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花泥蛇叫板
因为原材料飞涨市政工程烂尾,从花泥蛇手里分包的小工程队老板,上有花泥蛇扣押着管理费、下有工人追讨工资、生活费,纷纷选择跑路。有个资深老板牟启荣从黑市上购进钢材,基本上使用8#、6#钢材就把烂尾楼房修建起来,企图结算降低损失。
楼房是完工了,验收交付使用那是个关口,花泥蛇自己的工程烂着当然不高兴有人完工。他曾经向欧阳‘借’10吨钢材,欧阳没有答应,我丢,鹏程公司已经不必挂靠谁就有接不完的合同,为什么买你大眼、溜你勾子呀?
唉唉,市政工程仅有完工的两幢楼房验收迟迟没公布。老板不是傻瓜,当然知道规则,只有欧阳吴成自以为工程无可挑剔,没有介意。
验收员覃业明和花泥蛇是多年狗肉朋友了,见面少不了谈及验收业务:
“啊呀,覃老弟,恭喜恭喜,终于有两只‘肥羊’入圈了,一年长长,不容易啊!”
“花哥,好久不见,到那发财啊?我们生米死粉有什么喜事呀。”
“老弟,是羊就有毛剪呀,不剪白不剪,小心过期作废呃!”
“哎,清汤寡水,油花都不见到,哦,那吴成什么来路?招呼都不见打哩!”
“嘿,他是木偶,公司其实是欧阳的,那小子呀,尾巴翘上天了,那能把你放在眼里啊!”
“那是,我们小人物嘛,有人给他加个紧箍咒就好啦!”
你妹的再狂也得从我手底过,不是吗?打铜吃铜,打铁吃铁,末必到你就坏了规则?
“嗯,老弟,你就可以念紧箍咒呀!时间嘛,越久越神秘,是谁拖不起呃?嘿嘿!”
牟启荣请了喝茶,送了红包,就是石沉大海,他如热锅上蚂蚁,想不出那里卡住了。没办法过来拜访吴成欧阳,讨教验收问题,同在一个工地分别承包工程,能完工的只有彼此,也算有缘,原来,鹏程公司是第一次,连红包都没有送。
交谈中,牟启荣老板认为,鹏程没有送例行红包,这可能是影响到验收结果公布的原因。欧阳觉得也许有道理,既然是惯例,那鹏程也该出,就让吴成出面请牟老板约上覃业明到七彩虹喝茶。
吴成在雅座里当然要说些道歉、奉承、仰仗等等肉麻话,和牟启荣一唱一和的把覃业明忽悠得飘飘然。看着事情进展顺利,吴成当场送上红包,又说了一通客套话,吩咐领班花销记鹏程帐上,就告辞,让牟老板陪覃科长继续玩。
牟启荣知道自己工程有屎,更需要进一步巴结奉献才能成功,乐于和覃科长在一起鬼混。趁机开房叫上小姐让覃业明颠茑倒凤,逍遥快活。
啊喂,这回工作相当到位,应该水到渠成,顺利过关了吧?真是天有不测风云啊,两天之后覃业明慌里慌张找到牟启荣:
“糟糕得很呀,牟老板,七彩虹那晚我们被暗算啦!现在花哥要侠我不准给你们过关,否则就把照片、录音带送局里啊!”
照片是一组包箱里劝酒、送红包画面,还有开房鬼混场景,录音磁带则记下了所有谈话。
“牟老板,请你也转告吴老板,实在对不起,不是我覃某食言,我无奈啊!”
牟启荣气急败坏找到欧阳吴成,没道理呀,我们过关跟花泥蛇有毛关系吗?他从中作埂什么意思啊!
“牟老板,”欧阳直言相告,“我跟花泥蛇有点过节,他可能是针对我的,在七彩虹做手脚的应当就是他吧。这样吧此事就交给我,我摆平他好了。”
乖乖,说得轻巧你怎么摆平呀?年纪轻轻,大言不惭,趁早磕头认错,赔礼道歉是真,反正自己也无法可想,交给你就交给你,哎呀,人倒运喝凉水都要塞牙!
牟启荣六神无主的走了。
“大哥,花泥蛇对我们是新仇旧恨,终于出手了,这事辣手,怎么办呢?”
“吴兄,我们把柄捏在他手中,认错道歉,割地赔款那有宁日,你想过吗?”
“大哥,打也不成呀,师出无名,闹公开了鹏程也下不了台啊!”
“没说要打呀?去把老大、老二都要叫回家商议吧!”
穿山狗和粉面小生匆匆忙忙赶到回家,知道七彩虹遭人暗算气得呦呦叫。丢那麻的花泥蛇,没胆叫板玩阴的,那天剥他蛇皮弄个二胡拉一拉……
“好啦,闲事少扯,这些照片是前天晚上照的,你们说他会不会扩散了?”欧阳提了个好象无关痛痒的问题。
“我丢,才隔一晚嘛,谁吃饱没事扩散它,有毛作用呀?”
“这是用于威胁的证据,扩散了就没威胁力,花泥蛇不会笨到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吧!”
“那好吧,”欧阳归拢说,“有道理,录音带原带、照片底片应当还在花泥蛇家中,老大老二,事不宜迟,你们务必于今晚把这些找到,不要漏掉一张,得手后来个顺手牵羊装成饥贼入室,明白吗?”
“得令!丢那麻的,花泥蛇老子叫你竹篮打水一场空!辛辛苦苦汗流浃背弄来东西,屁毛用都不中!”
“大哥,”吴成忧心仲仲,“花泥蛇武艺高强,老大他们如果不慎被发现……”
“不错,老大要特别小心,安全第一。不过花泥蛇自恃武艺高强没人敢老虎头上抓虱子,倒是可承之机,去吧,老天也会站在正义一边!”
说话间天色已经晚,吴成总觉得此事不放心,成功几率小,花泥蛇50多岁年纪,拍照、偷录都不是他干的,怎么就能肯定东西放在他家呢?
“大哥,要是冲洗照片的人留下底稿,怎么办?”
“吴兄,这也是一个可能,那你准备一下,老大他们得手之后,明天和花泥蛇谈判,买下他手中的证据。”
“大哥,既然得手就可以不理他,为什么还要谈判呢?”
“失手用不着谈,只有得手才需要谈啊!不谈你怎么知道他还有没有底片呢?”
“噢,我明白了谈是个幌子,嘿嘿,花泥蛇怎么是你对手啊!”
下弦月早下山去了,天空幽深路灯昏暗,巷子口出现两个乞丐,不知是什么颜色的破衫,拖鞋,蓬头垢面。谁要是迎面遇到肯定扭头走开。
这是一片破旧住宅区,已经超过了使用年限,到处搭建凉棚、洗澡房,门锁很容易开启,但还是从土墙爬进去。厨房小却也算整洁,可知是勤劳能干的主妇。碗柜有吃剩下的馒头、豆芽炒猪肉、煎咸鱼,正好兼收并蓄放入塑料袋。
卧室比较拥挤,缝纫机上堆放着衣服,五斗柜塞满东西,面上摆满瓶子盒子收录机磁带,陈年久远的花瓶假花,饼干箱,孙子的书包课本旧铅笔盒,这是小孩子能翻的地方。这俩家伙好象是参观者,只看不轻易翻动。
忽然,一个人指了指大立柜顶上几个纸箱傍边一个鞋盒,盒子是新的,轻轻般了只椅子踏上去拿下来,掀起盒盖一摸果然是照片录音带。两人相对一笑,顺便把五斗柜翻乱,抓两包饼干、看到的几包烟装上就退了出去。
仍然从土墙翻出去悠哉游哉拐入农贸菜市场,这里环卫工正在清理昨天遗留垃圾,腐败蔬菜鱼虾,他们骂骂咧咧蹒跚从他们身边穿过走远了。再过一小时这里就熙熙攘攘,车水马龙了。神仙也难再寻他们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