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男子闻言脸色一变,立刻披上了一件外套,急匆匆房间。房间外的那名女子衣衫不整,身上只不过裹着一件红色床单,露着雪白的大腿,眼睛里流露出恐惧的神色,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在另一处院子里,杨云天正赤身**地挥舞着右手的刀,口中大叫着,左手捂着脑袋,跌跌撞撞地追赶院子里的小厮和侍女,显得极为痛苦,吓得那那些人抱头鼠窜,尖叫连连。
厮和侍女是在这个院子里服侍那名衣衫不整的女子的下人,不一会儿就远远地躲开了,惊魂未定地注视着独子在院子中央大吼大叫,胡乱挥动着手中钢刀的杨云天。
忽然,杨云天一甩手扔掉了钢刀,双手抱着脑袋,面色狰狞地怒吼着。这时,风风火火赶来的青年男子在院落门口撞飞了一名企图逃离的小厮后,大踏步向杨云天冲了过去,一手刀打在了他的后脑勺上。
杨云天闷哼了一声,软绵绵地倒在了青年男子的怀里,被青年男子抱进了屋内,周围的小厮和侍女们聚在一起,冲着屋里指指点点,交头接耳地议论着。
“方兄,让你见笑!”
当杨云天苏醒过来的时已经恢复了平静,他从床上坐起身来,拍了拍有些发涨的脑袋,有些尴尬地望向站在床边的青年男子。
“都是兄弟,说话就见外了!”
青年男子微笑着摇了头一旁桌上的香茗端给了杨云天,正有些口渴的杨云天没说什么,接过来便咕咚咕咚地喝了起来。
自与顾义强发生冲突后,每过六七天,杨云天就会莫名其妙地头痛一次。开始时百川的针灸之法尚能减轻疼痛,可是三个月后针灸就差不多失去了作用,使得杨云天状若癫狂。
杨云天地心对李少天充满了怨恨。在他看来。自己今日所受地痛苦完全是李少天造成地。如果不是李少天在幕后撑腰。顾义强何至于会如此地肆无忌惮。如此地蛮横跋扈。杨云天甚至怀疑。百味酒楼地冲突事件很可能是李少天一手策划地。目地就是为了挑起事端而打压杨家。否则地话当日在百味酒楼里地顾义强四人为何会如此地能打。竟然出人意料地打翻了他们十几个人。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在**和神地双重折磨和压迫下云天地心理发生了极端扭曲。经由青年男子地挑唆后也压抑不住心中仇恨地火焰。这才绝对铤而走险。刺杀李少天。用鲜血来洗刷他曾经蒙受地耻辱。
青年男子名叫方世文。襄州镇兵大营地一名偏将。由于其带兵有方勇善战。故而深得赵光杰地器重和信任。方世文从十六岁起就加入了襄州镇兵至今已有十二年。为人豪爽常慷慨解囊地资助他人。在镇兵中有着良好地人缘和威信。
方世文是一名四处流浪地孤儿籍唐州。按照他地说法。他从小便四处流浪。当日参军完全是为了填饱肚子。方世文地所说地经历是镇兵和牙兵中存在地一种普遍印象。因此方世文地真实身份是什么。已经无从考证。而且也没人有兴趣去打听这种无聊地事情。
天杀军成军后地第一个春节。李少天是在军营中和军士们一起度过地。在他地策划下。军营里举行了丰富多彩地娱乐活动以供士兵们消遣。一直到了大年初二。李少天这才回到李府。和家人们欢度佳节。
大年初二吃午饭前。李府地丫鬟和家丁兴奋地聚集在李少天地院子里。李少天亲自给每个人发红包十两银子。足抵得上他们一年得工钱。出手不可谓不大方。
对于李少天这个没见过几面的男主人,李府的下人们只是从市井的传言和金兰这些“老人”们的口中对他有着一个虚无飘渺的模糊印象。有很多下人甚至是第一次见到被传为“星宿下凡”的李少天,在欣喜的同时又无比的紧张和激动。
“谢谢少爷!祝少爷大展宏图,前程似锦!”
全部拿到红包后,在金兰的指挥下,下人们齐刷刷地向李少天躬身行礼,异口同声地说道,动作整齐划一,看得出来事前经过排练。
“祝大家春节快乐,幸福安康!”
身穿着军装的李少天对下人们的举动颇为惊讶,微微一笑后,双腿一并,抬起右手向他们敬了一个军礼,宏声说道。
接着,金兰挥了一下手,下人们便有条不紊地离开,各自干各自的事情去了。李少天领着站在身后的秦雨凝和赵卿怜等人走进大厅,在摆满了丰盛菜肴的大圆桌前落座,丫鬟们在摆好了酒杯婉碟后一一退下,金兰带着她们去了一旁的厢房里用餐。
家宴的气
融洽,秦雨凝等人相互间倒着酒,谈笑风生。由于特意多喝了几杯酒,脸色不由得有些红润,感受到了一丝家的温馨。
下午,李少天和赵卿媛、赵卿怜去了将军府,去给赵汉等人拜年。
赵汉心情的看起来相当的不错,吃完了晚饭后便将李少天喊去了书房,兴致勃勃地向李少天打听着黑火药的性能。
李少天已经在大年三十的时候将黑火药的事情秘密呈报给了赵汉,毕竟襄荆是赵汉的地盘,这件事情对谁都可以隐瞒,但是对赵汉却不行,否则很容易引发赵汉的猜忌,后果难以预测。
“此物威力如此巨大,真乃摧城拔寨之利器!”
得知足量的黑药可以轻而易举地炸塌坚固宽厚的城墙后,赵汉禁不住面色一喜,一掌拍在了桌面上,欣喜地感慨着,有了这个东西,那些看似宏伟的城墙将变得不堪一击。
“岳父,如果将黑火药包裹铁片、石块之中抛射出去,它爆炸时产生的狂暴冲击力能瞬间将铁片、石块撕得四分五裂,四散飞散。这种小铁片、小石块呈辐射状向外喷发,将在方圆几丈的范围内产生巨大的杀伤,给予敌人严重的杀伤力,从而重创敌军!”
李少天拿起上的毛笔,在一张纸上画出了木柄手榴弹的图像,用手比划着向赵汉解释着。
“妙,妙呀,这简直匪夷所。”
赵的双目一亮,流露出异样的身材,爱不释手地拿起那张画端详起来,口中发出啧啧的称赞,随后有些激动地问向李少天,“这个东西如何称呼,它什么时候能做出来?”
“此物叫飞雷,曾经听我的老师讲过它的构造,还从来没有做过。飞雷结构复杂,对材料的性能要求甚高,如果竭尽全力的话,虽然可在南征之前做出样品,不过小婿认为南征时有黑火药组成的炸药包已经足矣,飞雷应当作为我军以后的杀手锏。”
李少天沉了一下,回复了赵汉,南征指的是向进攻王本仙,由于荆南位于襄荆的南方,赵汉便将此次作战取名为“南征”。
“嗯!”
赵汉点了点头,对李少天的回答很是满意,他认为李少天考虑得甚为周详,好像不放心,忍不住又嘱咐李少天,“黑火药之事事关重大,千万不可泄露出去!”
“小婿明白。岳父,不知道襄荆可有些盗墓的高手,如果能有他们相助,挖一条地道直通城下,然后埋上炸药,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炸塌城墙。”
李少天应了一声,随即微微一笑,向赵汉提出了一个绝妙的建议。
“盗墓贼?我让他们查一下,只要他们在襄荆地面上,那就一起带过来!”
赵汉先是一怔,随即就明白了过来,笑着说道,挖地道是个既安全又隐蔽的靠近城墙的办法。
接下来,赵汉又向李少天问起了天杀军的事情,正当两人谈论的时候,顾婉娥也正和赵卿媛闲聊着。
“媛儿,这都快一年了,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
谈笑了一阵,顾婉娥忽然支走了屋里的丫鬟后,拉着赵卿媛小声说道。
“娘,看你想到哪里去了,李郎整日操劳军务,哪里有机会回家。”
赵卿媛先是一怔,随即反应了过来,顾婉娥问的是她为何现在还没有怀孕,隐隐约约地怀是不是李少天不育,于是脸上一红,娇声解释。
“媛儿,你可千万不能让卿怜那丫头给捷足先登了,你爹如此器重少天,看来日后必将委其大任。你爹近来日夜操劳,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今年好像要发生什么大事,而知道这件事情的恐怕只有少天了。待你爹百年以后,你大哥能不能登上襄州节度使的宝座,全都要靠少天的一念之间了。”
顾婉娥笑着拍了拍赵卿媛的手,随即脸色一凛,语重心长地嘱咐着赵卿媛,凭借着三十年的相处,她已经从赵汉的日常举动中觉察到了赵汉似乎在酝酿着一件大事。
“娘,如此说来,李郎之所以待在军营里,就是为了给爹练兵?”
经由顾婉娥的提醒,赵卿媛灵机一动,惊讶地问向顾婉娥,否则李少天怎可能舍弃新婚的妻子整日泡在天杀军军营里,更为奇怪的是赵汉对此竟然视若无睹,好像丝毫不怕委屈了她和赵卿怜,要知道两人都是他最爱的女儿。
顾婉娥含笑不语,轻轻地点了点头,心中暗自庆幸,好像上天都在帮她,否则的话赵卿媛怎么会和李少天喜结良缘,对襄州节度使的宝座更是势在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