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部长这一番话堵得邢瑶哑口无言。
“给我出去,等什么时候真的悔改了再来找我,否则就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严谨峰顿时有些不耐地朝她挥了挥手,示意她出去。
邢瑶努力将眼里涌上来的热意逼退,她握紧双拳,几乎将全身的力气都用在手上,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听见自己的声音。
“我一定会证明自己的。”说完就走了出去。
她一坐到位置上,小姜就走了过来,“部长怎么说,是不是完全没商量的余地了?”他在问她关于篮球杯初赛的事。
邢瑶没有说话,如山葡萄一般的双眸此刻毫无亮光,连聚焦都没有,不知是看着何处,也不知究竟在想些什么。
“你说你这样又何必,做都做了,再说了,又不是说参加不了篮球杯就会当不了裁判,有什么好伤心的。”
小姜话音刚落,邢瑶突然看向他,“你也觉得我是那样的人吗?”她的语气很轻,脸上却没什么表情。
小姜一愣,正打算开口,就听对面传来李乾嘲讽的声音,“好处都让你占尽了,你还有脸叫屈,是不是太贪心了?”
邢瑶没有理会,她现在压根就没心思去搭理李乾这样的人,她只是看着小姜,“如果我说我真的没有做出越权的事,你信我吗?”
小姜是这个部门里对她最和善的人,她是真的希望他能相信她。
“邢瑶,就算我真的相信你又如何,如果你真的没有说谎,那陈衍为什么要这么对你,你跟他无冤无仇,又根本威胁不到他,他有什么陷害你的必要?”小姜一脸凝重地说。
听到这熟悉的话,邢瑶嘴边泛起一丝苦笑,她总算是接受了这个现实,如果再拿不出什么证据,那么即使解释得再多也没有人会相信。
她确实占尽了好处,任谁都不会相信陈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是为了陷害一个才刚入行的邢瑶。
谁会相信呢?
“所以啊,不是我相不相信的问题,如果你真的没有做过,事情是总会水落石出的,你看当年的陈衍不也一样。”小姜见她没说话,随后又道。
这时候听见陈衍的名字,邢瑶心里只有不屑,她一点也不乐意被拿去与这样的人做比较,甚至都怀疑当初受贿那件事的他是不是真的无辜。
明明那种被陷害的心情他体会过,可他还是这么做了,如果真的是个正直的人,是不可能会做出这种事情来的!
邢瑶越想越不甘心。
小姜见邢瑶脸色变幻莫测,他想了想又补充了几句,“不过可惜了,陈衍不在,要不然你当面问个清楚,看看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毕竟你跟他没仇没怨的。”
小姜这话让邢瑶眼睛一亮,瞬间想到了些什么。
没错!她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
尽管她一点也不觉得这里面会有什么误会,但目前确实没有比小姜的办法还要更好,更直接。现在想想,或许是上回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太过剑拔弩张,所以压根就没说到重点上,反让她被陈衍奚落。
所以这一回她要想办法套出陈衍的话,再把对话录下来,哪怕这手段不怎么光明磊落,但是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她只能这么做了。
想到这,她便有些急切地问,“陈衍人现在在哪?”
“我不知道。”小姜说到这面色浮现一丝疑惑,“我没记错的话,好像他这几天都没来上班。”
“他有比赛?”
“这我不清楚。”小姜摇摇头。
“那你知道他还在t市吗?”邢瑶担心陈衍是去了外地,要真是这样的话,到那时严部长早已经上交参加篮球杯初赛的裁判人员名单,那就真的是晚了。
“邢瑶,你不用再问了,你问的这些我都不知道,我一个小记录员怎么会知道这么多事情,实在不行,你就去问徐助理吧,看他肯不肯透点风声给你。”
小姜所说的徐哥便是严谨峰的助理徐天印,主要是负责所有裁判人员的工作安排,如果陈衍真的有比赛,问他是绝对没错的。
邢瑶闻言却有些忧愁。
老实说,她跟徐天印的关系很一般,除了必要的工作接触外,可以说跟这个人一点也不熟,是近乎陌生人的关系。
而接触了几次,这人给她的印象并不好相处,虽说到底是做部长助理的,做事情滴水不漏,很有条理,但那副年轻面孔下的冷漠性子却给人一种极其明显的疏离感。
不过这疏离感并不只是针对她,就连对严部长,他都是一样的态度,可以说在整个裁判协会里,他就没有任何稍微熟络的同事,成天是冷冰冰的面孔,就连面对康颖这朵协会里最美丽的娇花,他都视若无睹,一点风情也不解。
然而这性子倒是对极了严部长的胃口,身为部长助理,本就不好与旁人亲近,再加上嘴巴严,做事心细从不出错,所以严部长很信任他。
邢瑶之所以没把握能从徐天印嘴里问出关于陈衍的比赛安排,主要还是因为当初陈衍被诬陷受贿那件事,据说那场比赛就是因为过早透露了裁判人选,才会让人利用这件事给陈衍设了一个局,导致还没开始比赛就被污蔑受贿。
尽管这件事到现在一直没水落石出,但裁判协会为了以防万一,便有了裁判之间不得透露比赛行程事宜的规定,除非是必要的公布,否则不允许透露任何消息。
不过邢瑶还是决定去试一试。
她眼下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只要有机会,她就不会放过。
然而现实是无比残酷的。
当她好不容易逮着机会问徐天印关于陈衍今天是不是有比赛的安排时,就被他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协会规定了,不能私自打听其他裁判的一切事务,包括比赛安排和酬劳分配。”徐天印冷冷地说。
“我有急事要找他,所以就是想知道他在不在t市而已,真的没有别的意思。”邢瑶急迫地说。
“不行。”徐天印还是拒绝。
“就说声是或者不是,就有那么难吗,我又不是要你的命!”邢瑶见他一副抵死不通融的模样,不由生了几分怒气。
“邢瑶。”徐天印的声音有着如冰霜一般冰冷,眼中却不知为何闪过一丝异样的情绪,“我不管你在打什么主意,但别想拉我下水,规定就是规定,你不服可以去找部长。”
“如果他同意了,我就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