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叔,要不我们回去看看吧,我担心……”小巷里,刘松来回踱步,双手紧扣,揣揣不安。
“少爷……咱们回去也帮不上什么忙”韩栗见刘松如此着急,当下也是出言安慰道。
“恕老臣冒昧问一句,那位少侠,少爷你是如何与他相识的”
“哎呀韩叔,都什么时候了你就一点也不担心安兄出了意外,那么多兵士更何况还有丐帮那个护法。”刘松焦急不已,恨不得立马回去看看,但不会武功的他若是跑过去都不知何时了。
“少爷您放心吧,那位安少侠的武功,只怕丐帮的祁连山并不能说稳胜于他,若要全身而退,祁连山也是无力阻止的,我们在此等候消息便是。”韩栗出声安慰道,李长安的武功他虽不知,但能以石子击退自己,又在阁楼上轻描淡写的打败梁涛带领的一干岳府精锐,祁连山武功虽高,但韩栗相信若是李长安要走,那祁连山断然是留不住的。
刘松看着悄然升起的月亮,双手合十,闭着眼道:“苍天有眼,一定要保佑安兄毫发无伤,岳文定死不死已经不重要了,一定不要让安兄有事”
一个落地声响起,李长安突然出现在刘松面前,着实给他吓了一跳。
“刘兄,事情办妥了,二位久等了。”李长安开口道。
刘松见来人是李长安,急忙上去双手扶住肩膀,四处摸着,一边摸一边道:“上天保佑,安兄你没事吧?”
李长安见刘松这般作态,有些哭笑不得,当即推开他的手道:“岳文定,已经死了,我亲手杀了他,如今刘兄的心结也算是了了。”
刘松听完,愣在原地,岳文定……死了……?
自己朝思暮想着报仇的人,就这么……死了……?
“爹,娘!你们听到了吗?岳文定那恶贼,死了!死了!岳文定死了!”刘松突然抬起头看着月亮,大喊道,幸得这个小巷没什么人,两侧都是一些小商铺,不然肯定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刘松说完,却是扑通一声跪在李长安面前,那韩栗也是扑通一声跪了下去,老泪纵横。
李长安没料到刘松突然来这么一出,赶紧伸手去扶,却被刘松一把推开。
“安兄,你我不过萍水相逢一面之缘,愚兄一介书生,自始自终未能给安兄任何的好处,未曾想安兄不仅鼎力相助,如今更是手刃我刘府的仇人,此恩,永世难忘,刘松,敬谢!”说罢,刘松缓缓弯腰,重重对着李长安磕了一个头。
韩栗道:“安少侠不图回报,施以援手,为刘府沉冤昭雪,大恩大德,刘府上下,没齿难忘,今后若有用得着我韩栗的地方,不管是上刀山还是下火海,韩栗绝不皱一下眉头。”韩栗说罢也是缓缓磕了一个头。
“快快请起!快快请起!二位行此大礼岂不是折煞了我,我与刘兄一见如故,为刘兄之人品所折服,闻刘府蒙此劫难,自当尽上一份绵薄之力,举手之劳而已,二位何须如此!”
李长安再度伸手去扶,这次灌注了内力,硬生生将二人给提了起来。
“如今岳文定已死,梁涛等人以及岳文定在开封的势力定然会追杀二位,二位定然是不能留在曲阳了,二位可有打算?”李长安开口问道,岳文定身为太子太傅,开封府上定然有他残存的势力,梁涛也只是被自己打成重伤并未死去,待得他恢复过来,岳文定开封府的势力定然会过来接管曲阳,届时自己一个江湖浪人他们必不敢追究,只能把怒火转到刘松韩栗二人身上。
“少爷去何处,老臣跟着便是,老臣家中已无亲人,如今倒也是乐得清闲,况且少爷不会武功,一路上难免遇到危险,老臣虽功力远不及少侠,但也能为少爷保驾护航。”韩栗看着刘松道,如今岳文定已死,他也算是解脱了,不用再为虎作伥,至于曲阳的百姓,那就交给后来者去管吧。
“不知安兄接下来如何安排?”刘松开口道,如今大仇得报,自己反而是没了目标,如今真问起自己去何处,刘松一时也没了主意。
“我?我与那丐帮还有一些恩怨未解,自当是暂且留在定州。”
“老朽斗胆有一问,不知可否?”韩栗听着李长安一答,便是开口道。
“韩叔但说无妨。”李长安一句韩叔倒是令的韩栗有些不自在。
“那丐帮的祁连山,可是已经被安少侠杀了?”韩栗神色一凝,便是开口道。
“不错!”
“安兄你……你把丐帮那个护法给杀了?”刘松张大嘴巴,难以置信。
“看来老朽所料不差,想来前些日子,丐帮突然大肆调人前往栾城,也定然是和少侠有关吧。”
李长安笑了笑,不说话,却是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老朽这就带着少爷离开此地,避免成为少侠累赘,少侠此去,路途凶险,定要多加小心!”韩栗肃然起敬,当即一个抱拳施礼。
李长安从怀中拿出一叠银票,交到刘松手上道:“这些,是方才我在那县衙后院找到的,你们二人且留着,路上也不必风餐露宿。”
刘松看着手中银票,一时百味杂陈,李长安却是突然拍了拍他的肩膀,对着他点了点头:“大丈夫仰不愧天,俯不愧地!管他江湖豪侠还是文人墨客,正所谓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今日一别,不知何时再见,刘兄,韩叔,保重!”
一个抱拳,李长安便是一个跳跃,消失在了月光之下。
“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安兄,保重!”刘松对着李长安消失的方向再度鞠了一躬。
转过身,走了两步,刘松头也不回道:“韩叔,咱们走吧,离开这是非之地,安兄在江湖之上孤身一身驰骋,我也不能坐以待毙,假以时日,我刘松也要为安兄尽上一份绵薄之力!”
这一刻,韩栗觉得那个意气风发,器宇轩昂,一杆毫锥便可翻江倒海的刘家少爷,又回来了。
夜色中,李长安在淡淡的月光下疾驰,如今祁连山已死,这个曲阳的丐帮分坛群龙无首,正是空虚之时,此时不动手更待何时,想到此,便是向着丐帮分坛方向而去。
李长安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对丐帮有如此大的仇怨,实际上铸剑山庄一战,与丐帮并无干系,若说有天大的仇怨自然是谈不上,但或许是因为庄雪颜意图杀自己,王友公又欲夺剑,加之雷枭的殒命方才令得他对这帮派百般不爽。
不管了,开工没有回头箭,既然丐帮不给自己活路,那自己就和他们斗倒底罢。
青州,剑灵山。
几名武当弟子外出游历至此,欲上剑灵山讨教一番。
行至山脚,见山门紧闭正欲离开。
“等等师兄……”一名弟子突然开口道。
“怎么了?”
“你们看那剑灵山上!”众师兄弟抬头望去,剑灵山山灵气全无,秃鹫盘旋,乌云密布。
“剑灵山之灵气,虽比不上我武当山,但也不会如此微弱全无,如今山门紧闭,杂草丛生,秃鹫盘旋,只怕是山上有情况发生。”弟子当即道。
其余武当弟子点了点头,此话不无道理。
“既然我等远自武当而来,剑宗一向自诩为剑道正宗,师尊也不止一次在我等面前称赞剑宗天罡剑阵之精妙,我等不上去见识一番,岂不是可惜?”一名弟子当即开口道,脸上充满了战意。
“可是……”一名弟子犹豫不决。
“怎么了,刘师弟?”
“我等未经允许,擅创山门,是否不妥?”
“哼!我看你就是胆小,这剑灵山山门紧闭数月,谁知道在里面干嘛,你看这山上,指不定在修炼什么邪功,除魔卫道乃我武当弟子之责,再说了,即便是剑宗降罪下来,也断然不会为难我等武当弟子!”充满战意的那名弟子脸上满是不屑,说罢便是抬脚迈步就往剑灵山上走去。
“王师兄!”“王师弟!”
“哎!这家伙,没办法,大家跟上,咱们原来是客,剑宗想必也不会太过为难咱们,倘若到时候剑灵山怪罪咱们,就见机行事,切莫得罪了别人。”为首的武当弟子嘱托道。
“是!师兄!”众弟子连声应下,便是拔腿往剑灵山上而去。
定州,曲阳,丐帮分坛。
李长安并不愿意滥杀无辜,更不想欺负这些功力低微的丐帮弟子,一拳打下了丐帮曲阳分坛的牌匾后,见众丐帮弟子涌出来怒目而视,他也懒得和对方这些喽啰废话,内力涌动便是突入了人群之中。
“啊!”“砰!”“砰!”人影纷飞之下,李长安如入无人之境,对付这些喽啰,“分筋错骨手”那是再合适不过了,惨叫声响彻夜空,仅仅一柱香的时间,丐帮曲阳分坛的数百弟子皆是被李长安折断了关节,揉碎了筋脉。
拍了拍手,李长安拔出孤心剑,在打碎的牌匾上刻下了一个“安”字,便是扬长而去,消失在月色中,留下一众哀嚎的丐帮弟子和残破的丐帮分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