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半句,小司认同他所说的。这南小白确实是与寻常女子不同,可后半句,他不能说什么来迎合了,毕竟他能听出这是玄黎堂的气话。他拔下托盘上的飞镖,粗略看了一眼,声音故意压低言“王爷,看来这是血魂堂派出的杀手!”
“是嘛?隐藏了这么多年,他们也是时候行动了。”玄黎堂不惊讶,反而沉着着,淡淡一说。一手放在栏杆上,望着那破开的大门淡语。“呵呵,看来属于本王的闲暇,很快就要结束了!”
“小司,誓死追随王爷,鞍前马后。”咚咔,小司单膝跪地,双手抱拳,义正言辞道。
胜利溜之大吉,逃命的黑山和堂上,跑进了一个偏僻废旧的老房子里。两人皆是上气不接下气的,单膝跪地,在一浑身黑,戴着黑面纱的男子跟前。堂上最先出声请罪道,“堂主,任务失败了!还请……。”
“还请堂主饶命啊!小的,家中还有老母要养活……。”堂上的话未说完,一旁的黑山实在是憋不住了,立马单膝变双膝跪地,磕头求饶起来。使得堂上内心也开始为自己的性命而焦虑。
“兴许,派你们两人去刺杀闲王爷,本来就是个错误!错不在你们,错在本堂主太过于自信了。”名为堂主的男子,幽幽道。这话一出来,让黑山和堂上紧绷的神经稍微松懈了一些,黑山更是看到了生还的希望。
直起身子,欲还想要说些什么时候。唦唦,从黑暗处冒出两个黑影,死死掐住他们两人的脖子。废旧的老屋,瞬间杀气满溢,迎合夜色的掩护,谁又能闻得出此刻的丝丝嗜血的气息呢。
“自信到,就凭你们两个就能杀了那罗刹闲王爷!就凭你们两个的三脚猫功夫,就能除掉仙楼国的闲王爷!呵呵,本堂主当真是天真了,派出你们这两个废物!”
“呃,堂,堂主!”黑山哽咽声音叫唤着,堂上见势不妙,他灵机一动,不顾掐在咽喉处的鬼手,张嘴道。“堂,堂主!我们是杀不了闲王爷,但是我们发现了南月瑞祥公主,她没死!!跟着闲王爷一起!堂主。”
“什么?!”堂主大惊,然黑色的幔帐之下看不出他的惊讶。瑞祥公主,不可能没死。是我亲手断送了她的性命,亲眼看到她断气,且还是由我亲自扔下悬崖的。怎么会没死?!堂主经过一番思量,仍旧不信堂上的话。
将死之人,为了活命,什么都能说得出来。堂主忽而背过身去,声音低沉道。“这件事情,我会派人查明的,你们呢……。”
“堂主!”黑山和堂上不约而同喊道,希望能以此信息换回他们两人活力一条。可惜了,堂主摆了摆手,故作惋惜言。“就安心上路吧,不用担心你们的家人。他们早就在黄泉路上等着和你们团聚了。”
咯噔,两声清脆的音色,在这夜晚显得格外响亮。黑山和堂上就这样,死不瞑目了。他们被拧断了脖子,倒下时刻,脖子还是歪的,看上去应该是扭转了两百七十度左右。
“尸体处理干净点,别留下什么。还有通知闲王府的罹欢,计划有变!”堂主边命令边一步步走出破屋,脚踩着枯叶,发出的吱吱声响,令人难以适应这突然袭来的杀气。
由于隐藏多年的血魂堂终于开始有所行动了,玄黎堂不敢有所怠慢起来,他命令小司连夜赶路,转走偏僻小道,加快返回仙楼国的进程。可这小路,甚是崎岖难走和颠簸,使得南小白坐在里头,上下左右颠簸,跟个不倒翁似的。
她最后受不了了,手死死抓住窗子边缘,跺脚抗议起来。“停车!给我停车!可恶,我的花花肠子都要被颠的搅在一起了。给我停车!小司,停车!”
风儿潇潇,马儿奔腾,身为马夫的小司,只听见车内有跺脚的声音,却是没听见南小白的抗议之音。过了半响,南小白见马车还在疾驰奔腾,她把怒气直接转向闭目养神的玄黎堂。取下脑袋上的发簪,利用尖锐的部分,狠狠扎进了玄黎堂的大腿上。
“啊!”这一声男高音的惨叫,迫使小司紧急刹车。马车一停下,南小白立即收回发簪,第一个冲出了马车,小跑到不远处的小溪边,自个玩了起来。小司疑惑的看了南小白一眼,后伸手牵起幔帐,眼神往里看去时。
玄黎堂一手捂着大腿痛处,黑着脸,那一双如鹰一般的眼里,燃烧着火焰,车内的气压瞬间将为负数。
小司不敢出声,掀起幔帐的手,就僵硬在那里,啪,啪,两声沉重的音色,是玄黎堂一步步走出马车的配音。
他抬头,视线直接投向在不远处,玩耍的南小白身上,咬牙喊叫着。“南小白,你这是要刺杀本王吗?!”
刺杀?小司一听,神情瞬间变得严肃起来,他扶着玄黎堂下车,询问着。“王爷,你有伤着哪儿了吗?可否让属下看一看。”
看什么看啊。玄黎堂生气的甩开了他的手,稍显一瘸一拐的朝南小白走去。玩得正嗨的南小白,感觉到左方有一股强烈的杀气袭来,她马上化作受惊吓的小猫咪一般,警觉的后退几步,手里举着鹅卵石道。“你,你,别过来!我这不是迫不得已。”
“迫不得已?!呵呵。你迫不得已,就扎本王的大腿?!呵呵,你迫不得已,就扰了本王的美梦吗?!”玄黎堂对于她的“迫不得已”显得哭笑不得,他捂着脑门,一字一句说的清楚。南小白让他这话,也弄得火气出来,她扔下鹅卵石,指着小司控诉道。“怪我了?你这是怪我了?!我在车里拼命跺脚,大叫让小司停车,他愣是没听见。我这连续颠簸几日,肠子都要搅在一起了。我难受啊,难道得要吐你一脸赃物,才停车休息吗?!”
“……。”是这样吗?我怎么没听见南儿的抗议呢?不成,是我睡得太深了?!玄黎堂看她说德那般委屈,神情真挚的,不像是在说谎。于是他扭头看向小司,求证起来。小司一怔,眼珠子咕噜一转悠,是记起了有这么一个动静,可他却是不知道是南小白要求停车的信号啊。
玄黎堂见小司不语,且还有丝丝苦涩的求饶,他心中自然分个清楚了。他仰天深呼吸一会儿,正言。“好了,好了。我们就原地休息一会儿吧,反正也离国门不远了。小司,把车厢毁了,我们单坐马匹回城。”
“是。”小司拱手应下后,爬进车里将车里的包袱全部扔了出来,又把马绳给解了。南小白歪着脑袋看这主仆二人,不知道在忙活什么的。她只知道,玄黎堂不生气了,紧绷的神经得以放松。她挽起长裙,露出小白腿,脱下鞋袜,顺着溪流的边缘,踩着冰冷的溪水,一步又一步远离。
玄黎堂回神之时,望见南小白的身影,远远的站在那里,好似一副画,她的倩影似乎也融进了这样的山水中。他张嘴本想出声提醒,她不要走远了。转而念之,还是忍下了。他转身回到正毁得开心的小司身边,言。“都准备好了吗?”小司侧身退到一边点点头,示意一切都已然办妥。
“好,那我们走吧!”玄黎堂满意一笑,潇洒上了马,一拽缰绳掉头,小蹦跶的离去了,如此干脆利落。小司像是记起了什么,赶紧上马追上去,小心翼翼提醒道。“王爷,南儿小姐呢?我们是不是把她给忘记了?!”
忘记什么呢?这是我给她的惩罚,居然敢扎本王。不给她一点颜色看看,就不知道如何收敛一些。他扬起得意笑容,不紧不慢回应。“啊,没事儿。南儿一个人也是可以的。放心吧!呵呵。”
这话意思,是要扔下南小白了吗?小司回头望了一眼,南小白的身影已然不见。他不由得担心起来,再多嘴一句。“王爷,你可是想清楚了。这南儿小姐,她可是……。”
“不用多言,跟着我走便是。她才不是那种柔弱的女子呢,她一个人知道怎么应付的。走吧,呵呵。”
玄黎堂说是这样说,心里某个角落仍旧觉得不安。不过事已至此,也得要走一段路才能反悔吧。于是他,大力扬起缰绳,啪。哒哒哒,马儿因为痛的刺激,奔跑起来。
独自走远了的南小白,忽而感觉到身后有些微凉,一惊转身望去。唉呀妈呀,他们人呢?自己先走了?还是我走远了,没看到他们?南小白瞪大双眼,四处望了一眼,安慰自己只是她自身走远了。她又走了回去,边走边喊着。“小司,玄黎堂!小司,玄黎堂……。”
喊了好一会儿,还是没人应答,顿时间,南小白竟而成了山水间的孤独女子一枚,她不由得想哭,对天哀怨道。“啊……我是被扔下了吗?被扔了吗?可恶!骗子。”
南小白最后还是哭了,不争气的哭了,好一会儿,她才安定下来。蹲下身子,双手捧起溪水,清洗了哭得火热的小脸。望着眼前的道路,伸手指道。“好,一个人。劳资也能活!向城里出发,进城第一件事情,还是赶紧找份工作,养活自己吧。哎,又要重头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