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氏一听,连忙把哥儿们和男家丁都给赶了出去,“母亲,您可千万放宽心。儿媳方才瞧见这一幕也是吓的三魂去了七魄,平日里就瞧着他们兄妹感情好,哪知道竟然生出了这份情谊来”
宁老太太抄起一个茶碗就往地上砸,“你给我闭嘴!亏你还是孟家的女儿,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这么大声得把所有人叫过来,不就是为了让所有人都瞧见这一幕?把你那些小聪明给我收拾收拾!”
孟氏闹了个不太好看,咬了咬唇皱着眉低声道,“母亲说的是,是儿媳鲁莽了。”
宁老太太瞪了她一眼,气儿稍微顺了一下,拍了胸口坐直了身体,点着宁瑶萍说,“你去悄悄,里头怎么都没动静?”
这也正是宁瑶萍狐疑的地方,她点了点头,慢慢的冲着床榻走了过去。
走到一半,宁老太太却又改变了主意,急忙说道,“你回来,让琴姐儿去。”她招了招手,阻止了宁瑶萍继续往前的步伐,她还是个未出阁的姐儿,说起来也是大房的长房嫡女,两个妹妹都嫁给了王爷,她这个当嫡姐的以后身价必定不能差到哪儿去,琴姐儿已经婚配,又是庶女,名声倒是无妨的。
宁瑶琴把怀中的孩子交给孟氏抱着,福了福身,跟走回来的宁瑶萍打了个照面,两个人相看两生厌,纷纷撇开头去。
“萍姐儿你来祖母这边。”宁老太太说着,目光却还是往不远处的床榻方向飘去。宁行川的这个房间原本是三间,他嫌弃憋屈就让人把并排的三间给打通了,成了长长的一间,门在东头,床榻在西头靠着墙,走过去得一段路。
宁瑶萍方才其实已经隐约的看到了床榻上的情况,男的露出了一节孔武有力的胳膊,一看就是练过武艺的,女的侧着躺倒在男人怀里,那轮廓和发式都很宁瑶锦很相像。两个人衣衫不整相拥而眠,借着昏暗的夜色粗粗一瞧,多半八成的人都会直接以为床上的是宁瑶锦和宁行川。
两个人此时还是一动不动的,宁瑶萍忽然想到,会不会是三房的人给两人下了迷药,然后又把两人摆弄成现在这副样子?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即使宁瑶锦和宁行川两个人是清清白白的,她的名声也算是尽毁了,百口莫辩。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锦姐儿的婚事只怕要被退。这倒是不要紧的,大不了跟她一起去庄子上住就是,只是锦姐儿刚从京城回来,又担着县主的名头,如果出了这等丑闻,恐怕会有很多有心人在里头做文章。
可她突然又觉得有哪里不对劲,虽然说那脸真的很像宁瑶锦,可她分明是瞧到了唇上的口脂,哪有人这个点儿还用口脂的?
而且那个有力的臂膀她也陌生的很,在明霞山的时候川哥儿带着她一起滑过雪,对于川哥儿的胳膊她还是比较熟悉的,毕竟是个少年,胳膊再有力也透着纤瘦,而那条胳膊粗壮而黝黑
她心里咯噔一声,忽然间有些福至心灵,薇姐儿也没来薇姐儿跟锦姐儿的长相有些地方略有些相似,如果借助着浓妆和黑暗的干扰,装束和发式变一变,或许还真的可以以假乱真!
以锦姐儿的头脑,会不会将计就计,顺便狠狠教训李氏一顿?
宁瑶萍渐渐有些放下心来,直到她听到里头传来宁瑶琴的一声惊叫。
“啊——!”
孟氏反应迅速,连忙迎了上去,接住慌慌张张扑出来的宁瑶琴,“莫怕莫怕,母亲在这里,怎么吓成这样”
宁老太太看着宁瑶琴苍白的脸色,沉着声音不悦道,“我是让你去干什么的?慌慌张张跑回来是做什么?
方才宁老太太是让她去给里头的两个人收拾收拾的,可她刚才看到了那被褥上的鲜血,吓得三魂去了两魂半,哪里还顾得上收拾,宁瑶琴面如土色,跪在地上哭着,“祖母,琴姐儿害怕”
“都是当母亲的人了,你这副样子也不怕吓着孩子。”宁老太太嘴上训斥着,可心里到底还是忍不下心来,“老大媳妇儿,你先扶着琴姐儿去那头坐着歇会,梅嬷嬷,你去。”
“是。”
梅嬷嬷显然比宁瑶琴镇定许多,不过回来的时候,脸色也是惨白惨白的。
“到底怎么回事?”
梅嬷嬷顿了一下,讷讷的说,“估计老奴一个人收拾不了,得叫几个小丫头进来”
梅嬷嬷跟了她大半辈子,从来不说谎,宁老太太心里也有些不祥的预感,正准备开门去叫小丫鬟进来,却听到房门被李氏大力推开了,“这种事情还是不要让其他人沾手了,母亲,还是我来吧。”
典型的过河拆桥落井下石!
宁老太太恨不得把她给打出去。
“二嫂没在,大嫂又忙着,这事情到底是我一个当婶婶的来做比较妥当,梅嬷嬷您说呢?”说着,李氏已经跨了进来,脸上是奸计得逞的满足。
梅嬷嬷突然玩味的笑了笑,道,“三夫人说的是,这件事却是由您来做再合适不过了。”
宁老太太狐疑的跟梅嬷嬷对视的一眼,对方给了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宁老太太会意,点点头没有在说话,默许了。
李氏咋咋呼呼的向前,一边走一边嘟囔着,“诶,咱们宁家是走了什么背字儿哟,好好的兄妹竟然生出了别样的情分来,一个人糊涂也就罢了,两个人一起糊涂!这桩事情要是传出去,恐怕燕王的婚事肯定得退,咱们宁家两位王妃娘娘只剩下了一位,还真是可惜呀”
宁老太太不理她,“你要干活就干活儿,哪儿那么多废话?!”
“我这不是替母亲您觉得惋惜么,原本那般宠爱锦姐儿,结果您最宠爱的孙女偏偏闹了个最大的丑闻,可不得让宁家颜面扫地!要我说,您老人家就该把这两个不肖子孙逐出族谱去,彻底跟他们划清界限!”
话音刚落,门口传来一个清俊的男声,“认识三婶儿这么多年,您这一句话倒是说到了我心坎里。”
这声音
李氏已经走到半路了,脸色一僵,这声音怎么听起来像是川哥儿?
紧接着,一道柔柔的女声也出口道,“是啊,三婶儿难得这般体恤我们兄妹两个。”
门扉处站着两道人影,男的高大英俊,一身靛青色长袍更显得身姿颀长,隐着些力道在里头,女的娇小玲珑,容色倾城,不施粉黛却甜美可人,穿着一袭水纹绢裁的襦裙,美得不像是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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