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突然加入了初妆,阿里的头埋得更是低了,手直接揪着自己的衣袍,紧张得不得了。
当下,初妆倒是认真的看了看他的反应,目光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忽而便想起了以前看到的一个有趣的词。
“这该不会就是恐女症吧。”越想越是有可能,初妆直接说出了声音。
“什么?”听到了一个症字,阿里都是有了反应,虽然头依旧是不敢抬起来,但是却是开了口,道:“你说的,可是什么病?”
“是病,只是这病是心病,无药可医;毕竟,心病还需心药医,只是这心药,怕是难得很。”了然道,初妆的语气好似洞知一切,笃定得很,毕竟在这个朝代,心理医师什么的,简直就是天方夜谭罢了。
话题,忽而便有些偏远了;明明开口是初妆的脾气问题,现如今,却开口闭口是病症。
“你不是好奇,怎么我就如此的张狂不可一世?”将话题重新揪出来,初妆瞧着低头的阿里,从容道。
“我……”
“你什么?你难道说,你现在不想知道?”
阿里支支吾吾的开了口,可是开了口之后,却有没有了声音,初妆瞧着,等了一会,确定他是不会在说话了,当下直接开口。
“想……”声音有些低,阿里紧张了许久,才说出了这一个字来。
听着废了半天劲,才说出了一个字;初妆倒也淡然的很,右手放在了矮桌上,四根手指头微微屈着,只食指放直了,一下一下的瞧着桌面。
“因为,我对你们有用,你们还需要利用,我一定要活着,所以,便是我如何的张狂,你们也不能如何!更不要说,确实这一次,就是你们的纰漏!”没有任何的遮掩,初妆说得甚是清楚明白,目光瞧着眼前的两人,倒也是坦坦荡荡得很。
闻言,阿里的目光扫向了病态男子,只见他一言不发,那……就是承认了!
“难道你就不怕,你说了这番话,惹恼了我,到时候,你的日子,可是不好过了。”久久,病态男子忽然开口道。
“想来,你该是知道,我是如何的心眼小的。若是你真的不让我好过的话,从一开始就不会受制于我了;你知道我的脾气,雷声大雨点小,只要出了心中的怨气,也就没事了;可是若是真的惹恼了,便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她不相信,眼前的病态男子没有去做好功课,故而也直接将自己的坏脾气说了出来。
当即,病态男子勾唇一下,手拿起了刚才被阿里打翻的西施壶,而后又提起了在那红泥小火炉温着的水壶,烫了一个紫砂杯,又倒了一杯药茶,道:“这是阿里做的药茶,最是清热,公主不妨试一试;别有一番滋味。”
“好啊。”鼻翼间没有药的苦涩之味,观其茶色,也是和寻常的茶水一般,没有半分药的浓黑,瞧了眼饮了一口的病态男子,初妆握着紫砂杯,想了片刻,道。
入口是没有想象中的苦涩,反而是一阵甘甜,甚至还有一些熟悉的味道,初妆的眉头微微皱起,道:“凉茶?”
这……确实是凉茶的味道啊!
“啊?不是,我没有给它名字,不过,你这个名字,也是可以的。”听着初妆突然开口说出的两个字,阿里愣了愣,反应过来之后,声音还是紧张道。
闻言,初妆的心中,一时之间倒是哭笑不得;难不成,凉茶,就是这样子来了?
“你早些时候,去看了我澜沧了?”忽而,病态男子开口,说了这一句话。
闻言,初妆握着手中的杯子,目光扫视一周,瞧着那紫砂杯的纹理,漫不经心道:“你想说什么?”
“不知道公主觉得,我澜沧如何?”听着初妆漫不经心的一句话,病态男子继续问道。
眸子在眼底微微摇摆,初妆开口回答道:“挺好的,不错,桃花源也不过如此。”顿了顿,她意识到眼前的病秧子或许不知道什么是桃花源,当即解释道:“就是一个极好的地方。”
“既是如此,为何你便将我澜沧牵扯进晋楚两国之间的纷争之中?我澜沧向来与世无争,若不是你的一番话,又怎么会落得今日的场景。”病态男子说得有些激动,当下便忍不住的重重咳嗽了几声。
耳畔压抑的咳嗽声,初妆听着,认真的看着他羸弱的模样,久久,道:“据我所知,澜沧是没有自给自足的能力的,每一天都会去掠夺楚国与晋国两处边境处的财物,甚至有时候,还会伤及性命。”
初妆的声音甚是平静,倒也没有要争辩的意思,只是这话落在了病态男子的耳中,多少都会觉得不舒服,当即道:“楚国与晋国是大国,损失了小小的财物,又不会如何,可是如果我澜沧没有这些财物的话,大大小小都会饿死。”
“你不要避重就轻!”初妆的眉头皱起,尤其是听着病态男子的解释,她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不如,我给你将一个故事,如何?”
“你要说什么?”病态男子的脸色不是很好,听着初妆的话,尽量让自己心平气和道。
“一个战乱的时期,大国林立,其中也不乏有一些小国;当时,其中的一个不是很强大的国君,和边远处的国君结盟,而后将他们两国之间的国家给攻打了,结果自然是中间的国家灭亡了,后来,时人将其称为远交进攻。当然,在这个故事之中,还藏着另外一个故事,那便是唇亡齿寒。试想,两国之间的障碍没有了,那么可以吞噬了,自然也就只剩下对方的国家了,而吞噬的前提必然就是前面远交近攻中,有一国元气损耗最大,另外一国可以有可乘之机。”顿了顿,“我不想看到后面最后唇亡齿寒的是楚国,所前面的远交近攻,我就要改了它,而最好的便是将攻,变成交。”
空气,忽而有些凝重,病态男子与阿里听着初妆的话,呼吸都变得极其的缓慢。
“你一直说,是我毁了你国,可是你却没有想过,我是救了你的国,避免了澜沧的彻底覆灭!”目光死死地锁定在病态男子的身上,初妆说得认真,“而且,你的澜沧,说是国,还不如说是村落,小得和什么一样;楚国与晋国多的是你这样子的地方,如果他们联手攻打了,灭了你的澜沧,也不过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之前的时候,她还真的以为澜沧是一个多么大的国家,可如今瞧着,着实是她多想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