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中有着沉沉的哽咽之声,姬凭琅收拾着自己的心情,看着初妆道:“罢,我与说这些作甚……”
“她是什么一个模样?”初妆看着姬凭琅的神情,心中的好似,从一个小点成了大圈;她很好奇,那个女子,到底是如何的一个,得了一个男子如此痴心!
“她的模样……”姬凭琅听着初妆的问话,眼中瞬间便满是回忆之色,满满当当的,都是欢喜之色,他的眼睛不自觉的温柔得很,下意识的,他的目光落在了初妆的脸上,好似透过她追忆一般,道:“你与你娘亲的模样,甚是一样,如同一个模子印出来的一般。”
说着,姬凭琅的眼中多了欢喜的眼泪。
“你与她这般的相似,真好……”顿了顿,姬凭琅道。
一样……
初妆听着姬凭琅的话,心中忽然想要认真的看一下自己的脸,一直以来,她都未曾认真的看过自己的着一张脸,她想透过这一张脸,看见那个被一个男子记挂一生的人,主动的,初妆的目光望向了一旁的梳妆台,隐约可以瞧见半边镜子,而镜子中的人,模模糊糊的,有些看不大清楚,只隐隐约约的看见了如远山的黛眉,似弯未弯。
“真的很相似吗?”声音中有着执着,初妆的语气虽然有些轻,但是还有认真的意思在其中的。
“很相似,你与她,真的相似……”再次的肯定道,姬凭琅看着初妆的神情,眼中有着一抹红意。
这是他一生的悔。
“娘亲……是一个什么样子的人呢?”初妆有些小心翼翼的开了口。
“她是一个娇气的,素日里面若是遇到了任何的事情,都娇气得很,偏生还让人生不得气;偶尔,她还爱拿乔,这时候,就得好生的哄着,不然,她便要掀翻了天不成。”说起了心爱之人,姬凭琅的眼神中有着说不出的情绪,深刻至极。
初妆在一旁听着姬凭琅的形容,整个人直接就愣住了,怎么会这般的形容直接所爱之人?这……未免也太不对劲了吧!
“可是,这些也是只在我面前罢了,若是在他人面前,她倔强得好似不是一个女子,而是男子,顶天立地都可以了。”转而,姬凭琅的眼中流露出了怜惜之色,仿佛,那女子就在自己的眼前,只一伸手,就可以抓住了一般。
可是,梦终究是会有破碎的那一日的,姬凭琅语落,眼中的悲伤便也是铺天盖地而来,沉重的让人的心中都起了阴云片片。
初妆的心情,随着姬凭琅的形容,大起大落,起伏跌宕得很。
“所以,你摆摊,也是因为她?”她记得,那时候姬忽说过,她的父亲之所以成了一个摊贩是因为她的娘亲,此时此刻,她甚是想知道,“为什么?”
心中的困惑,同一时间的说了出来。
“那是因为,你娘亲说过,她想过那样子的日子,如普通百姓一般,没有纷争困扰,只有琐碎小事需要去忧心。那时候,她说,等你出生,便去过这般日子,可是到底还是迟了……”对于初妆为什么会知道这个事情,姬凭琅一点都不在意,甚至还开了口解惑,虽然不是很详细,但是也足够让人清楚了。
姬凭琅的话,倒是让初妆的诧异的,她隐约有些羡慕了这个女子。
下意识的,初妆不知道为何的想起了姬忽,她想,若是他的话,他可是愿意如此平淡一生的和自己过下去?
突然来的想法,震惊了初妆,这个念头在心中一生起,她便直接愣住了。
原来在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她居然,将他也添进了自己的一生之中;可这……怎么可能!
“那到时候,事情解决了,我们就去过这样子的日子,去过娘亲想要的生活。”飞快的抹杀这自己脑子里面的想法,初妆看着姬凭琅,说得认真。
不要,不要有这样子的想法;姬忽,和她是不一样的,他们之间,不可能会有牵扯的。
“好。”初妆的这一个想法,姬凭琅有些感叹,他未曾想过,他的妻子的想法居然也会是初妆的想法。
“你们母女二人的想法,还真是相同。”姬凭琅的这一句话,纯粹便是感叹,同时亦是有着遗憾,“你娘亲若是知道你是这个性子的,该是会欢喜得很。”
当下,初妆沉默了;她看着姬凭琅,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她甚至想和他解释她的身份,可是她害怕。
真的害怕,自己开口之后,这般温暖便会消失;而后在他的眼中,彻底的成为了一个怪物。
“父亲,若是有朝一日,你觉得,我不是你的女儿,你会如何?”大概,是她矫情了,有了亲情之后,就会了其他的顾虑,就会忍不住的问这些话。
“你为何不会是我的女儿,只看你的模样,和你娘亲一般模子刻出来的,就该是!”姬凭琅听着初妆的话,当下毫不犹豫道。
初妆看着姬凭琅看着自己的目光,那神色,真的就是透着她,看到了另外一个人般。
或许,她的皮相真的与那人相似,可是实际上的内在,却不是……
她是新世界的人,不是那个初妆;那个初妆死了,而她借着这个身体活了;可是姬凭琅不了解。
若是了解了,会如何呢?
“我真的很开心,有你这个父亲。”当下,初妆说得慎重道。
初妆的神情,让姬凭琅有些动容了,“你能认我这个父亲,为父亦是欢喜得很,你是我的女儿,这一生都是。”
……
无端的受了寒,倒是难得的解开了自己的情怯;初妆那沉重的心思,倒是多了几分的宽慰;原本觉得压得有些喘不过气的生活,仿佛有了希望。
她有了父亲,身份也公开了,想控制她的人也无故死亡,一切一切的,好似都在昭告着她的离开之期越来越近了,越来越快了……
“若是,有朝一日,我离开了,你们想去何处?”身子在恢复中,刘庸说,须得下床好好走动,如此可以好的快一些,故而,初妆便带着锦李与锦桃两人在公主殿的四周踱步;同时,问出了这一句话。
这些时日,也足够锦桃锦李两人知道初妆与摄政王之间错位的事情。
当下,锦桃听着初妆的话,语气中有着委屈之色,“公主是不是不要我们了?若是公主不是公主了,那奴婢也可以跟着公主,到姬大人府中服侍公主的啊!虽说姬大人是辞官了,可是那相国府还是在的啊。”
完全是将自己知道的所有情况都说出来了,似乎,好似一早便想好的想法,锦李一口气就说完了。
“只要公主去与摄政王要了奴婢姐妹两人,就好了。”就在锦桃的话落下片刻之后,锦李亦是开了口,语气之中,满是渴求。
脑子一下子被两人的话弄得有些浆糊起来了,初妆听着两人的话,完全的愣住了;她没有想到她们已经想到这里;只是有一点,她想,怕是两人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