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疼吗?”秦媚诡异扭曲的小脸上是无数火烧起来的疤痕,即使她长得再漂亮,但这疤痕,谁都会嫌弃。
可是乔苏,面上温柔的表情却没有半分变化,一双桃花眼清澈见底,里面是不谙世事的单纯和不解。
“不疼。”血顺着乔苏纤瘦的身体流下来,鲜血淋漓的样子让玄沉几乎没有勇气去看乔苏现在脸色苍白无力的模样。
他无能为力……
“姐姐,今天就到这里吧?不然你死了,那就一点都不好玩了。”天神单纯的话说出来,语气带着几不可查的残忍,像是在讨论今天的天气是否晴天一样。
她将那把银色的瑞士军刀从乔苏心脏旁边拔下来,溅起一阵还带着些许热气的红色液体,乔苏支撑不住直直歪到,单膝下跪。
玄沉终于从痛苦中回过神,将乔苏从地上扶起来,他家主子,多么骄傲的一个人,竟然跪在秦媚这个女人面前……
秦媚她凭什么,她何德何能?
乔苏终于晕倒在玄沉怀里,不省人事,纤长卷翘的睫毛微微颤动,即使坚持不住睡着了,也依旧保持着警惕。
“秦小姐,你要明白,你变成这副模样,不是主子造成的,虽然那些人想要抓的是主子,而你,因为和主子拥有同样的容貌代主受过……”
“但是!!!”玄沉咬牙切齿,痛恨的看着坐在轮椅上的秦媚,“你的脸毁了,腿废了,这些绝望的情绪我们都能理解,可你唯独不能拿主子发泄。”
“你知不知道她为了你,连夜将所有伤害你的组织全部剿灭,她受了多重的伤?明明以前,你们的关系那么好,可是现在,为什么,为什么……”
乔苏以前和秦媚的关系是最好的,即使是主子认的几个哥哥,在她心里,也比不过秦媚这个亲生妹妹的地位。
可是在秦媚出事时候,她就变了。
玄沉也不曾多言,若是让主子听见他说的这一番话,定是要好好惩罚自己。
他真想什么都不管不顾,将秦媚这个女人给杀了。
主子那么矜贵的一个人,受尽苦楚和折磨,秦媚不就是仗着自己和主子有血缘关系,是主子的双胞胎妹妹吗?
玄沉沉默着,将乔苏拦腰背起,朝着门外走去。
背后,是秦媚不顾形象的大喊大叫,“我没有错,这都是她秦黎欠我的,为什么本该是她的脸被毁,她的腿被废,这一切,却要我来承受,为什么!!!”
玄沉闻言步子一顿,眼神似是要将秦媚千刀万剐,什么叫本该是主子的脸被毁,主子的脸被废?
“秦媚,你要搞清楚,你被抓走的那一天,主子曾明确的警告过你,不要在那一天出去,是你不顾警告,凭着主子的宠爱,偷了门禁卡偷偷跑出去。”
“按理来说,这件事和主子一点点的关系都没有,可你呢,不分是非黑白,就一意孤行的给主子定罪。”
“这些年,就算是主子生活的在艰难,也不会让你受到丝毫的委屈,平心而论,主子对你还不够好吗?”
“是你一直都在无理取闹,还在主子面前装的一副天真无辜脸,你以为自己这点小伎俩,主子不知道吗?只是她觉得自己有愧于你,所以才不与计较。”
“我倒要问问,你是什么牌子的垃圾桶,这么能装?”
玄沉哗啦哗啦倒出一堆话,这些也是他早就藏在心里想说出来的,她觉得秦媚总有一天,会将主子所有的耐心和温柔都消耗殆尽。
真以为主子是个傻子,能够任她摆布吗?
玄沉说完,背起背上的人,走出门外,房间里面的最后一道光也消失不见。
“是她的错,不是我的错,我的脸毁了,以后会不会有人要我?我的腿废了,被人也会嫌弃我,怎么就没有人可怜我呢?”
秦媚一双保养还算不错的手掌抚摸在疤痕遍布的脸庞上,本来,这是多么美的一张脸啊,和乔苏一样美。
那样的一张脸,谁不想要?可是现在,却硬生生的被乔苏这个孪生姐姐毁了。
她的世界该有多灰暗啊。
秦媚缓缓放下手,垂在身体两侧,一双眼睛里面尽是恨意。
……
“玄沉,放我下来。”乔苏悠悠转醒,身上的伤口已经止血,估计是玄沉在背她的时候喂了一颗止血药丸。
声音已经嘶哑的听不出来说的是什么,可玄沉却秒懂乔苏的话。
“主子,您就被纵容秦小姐了,即使她是主子的妹妹,也不能把主子当成发泄的工具。”
玄沉听话的将乔苏从背上放下来,和刚才面对秦媚是咄咄逼人的模样大相径庭。
“没事,快了,快还清了。”乔苏语气沉重,看着玄沉帮她处理伤口,一脸麻木,这种程度的伤,如今在她身上,连感觉都没有。
玄沉松了一口气,看来主子无论在什么时候,都能保持理智。
但谁都没有想到,一向单纯坦率的秦媚,会做出背叛骷髅岛的举动。
……
火光满天,一栋栋高大的建筑物被烧的只剩下黑炭一般的雏形,空气中是呛人的烟味,火肆虐着,黑烟腾腾升起,还伴着噼里啪啦的爆裂声,过后只剩下一片焦土,以及一层灰烬。
这个时候,空气中还遍布着血腥味,很浓郁,像是这一片区域的土地都被鲜血浇灌过一遍。
“姐姐,我知道你对我没有耐心了,不过没有关系,我也对你没有耐心了。”
“姐姐,听说这下面……是个做人体实验的好地方,而且,通常人进去过一遍,没有一个人能走出来。”
“我的好姐姐,你知道我的意思吧?去了那里之后,乖乖的接受人体实验,最好……可以让那里的白衣天使将你解剖,这样,我也好安心不是?”
秦媚猖狂大笑,觉得这个世界上,除了乔苏,就没人能奈何得了她,而现在,就连乔苏,也落在她的手上。
让她怎么能不得意?让她怎么能不笑?
以前受到的那些委屈,似乎在这一刻,都得到很好的发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