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瑾并没有注意到她身后的那一束炙热的目光,慢慢的推着自己的轮椅出了病房,并将门给带上,就像是她从未来过一般。
在她离开以后,慕亦深幽幽的睁开了眼睛,望着那抹艰难而行的倩影,她轮椅上的轮子就像是狠狠的辗压在他的心口上一样痛的无法言语,他向来都是一个很浅眠的人,从她进门的那一刻他就已经猜到是沈云瑾了,她身上的那股专属淡淡的香味他很熟悉。
以自己对云瑾的了解,想到她会迟疑,故作连续轻咳好多声并试探性的唤了她的名字,直到她小心翼翼的进来以后,他心里的那份激动是多么的雀跃。
他不敢睁开眼睛看着她,生怕她会离开,哪怕是她能陪着他一会儿,要他怎么样都行,轮椅的声音越来越近的时候他故意把自己点滴放的很快,在床上翻来覆去,插着手背上的针管慢慢的回血,只有这样她才会留下。
她握着自己手哭泣的那瞬间他差点就睁开眼睛将她拥在怀里了,他怕自己会吓到她,只能忍着不动。
他不再相信过去她对自己说的那些狠话,即使信了,也没有什么事情可以阻止他们再重新拥有彼此。
因为他心里还爱着她,这就够了!
他摸着被云瑾亲吻的手背,憔悴的的脸上不自觉的勾着一道浅浅笑意,泛着红丝的眼睛终于有一道精彩的流光。
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一看,里面有好几个未接电话,是慕家那边的,还有他母亲,留意了一下上面显示的日期,他才想起今天是他父亲的生日。
他和他父亲的感情从来都不是很好,每次见面必定会吵的不可开交,若不是有母亲夹在中间为难,他定是不会回那个冰冷的家。
在床上迟疑了一下,他还是拨开被子,给助理打了一个电话让他准备自己要换洗的衣服过来,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还是回了慕宅。
慕宅位于h市寸土寸金的地带,整座富贵的群山大部分都是慕家的产业,慕亦深祖父的那代是做房地产起家的,那个时候慕家的产业就已经慢慢的伸向了国外,如今慕家的产业不仅仅只涉及到房地产这一块,还涉及到影视,餐饮,金融,以及个个合法合规的项目,在国外也有不少是属于慕家产业,自慕亦深接任慕氏以来所有的经济都在飞速猛进。
慕亦深在投资这一方面很有天赋,他不仅头脑清醒,定位都拿捏的非常准确,从不吃败仗,传闻他这个人怪癖很多,但从未有人敢去证实,很多慕氏的高管也没有见过这个神龙不见首尾终极**oss。
车子开进了复古式的欧式庄园,门口就有佣人为其将门打开,并知会着正在为慕亦深摆鞋子的另外一名佣人。
“快去通知先生太太,二少爷回来了。”
慕亦深在家排行老二,他头上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哥哥,还有一个堂弟寄养在他们家,过去关系也还不错,这几年大家为了争慕氏掌门的位置也时常斗的不可开交,二人在商业上奈何不了慕亦深,只会在暗地里使些阴招,时间长了慕亦深也不屑和他们斗。
知道慕亦深回来了大家都朝门口的位置看去,老太爷子好久都没见着这个孙子了,立马张罗着佣人准备碗筷。
“你还知道回来....”
慕亦深的前脚刚踏进餐厅,他父亲慕炣文铁青的一张老脸,严肃的瞪着他。
慕亦深不语,淡淡的瞥了餐厅里所有的人,大家都在,唯独不见他的母亲,微微的蹙起眉头,他无视掉父亲的严厉,冰冷的声音落下一道质问——
“我妈呢....”
“没教养的东西,你妈是怎么教你的,没看见长辈们都在吗?”
这么尖酸刻薄的语气,除了是他奶奶以外,就是他的父亲,他父亲随他奶奶这一点上真的很神似,有的时候他真的不愿意和这对母子任何一个人说话,甚至觉得看着都能作呕。
怔了会儿,慕亦深下意识的将手上的拳头收紧,深邃的眼睛锐利的朝主位旁边的,带着一副金丝框眼镜的老太太看去,在他有记忆以来,他和母亲在这个家里就常常受到这个女人的凌辱,有的时候她还会动手打他的母亲。
像母亲那么高贵的身份要不是因为心里还惦记着他和父亲之间的那份情谊,她大可不必留在这个家里受委屈。
他以为只要自己做个优秀的孩子,就能改变母亲在家里的地位,不料他们反而还变本加厉的趁着自己不在的日子对母亲下手,要不是有爷爷袒护,他真的很难想象母亲在这个冰冷的家里的日子是怎么过的。
他一想到过去母亲在这个家里所受到的点点滴滴伤害,俊脸上,就像是冻住一层厚厚的寒霜,很是冰冷,犀利的目光直视到老太太那张刻薄的脸上,不悦的声音如同雷一般大声响起,“那也得看看长辈有没有长辈的样子,值不值得尊敬,如果没有长辈的样子就不要大呼小叫。”
所有人皆是被慕亦深的气势给震撼到了,这么多年他也是头一次发火,老太太心眼多着呢,这个时候她心里有气也不敢去招惹他。
“深儿,怎么和你奶奶说话的。”
老爷子挺久没有看到这个孙子了,也着实想念,在众多的后辈当中也只有亦深是颇有他当年的风范,甚至还超越了他。
可见那孩子的性格如此跋扈,还是有些忍不住的呵斥起来。
慕亦深即便对慕家所有的人都满不在乎,唯有这个爷爷是他最敬佩的人,要不是有他的庇佑,他和母亲在这个家里真的比不上一个佣人。
见着老爷子都发话了,他也不想和老太太一般计较,同是慕家的孙子,他和其他两位真的是不同命运。
也就是因为母亲的身份卑微,他那个势利眼的奶奶才敢这样对待他们母子二人,不过现在,他有能力保护母亲一世周全,定是不会让母亲在家里受一丁点的委屈,要是老太太再敢给他母亲的脸色看,他就会让她也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