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救命……”下半身已经是在血泊之中了,只有一双手可以动弹,那些被炸伤了人看着不远处,自己的兄弟,伸着自己的
手,努力的想要让自己的同伴拉自己一把;可是同伴却被吓住脚都软了,不然便是越走越远。
溃不成军,不过短短一瞬。
相似的一幕,在锦城的时候,初妆一群人大多都是见识过一次;而如今在宋城,再次的见识了一次;让人无端的想起一句话,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最是令人后怕的时候,初妆的一个竹筒,效果比之之前那纸团子的威力,有过之而无不及!
吴国二皇子听着城楼之下的悲怆,在看着那满地的死伤,此时此刻,他唯一在意的却是那竹筒子,为何就有这般的威力?
还是,真的就是……妖术?
所有的疑惑,成了吴国二皇子眼中的不解,他有些难以置信的看向了初妆,却不想,刚好对视了她的眸光。
“看,你的第一批亲信死了,众叛的第一场,你说,接下去的时候,是不是,为了保全自己,吴国,就要抛弃了你,你的父亲兄
弟,再不会顾及你半分了?”初妆说着这一句话的时候,眼底有着明显的冷笑。
她想,她要将他一点一点的摧毁了,从身到心!
初妆将所有的恨意,都发泄在了吴国二皇子的身上,比如郑云白,比如阿里,比如……姬忽。
她全部的恨意,报复在了一个人的身上。
“我是吴国最尊贵的皇子!我是唯一的的嫡亲皇子,是谁都不可以代替的!众叛亲离,绝无可能!”自尊加着骄傲,吴国二皇子
一字一句,几乎都是咬着说出来的。
他是吴国的二皇子,是吴国王后唯一的骨血,是吴国上下无比尊贵的人;即使他的母后从不收到父王的重视;即使幼时母后甍
逝,被大小奴才戳脊梁骨;即使被其他妃子的皇子所欺凌,可是谁都不可以动摇他的地位。
他是吴国唯一的太子,是唯一的嫡子;他的身份贵不可言!
他在意的权势,他在意的地位,他在意的所有一切,都不会离他而去!
“是吗。”轻描淡写的两个字,初妆听着吴国皇子的话,目光扫视了那已经分辨不出谁才是赵禹的一堆尸体,隐隐透露出了嘲讽
。
心,瞬间就被人踩了一脚一样的疼;吴国二皇子听出初妆的话,心口憋着一口气,如何都咽不下去!
那时候,和眼前这个贱人一般践踏自己的人,最后都没了好下场!
他记得,他是如何将那些人一点一点的剥皮抽筋,是如何让那么人苦苦哀求之后,依旧痛苦绝望的死去;没有人,可以来阻拦
自己,没有谁有这个资格!
披荆斩棘的走出了一条血路,便是再伤痕累累,亦不曾退怯半分;这天,若是欺我,我便要撕裂这天;这人若是要负我,我便
要让他堕落地狱;世间万物,不曾善待我一丝半分,那么我也不会以善处之。
“我不会输的!”目光之中透着倔强的希望,吴国皇子忽而就说出了这一句话,他的神情说不出的孤傲。
可是他的神情,落在了初妆的眼中,不过就是最后的挣扎。
两人说话的时间,城楼之下的吴兵已经成了一旁散沙,再无威胁;甚至还有一些吴兵,已经跑离了远远,身影都快要成为一个
黑点了。
“将宋城被关押的将士都去放出来,今夜,我要让天下皆知,我楚国开始报复了。”久久,初妆收回了看着那些吴兵四处逃离的
目光,转而看向了自己一开始剩下的三个暗卫道,神色之中,有了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的魄力,让人忍不住的臣服。
后人云,史书记;宋城一战,楚国帝姬手段诡异,行军诡谲,令吴军措不及防,溃不成军;后入夜,天生异物,一夜成名。
三人听着初妆的话,倒也没有多言其他,只说了一个‘是’字之后,便再无其他;至于那锦城派遣出来的暗卫,他们对于楚国帝姬
的认识不多,故而心中生起的波澜壮阔之心,久久难以平静。
眼前还只是一个女子,若是是一个男子,那……该多好啊!
当下,倒是有不少的男儿心中有了这样子的念头,他们想,若是他们的帝王,生来便是男儿身,而不是女儿身,那么楚国还有
什么好担忧的。
可偏偏……就是一个女子;一个女子,再能成事,终究也就是一个女子,哪怕这个女子是未来的一国之君,那到底……不是一个
男子。
自然,这些念头,也不过就是在场的一个男儿的想法罢了;毕竟谁都不敢说出这一番话来,若是真的说出来的话,那命还要不
要的啊!
“公主,城楼风大,还是下去寻一个住处住下吧。”天色微凉,锦李看着初妆身上的衣裳,不够厚实,当下便在耳侧低声道。
“全城的百姓,尚存,还有多少?”初妆听着锦李话,脑子里面却是想着其他的事情。
此时此刻,初妆的脑海中全部是宋城的事情,一个被侵略过的城池,人心最是不安,亦是最是容易被安抚了的。
刘庸在一旁瞧着初妆的神色,心中倒是觉得,或许,眼前的女子生来就该是九天之上的君王,那些担忧发愁的人,真的是多虑
了。
其实,方才的时候,刘庸看觉到了人群之中一些人的神色变化,心中多多少少隐约也是猜测到了一些。
君王,能者胜之,便是了;何来其他之分?
“不管多少,半数,也该是有的。”当下,刘庸开了口,目光回望了身后的宋城街道,萧条寂寥,可是那道路的宽敞足以说明昔
日的繁华景象。
小道,大路;这两个词语,已然足以说明一城之大。
顿了顿,刘庸看着初妆,开口道:“公主,可是要准备一些什么?”他记得,眼前的摄政王家的小媳妇说了,楚国要报复了,她
要让天下皆知。
不知道为什么,刘庸就是笃定,初妆所谓的天下皆知,定然是一个有意思的,或者是惊动四方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