀也没什么分别,而且重骑兵离开了马背,战斗力也会大幅度减弱。
烈家军的后方,投石机也开始发威了,然而攻势却全都被城墙上的重步兵给抵挡住了,虽然硝烟弥漫声势巨大,但是却没有什么实际的效果。
方鹤羽露出了一丝笑容,月娥道:“夫君,那些重骑兵冲到城下,怎么傻在那了?”
“呵呵,不然你让他们怎么办?弃马攻城吗?就算他们肯弃马,可是你没看到吗,云梯可都在重步兵的手里呢,他们难道徒手攀城?那只会成我们的靶子而已。”
月娥也看明白了,笑着道:“夫君,你好坏啊,是不是计算好了?”
“我就知道他们会以重骑兵开路的,现在我就想知道他们的指挥官蛋不蛋疼。”方鹤羽一脸的坏笑。
没错,烈家军的指挥官确实无比的蛋疼,不过他总算是经验丰富的老将了,立刻挥动旗语,将傻在那里的重骑兵招了回来,重骑兵这才重新越过了护城河,接替了重步兵开始承受楚城的箭雨攻击。
重步兵想要过河就要困难的多了,而护城河主要也是防备步兵突袭的,因为城市的城墙最怕的就是步兵的靠近,一旦靠近城墙攀城而上,那就有破城的可能。
不过烈家指挥官确实非常出色,打出了一道道的旗语,重步兵立刻展开了行动,将重剑插入背后的剑鞘,然后每一名重骑兵拎起了一名重步兵,用另一只手的重盾抵挡着箭雨的攻击,胯下一夹,战马会意,直接跳过了护城河。
方鹤羽看的微微点头,道:“不错,这个指挥官很好……”
很快的重步兵就度过了护城河,然后后方的重步兵将手中的云梯齐齐用力抛了过去,过河的重步兵也终于可以展开真正的攻城战了。
方鹤羽沉声下令,道:“轻装步兵上城头,准备展开白刃战,命令投石机改变木标,将远处的投石机摧毁,让弓箭兵暂时撤下城头,觅地休息。”
楚城的城头也紧锣密鼓的排兵布阵,弓箭兵撤下去之后,烈家军也压力骤轻,所有的重步兵也都度过了护城河,开始架云梯爬城。
很快烈家军就冲上了城头,迎接他们的是楚城精锐的重步兵和轻装步兵,白刃战瞬间展开,刀光剑影血肉横飞,战斗直接就进入了白热化。
烈家军虽然上了城头,然而形势并没有什么好转,要知道楚城的步兵几乎都是生力军,也就是重步兵抵挡了几轮投石机的攻击而已。
而烈家军因为被箭雨的长时间侵袭,早已经消耗过巨,身心俱疲,战斗打响不长时间,烈家军就开始出现了伤亡。
而远处,烈家军的投石机再次被楚城的投石机给摧毁了几十辆,只有不到十量撤了回去,可谓是损失惨重。
没有了己方投石机的增援,烈家军更是雪上加霜,战斗呈现了一面倒的局势。就在这时,方鹤羽下令所有人服用神光丹,楚城步兵的气势顿时大盛,战斗力以几何倍数的提升。
城头上已经不再是战斗,而是呈现了一面倒的屠杀,烈家军的伤亡数量以几何倍数的提升着。
他们不明白,为什么楚城步兵的战斗力会这么强,之前也就算了,对方毕竟是生力军,己方被压制也是正常现象,可是现在可不是被压制,而是被屠杀啊,这什么情况?
烈家军的军心直接被摧毁了,所有士兵都产生了恐惧的心理,甚至已经开始出现了逃兵,不顾性命的跳下了城墙。
这一场城头的白刃战仅仅持续了不到半个时辰就结束了,以烈家军的彻底溃败为结局,而绝大多数烈家的重步兵都被杀掉了,轻装步兵因为是后冲上来的,死的有限。
而这时烈家军根本没有下令后撤,可是所有的烈家军,竟然不由自主的后退,落荒而逃之间,再一次被大肆的屠杀,最后成功逃回去的人数不足十分之一。
反观楚城方面,因为方鹤羽提前下令让所有人服下神光丹,因此死伤极其的有限,这一战几乎可以说是完胜。
唯一可惜的是,对方的重骑兵建制依旧完整,方鹤羽也没有头脑发热的派人出城追击,否则还会进一步的扩大战果。
烈家军如潮水般的撤了回去,很快就消失在众人视线之中,楚城军民再次发出了欢呼之声,当然方鹤羽也同时下令让所有步兵抓紧休息,同时食物营养也要跟上,让他们能够尽快的恢复体力。
这一战,烈家军的重步兵几乎损失殆尽,投石车也不足十辆,剩下的大量骑兵和轻装步兵,想要攻破城池,就更加的困难了,这一战最难的一关已经挺过去了。
楚城再次展开了庆功宴,而相反的,溃败的烈家军军帐之中,却是一副无比阴沉的气氛。
坐在首位,也就是所谓的兽王谷来人,是一个中年男子,长的仙风道骨,只不过双目之中透露着几分阴鸷之色,一看就非善类。
此时中年男子开口道:“烈家主,没想到你们烈家的军队也是不堪一击啊,这一战几乎是完败,甚至连对方的皮毛都没有伤到,看来烈家也只是徒有虚名而已。”
下垂手一位老者正是烈家家主烈震,他没敢顶撞这位兽王谷的大人物,而是苦笑道:“残天大人,不是我等无能,实在是那楚城军有强力的丹药支撑,我已经仔细询问过生还的战士了,他们说楚城军本来只是稍占上风而已,不过在服下了一颗丹药之后就战斗力飙升,我军瞬间溃败,依我看问题就出在那种药上。”
残天点头道:“我也派人询问了,战士们当然不可能同时说谎,也就是说他们有一种强悍的药物,而且还能够大批量的生产,这一点我要立刻向谷主禀报。”
烈震的对面,来自兽王谷的另一位高手铁翼开口道:“残天兄,先不忙,我们应该将此事搞清楚再汇报吧?谷主的脾气您是知道的,如此不清不楚的汇报会遭到斥责的。”
残天点头道:“那铁翼兄的意思是……”
“至少也该弄清楚那种药的来龙去脉,到底何人炼制,甚至搞到药方,这才好向谷主交代啊。”
残天皱眉道:“有点难吧,而且我们有细作在楚城中打探对方的情报,也没有听说有什么炼药师啊。”
烈震心中一动,道:“二位大人,有没有可能就是方鹤羽那小子呢,你们也知道,那小子将绝命山谷所有的药草都洗劫一空,我们有理由相信他本身就是一位炼药师。”
二人脸色微变,铁翼道:“这小子到底哪里蹦出来的,怎么还会炼药,而且这种药也是闻所未闻,难道说他身怀上古秘方不成?”
烈震苦笑道:“这小子的身世就是个迷,此人就仿佛忽然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假如真的是他提供药方并亲自炼制的话,那就麻烦了。”
残天道:“事不宜迟,立刻将此事禀告谷主,虽然还没弄清楚,但是事关重大,也要让谷主知晓才行,哪怕受到斥责也比隐瞒不报要好。”
铁翼同意的道:“那就请残天兄以秘法通知谷主吧。”
烈震依旧是一脸的苦笑,道:“二位大人,现在我烈家军已经无力攻打楚城了,我们将何去何从呢,请二位大人示下。”
残天虽然阴狠,但是也明白烈家的重要地位,也不好得罪的太死,道:“此战非烈家之罪,实在是对方太过神秘强大了,我看烈家主就带着大军返回烈城吧,我会和谷主解释,免了烈城十年的赋税,也请烈家主节哀。”
烈震苦笑连连,虽然残天免了他们十年的赋税,也算是大手笔了,不过他们这次损失惨重,想要重新训练出一支精锐的重步兵,也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和金钱才行。
当然烈震也没有什么不满意的,毕竟这次是他主动请缨而来,败了也怨不得他人,而且残天还算是讲究,他也不好多说什么了,只好抱拳道:“那烈某明日就率人回烈城了。”
“烈家主不必过于沮丧,只要攻破了楚城,还担心拿不回损失吗?”铁翼也知道烈家的重要性,安抚着道。
烈震知道他们的心思,也只是表面上感激了一番,就匆匆离去了,殊不知他的生死已经不在自己的掌握之中了。
烈震回到自己的营帐,将烈家军的将领结合起来,好好安慰了一番,并让他们抚恤军士,千万不要引起哗变,然后又承诺会发放双倍的军饷以及照拂死亡士兵的家属,才勉强平息了烈家军的不稳定气息。
第二天,烈震辞别了残天二人,带着大军赶往了距离楚城最近的费城,准备通过传送阵返回烈城,之前他们就是从这里过来的,而且跟费城的掌舵人也打好了招呼,只是没想到会败北而归。
大军垂头丧气的朝着费城进发,骑马走在最前方的烈震忽然勒住了马缰,一摆手,整个大队也停了下来,因为前方的官道中央,一袭白衫的方鹤羽站在那里,微笑着看着他们,一身杀气毫不掩盖的涌了过来,跟他的表情正好相反,让烈震的内心咯噔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