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章：人还是坏一点好
“去找这个人，也许他能够帮助你哩！”欧阳接过来一看，马上眼睛放光了。
那是一张名片，上面印刷着粗体字：谭天梦，下面小字：工商银行榆林市分行副行长，经济师。真是想瞌睡就送来了枕头，正愁穿针不见到引线人，直接就来了大行长，这该是冯区长的熟人吧？想不到我今天左右逢源啊！翻过背面一看那是：冯先科苍劲的签名。
“冯区长，你，”欧阳不善于感谢人，此时舌头有些硬直，跟平时油腔滑调判若两人“你真是及时雨，这，谭行长，是你熟人？太好了，我该怎么谢你呀？”
“唷，我可不当宋江咧，当年被批倒批臭，现在还声名狼藉，我有那么坏吗？”冯区长幽默起来也很可观，对欧阳用起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来了。
欧阳尴尬笑一笑，脸上有点潮红，“不当及时雨就当呼保义？人还是坏一点好，世上坏人那么多防不胜防，你是坏蛋我也是，这就安全一些啦！你说是不是呀？”
唷！天下还没见到这样感谢人的，而且竟然劝一个县父母做人坏一点好！
“胡扯！做坏蛋小心我抓你关起来，我要开会了，过两天来拿你这东西好啦！”
欧阳从区政府出来，手机接到唐老大电话，千手帮小弟报告，前些天安排监视震**馆那个满脸雀斑的瘦子，这两天出动转悠了，好象是踩点，问是不是要采取行动。
这小子真有耐性哩，自从在柳月弯，被邻家屋顶发出的巨响吓得屁滚尿流之后，在震**馆蛰伏了好多天，只练功连大门都不出。前些日子才试着在街道上走走，看他那小心亦亦如惊弓之鸟模样，肯定以为自己暴露了，才采取严格保护措施。
欧阳骑车来到仙人指，唐老大和孙玉芬都在。钢材生意黯淡下来了，为利润率所驱使，各地的小钢厂象雨后春笋纷纷建成投产，他们高价收购废旧钢铁，钳锅溶化铸造钢锭，然后轧制钢筋用于建筑。这要消耗大量电力能源，引发全国电力吃紧，拉闸限电。
有了新的货源，压制钢材零售价格下行，国营钢厂废除国家牌价，陈嘉兴唐老大的钢材公司利润率在一步步压缩，除了质量上优于小钢厂，已经没有价格优势了。
仙人指大排档生意却红火，开发区入驻的厂商越来越多，偏远街道两边城中村的农民土地纷纷建起了小楼做生意，最不济事的就盖个简单棚子也能出租给外来创业者。人流大了吃饭的就多，所以玉芬在晚饭前后就过来当大‘掌柜’。
“唷，玉芬，看现在样子有些象老板娘啦！”欧阳故作惊奇，常逗这小姨子闹着玩。
“姐夫，多久没到这里来啦？把这老根据地忘掉了是不？真是忘本！”她小嘴一厥那娇嗔就跟小女孩子一样，大眼睛忽闪忽闪喷吐怨气。
“我忘本？那有呀！”他摊开双手一脸无辜表白“就是忘了吃饭也忘不了根据地咧！”
“有！”她坚决肯定“跟我说了多少回这里要建六层大厦，大排档要升级大酒店，要预先学习酒店经营管理，要不就做……大厦在那儿呀？光想骗我！”
“唷唷，黑天冤枉！这大厦当然有呀，就快要设计好啦！我怎么会骗你呢？你那么厉害，嘿嘿，天地良心，我想骗你也不敢是不？”
欧阳装得憨态可掬，又嘻皮笑脸，斜倚在柜台一头欣赏她那天真无邪，坦坦荡荡，高兴了就笑，委屈了就恼。心想，这小姨子跟老婆竟无一点相似之处，要是她们性格揉合起来各取一半，老婆多了些天真坦荡，她多了些城府精明，那多好呀！
“你敢着呢！姐夫，你最坏，说话不算数，答应我去广州玩呢？是不是又要说……”
“阿唷唷！玉芬，姐夫啥时候说话不算数呀？去广州玩没问题，那学的生字怎么样……”
孙玉芬一脸早知如此，别想刁难我的样子，没等他说完就喊“唐老大，快过来！”唐老大象听到命令的小兵跑过来了，玉芬命令“去拿生字表过来，念给我姐夫听！”
欧阳看到她那鄙薄又得意的样子，就估计唐老大一千个生字过关了。这个最怕学习，最能搪塞的兄弟，自己连打带罚都没能改变他的本性，是什么原因让这小丫头收服了呢？
唐老大拿了生字表来，欧阳抽考了三四十个字，果然不出所料都读出来了，又看了他的习字，虽然写得歪歪扭扭，却也认得出来，在这逃学威龙来说已经进步非常了。
欧阳大觉欣慰，在唐老大肩膀捣了一拳“男子汉大丈夫就该这样！没有什么天生不成，只要有决心铁棒磨成针！但是这点成绩还跟不上时代，必须继续努力……”
“姐夫！”孙玉芬惊叫起来，双眼充满惊慌和幽怨“你！你又想加码……”
“哎——别慌嘛！”欧阳打断她的话，不用说也知道她心里想的是什么，“玉芬了不起，攻克了这个顽固堡垒，我准予公费玩广州五天！同时买两套最贵的衣服，可以了吗？”
“姐夫！”她欢呼雀跃起来，“真的？说话算数？什么时候去？”她笑得眼前一片水蒙蒙。
“当然是真的，我什么时候说话没算数过呀？过些时放暑假了，李玉梅姐姐回家，她替你们管仙人指就可以走了，不过，学习还得继续，第天十个……”
“姐夫！你最好啦！来，拉勾……”她根本不理会什么学习继续，心早就飘到广州了。
欧阳趁她自我淘醉把唐老大叫到另一边：“那雀斑小子什么情况？”
“大哥，已经查清，那雀斑叫彭越光，是外地人。四个月前在和平路震**馆附近作案时，凑巧让草上飞撞见拿下交钱源，不知为啥钱源把他收留了。并拜草上飞为师学武。”
“这彭越光在震**馆蛰伏这么多天，今天到了那里转悠？”
“大哥，前几天他出来只到附近地区走一走，进云吞店吃一碗云吞，没见到他跟谁说话，他在这城市可能没有认识的人。今天就不同了，他在友爱路来回走了三趟，并且，从九家巷串到教育路，再经榕树巷子转回友爱路，大哥，这不值得怀疑吗？”
当然值得怀疑了，友爱路是商业区，店铺密集，有工商银行、农业银行、城市信用社营业部，教育路平行于友爱路，那是南江小学和财贸学校、育才幼儿园、英语补习学校和师范学校和附小所在地，相应的是书店、文具店、杂货店、小吃店，入夜后行人稀少。
“唐老大，依你看彭越光的目标是什么？”欧阳的眉毛拧起来，嘴巴闭紧。
“大哥，银行下班早，国营私营店铺都有现金来不及交储，很难确定他看中那一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