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怡离开三楼后,我看了一眼人皮鬼,此时人皮鬼已经向班主任走了过去,而班主任不断敲击着两把钢尺,喉咙中发出低沉的嘶吼声。
“打起来了么?不知道谁会赢?”我没有继续看下去,从窗口跳到二楼的阳台,然后再跳到一楼。
此时整片天空都被潮水般的黑暗淹没,四周都是黑色的阴霾,让人分不清东南西北。
阴风大作,吹得我们直不起腰,不远处的破烂木屋更是被风卷走了。
“秦风,现在我们怎么办?”王怡大声道。
“天变了,证明班主任和人皮鬼的平衡打破了,现在不管哪一只鬼胜利,我们都会变成胜利的那只鬼的猎物,留在村子只能等死,我们离开村子吧!”我大声道。
“好。”王怡应了一声,然后和我往村子外面走去。
此时本来应该快天亮了,但天还是黑暗得可怕,而且村子里阴风大作,破坏了不少屋子,我们走了15分钟也没到达村口。
“秦风,出现问题了,好像走不出去了!”陈远权脸色大变,道。
我脸色一沉,也发现这个问题,明明往村口走,却都绕回祠堂,仿佛有什么神秘的力量把我们困在这里。
“我们往回走。”我说道,但走了半个小时,突然又回到祠堂。
陈远权惊恐的道:“怎么又回到这?这是什么情况?”
王怡害怕的说:“我们不会碰上鬼打墙吧?”
陈远权说:“鬼打墙?真的有鬼打墙?”
“别慌!我们往左边走,再试一下。”我低喝道。
这次我们从左走,经过一间间破烂宅院,我的心中猛跳了跳,总觉得很不对劲。
这次走了15分钟,又再度回到祠堂。
“我操,什么情况?怎么会又回到这?”陈远权快崩溃了,恐惧万分的说:“他妈的真是鬼打墙?”
对于鬼打墙我也遇上了两次,两次都是发现规律走出去。但是这一次我却根本找不到规律。
因为前两次是上下楼梯,我能根据体力的消耗判断出正确的方向,而这一次根本没办法用这个来判断。
王怡突然说:“我知道了,是参照物,参照物的问题!可能是参照物迷惑了我们,我们别看参照物。也许正是因为参照物,才让我们一次又一次地走回来!这一次我们这么走,一个人蒙住眼睛在前走,我们跟在后面。”
“好!我蒙住眼睛。”陈远权二话不说答应下来。
我们继续行动,虽然我克制自己不要去找参照物,但还是不由自主的转头去看。
这一次我们逐渐远离祠堂,前面已经能见到村口。
“到了,我们走过来了!”王怡欣喜的道。
“我们快离开这破村子。”陈远权也马上拿掉蒙在眼皮上的布,说道。
“等一下,前面不对劲!”我脸色一变,大声道:“前面有人!”
顺着我指方向可以看到,前面是一条通向外面的黄土路,50米外是一块石碑,石碑上是模糊的两个血色大字:坑门。
而原本村口是没有宅院房屋的,此时却奇怪的出现半间破宅院,之所以说是半间,那就是这间宅院就像人为用刀从上到下砍掉了一半。
半间宅院孤零零的立在村口,而其中吊着一具诡异的尸体。
我远远看到这具尸体,心中就升腾起一股恐慌……
“吊死鬼,是二楼的吊死鬼!”
别人不知道,我对这吊死鬼印象极为深刻,昨晚更是险些死在它的手上。
但这具吊死鬼不是死在老宅的二楼吗?怎么会出现在村口?
这具尸体就吊在横梁上,被风一刮,左右摇晃着。虽然隔着不近的距离,但我能看到它身上的复古长衫和腐烂、青黑色的肌肉。
这具尸体虽然没有动作,但所有人都知道,这具尸体很大概率就是那个吊死鬼,走过去的人极有可能受到袭击。
“风哥,我们要不要悄悄走过去?”陈亮提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对,我们几个人一起冲过去,反正出口就在前面,冲过去就好了。”陈远权说道。
“那你第一个冲,然后我第二个。”陈亮说道。
陈远权瞪了他一眼,沉默不语。
他们都知道第一个冲过去的人很有可能受到吊死鬼的攻击,而后面的人危险性也相应的减少了。
“我先走,你们跟着我。”郑刚突然开口,然后朝着吊死鬼走过去。
“好,那我第二个走。”陈远权急忙道。
“辣鸡,有本事第一个走!还是人家郑刚胆子肥。”陈亮鄙视道。
我们互视一眼,均点了点头,然后跟了上去,这次陈远权走在郑刚身后,然后是我,陈亮,王怡,庞亦涛他们。
很快,郑刚就侧过身子从吊死鬼旁边走过,我们紧张的看着吊死鬼,吊死鬼依旧随风晃动,也不理会郑刚。
“没事?难道我猜错了?这并不是吊死鬼?或者说这只是一个幻象?”我眼睛微眯。
陈远权大喜过望,马上跟着走过去。
我突然感到一丝不详预感,心里毛毛的,眼光一瞥,突然发现那具尸体腐烂的脸竟然睁开了眼睛,与此同时,我感到一股带着恶臭的腥风扑面而来!
“不好!它真的是吊死鬼!”我脸色剧变,开口大叫:“快后退!”
此时陈远权离吊死鬼不过半米的距离,那股腥风如同利刃在他身上刮过,他瞬间感到彻骨的寒冷。
如果他前进或者后退,也许能成功离开,但他一愣之下,再想往前跑,已经迟了半拍,突然之间,吊死鬼笑了起来。
笑声古怪,阴冷,嘶哑,充满了怨毒和诅咒。这种笑声犹如厉枭夜啼,鬼鸦报丧。
陈远权瞬间吓得脸色惨白,浑身颤抖。
“陈远权,快跑!”我急忙叫道。
但陈远权犹如不闻,突然向吊死鬼走去,然后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根麻绳,悬到横梁上,上吊自杀了。
我们看着陈远权上吊全过程,又是惊骇又是茫然。但没有一个上去救陈远权,一是不敢,二是陈远权人品不好,和我们算不上朋友。
很快,陈远权就成为横梁上第二具尸体,被风一吹,尸体开始跟着晃动,一张脸上还充满着临死前流露出来的绝望,惊恐的神色。
“这个吊死鬼居然能够控制人去上吊?这么说只要走过去的人都会上吊而死?不对,为什么郑刚没事?”我脸色铁青,道:“此路不通,不能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