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突然起来的窒息,让那吴国二皇子一下子就红了眼,好似金鱼一样,要凸出来了。
一直以来在一旁不说话的刘庸瞧着这场面,当即便扯着初妆的手,道:“公主……还需要赎回城池呢”
这个场景,刘庸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若是说得不对,那……故而他便只能用力的将初妆扯开了。
瞬间,屋内响起了那吴国二皇子的咳嗽声音,一声高过一声,好似要将肺都咳出来一样。
初妆的手离开了吴国二皇子的脖子,她有那么一瞬间的沉默;气氛,也因为她的沉默,而瞬间便变得有些凝滞了。
好一会,初妆平复了自己的情绪,那床榻上的人也不咳嗽了,她的目光落在了吴国二皇子上,低声道:“若是吴国的二皇子,忽
而变得如女子一般,那会如何?”
男子变成女子?
刘庸一听初妆的这一句话,心中顿时就升起了许多不解,看向她的目光,疑惑得紧。
吴国二皇子的眉头死死的拧紧了,似乎从清醒的时候,他就一直处于弱势了,如同现在,他脱口而出的一句话便是,“你……你
想做什么……”
方才还是英姿飒爽的少年将军,如今却成了一个窝囊废,世事的变化,当真是叫人遂不及防,如同姬忽突然就出了意外。
此时,初妆看着床榻上的人,便会想到郑云白,继而想起了姬忽,心中的恨意,如同藤蔓,疯狂的滋生蔓延。
“为什么他死了,你还活着!”忽而,这一句话,没有由来的便从初妆的口中脱口而出,她看着吴国二皇子,眼神阴冷得很,语
气却是格外的平静,咬牙切齿的平静。
闻言便是一愣,吴国二皇子有些不明白初妆的话,待到明白的时候,勾唇便是一笑,他道:“你既然喜欢上了楚国的摄政王,你
一个堂堂公主,居然喜欢上了只手遮天的奸臣!”
世间许多人对姬忽的印象,除了是楚国的战王,更是一代奸臣,把持朝政,只手遮天!
“报应!楚国的报应!楚国公主,你对得起楚国的列祖列宗吗!”似乎找到了报复的出口,吴国二皇子不停的高声的说着,语气
之中满是嘲讽的笑意。
瞬间,吴国二皇子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要初妆不舒坦,她不舒坦了,那么他就很舒坦了。
他的腿废了,都是因为这个贱人!这个楚国的贱人!
“半身不遂的废物!”初妆听着那吴国二皇子的话,面色依旧没有变化,可那说话的声音,一片凉薄。
面色便是已僵,吴国二皇子眯起了眼睛,盯着初妆的模样看,声音阴沉道:“死无全尸的楚国摄政王。”
空气一下子就凝滞了起来,时间都好似静止了一样,刘庸听着那吴国二皇子的话,整颗心一下子就悬了起来,眼底流露出了惊
悚之色。
“你觉得,你真很重要?重要到吴国一定非救你不可吗?”初妆平静的反应,出乎了两人的预料,尤其是刘庸,他看着她这般的
平静,全然是难以置信。
他以为,她会因为吴国二皇子的话,而魔怔了的!
可是……却没有。
吴国二皇子看出初妆的反应,眉头一皱,他有些怀疑,难道自己的说的话,没有说对点?
“怎么,你以为一个死人,还会活着回来?谁不知道,楚国摄政王和那郑云白同归于尽,成了那鱼食。”继续说着,吴国二皇子
的神色间,有些浓浓的不甘之色。
“郑云白,自然是该死;至于我楚国的摄政王,他会无事的。”后面的话,初妆说得笃定,仿佛胜券在握一般,可是一旁的刘庸
却清楚得很,摄政王至今,都毫无消息;是生或死,谁都不清楚。
“呵,自欺欺人。”高声落下的声音,果断得很,那吴国二皇子看着初妆道。
“哦?”轻描淡写的一个声音,初妆看着吴国二皇子,寡淡的表情没有多余的神色,她看着他,就是很平静的样子。
平静到,有些诡异。
顿了顿,“我要你看到,你的父母手足,全部都离你而死,送你去死;我还要你死得不光彩,连吴国的祖庙,都容不得你这个…
…千年老二。”
最后的一个名字,是初妆忽然想到,然后加上去的,说着,她的嘴角勾起了笑意,只是那笑意,浮在表面上,见不到你。
“妖孽!”吴国二皇子因着初妆后面的一句话,气息变得不稳了起来,表情之中,全是愤然之色。
冷静的欣赏这吴国二皇子的姿态,就好似看着一个垂死挣扎的人,或者说是看一个跳梁小丑不停做戏,初妆的神情有些木然了
起来。
经不起刺激的人,说多了,也是无趣。
她想着,从上到下的扫了眼吴国二皇子,而后一个转身,欲要离开。
从一开始,她就知道了输赢;只是原以为,这个人是个聪明人,而她如今很喜欢看着聪明人的眼底一点一点的露出绝望之色;
只是,如今,她只觉得床榻上的人,不过就是一个色令内荏的草包。
与其在这里和他纠缠着,她还不如去做其他的事情,好将那失去的五城一池给夺回来。
这天色,早在姬忽落水的那一瞬,就该变了,是她耽误了太久的时间了,以至于让那草包欢喜得太久了。
“公主,如今要去哪里?”因着刚才那吴国二皇子的话,刘庸此刻的心,有些凄凄之色,生怕初妆一个想不开了,那可就不好了!
“不是去寻死。”初妆听着刘庸的话,淡淡的扫了他一眼,脱口便是这一句,神色间依旧是淡淡的。
脑子里面有那么一根弦咯噔了一声,当场,刘庸觉得,公主殿下好似在摄政王失踪之后,探查人心的功夫,时时见长,仿佛就
只要那么淡扫一眼,便可以洞察人心,这也不知道是喜,是忧。
古语有云,早智必遭陨。
……
转眼之间,初妆再次的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面,只是在回廊上的时候,便已经远远的瞧见了屋子的门口站着一群的人,一个个
的身披盔甲,精神饱满;当即,她停下了自己的脚步,远远的瞧着那群人,安静的打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