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瞬,刘庸和锦李听着初妆的话,心压抑得有些不舒服,钝钝的疼着。
初妆倒是没有去理会锦李和刘庸听了自己话的反应,她只是突然间再想一件事情,她想,见到了姬忽之后,她定然是要和他好
好的说上一番的,他欠了自己一双眼睛,她因为他,眼睛伤了;日后,他得做自己的眼睛。
“虽说,还是有些距离,可是好似是孙大人。”说话之间,船只是越来越靠近了,这一下,锦李倒是看清楚了,确定是了,当即
她飞快的点头道。
“孙渐浓怎么会在这里?不是寻摄政王的吗,难不成,摄政王到了这里来了?”刘庸的话,如船下的水,哗哗哗的说了出来;主
要还是为了化解自己刚才问了不该问的尴尬。
初妆本就是站在大船的最前面的,此时又听着刘庸的话,她的手不自觉的抓着船边的木板,不自觉的用了力。
紧张,暗暗的欢喜各种美好的情绪大过了悲伤,初妆终于是看清楚了来人了,一颗心跳得厉害,心跳声音如钟鸣一般。
姬忽……你终于来了,是吗?
此时,所有的想法都是好的,不仅仅是初妆,刘庸和锦李亦是一样;不然的话,如何解释,孙渐浓会出现呢?
毕竟他要做的事情,就是寻找摄政王,然后好生照顾的。
砰——
两艘船碰在了一起,发出闷闷的声音来,同时微微晃动了好一番。
“他呢?”初妆还不等船稳当了,开口的第一句话便是这句,她看着孙渐浓,原来寡淡的表情突然多了其他的神色,隐隐有些兴
奋和欢喜。
她此时的这个样子,倒是多了一些生机,不似之前那般死气沉沉的,仿佛什么都引不起注意力,安静得像极了百八十岁的老人
。
仅仅只是隔了两个船板,孙渐浓看着初妆的表情,又听着她的话,目光突然有了闪躲。
就在孙渐浓表情变化的那一刹那,初妆的心突然就是一紧,脑子顿时空白,心中忽然没有了底气,她觉得,好好的,突然有些
凉了起来了。
“怎么了,可是出什么事情了?”刘庸在此刻开了口,他的心中升起了不好的预感,目光已经落向了初妆。
他看着她脸色的神色,忽而变得灰暗了起来,没有了刚才的亮彩。
“摄政王尚且还未寻到。”低低的一句话,打破了所有的希冀,孙渐浓开口,低垂着脑袋,语气之中带着说不出的恼色。
“没有寻来,你来这里做什么!”声音突然一下子就冷了下来,如同是冰冷的寒霜,初妆看着孙渐浓,哪里还有刚才的好颜色;“
你不要告诉我,是寻着线索到了这里来的!”
初妆的表情变化,比三月的天气,还有多变。
面色一下子就如同菜色一样的难看了,孙渐浓道:“正是如此。”
空气忽然好似凝滞了一般,呼吸一口气,都反应吸进了一口冰渣子一样的难受;锦李在孙渐浓开口的时候,已经扶住了初妆的
手,做好的准备。
“你是废物吗?”直戳心口的一句话,初妆说得直接,她看着孙渐浓,垂在了衣侧的手死死的握紧了,青筋暴突。
“微臣在晋国的境内寻找摄政王的线索,然后顺着线索,大船一直朝下,就到了这里。”不甚清楚的一句话,但是好歹也是可以
让人明白一个大概了。
只是这个明白大概,却让初妆的心,一下子就升起了怒气来。
“孙渐浓,你是要告诉我,现在还没有寻到。”初妆忽然抬手揪起了孙渐浓的衣襟,眼底有着危险的颜色,看起来就不是好相与
的表情;他们两人是面对面站着的,唯一隔着的,便是两块船板,故而她也可以轻而易举的抓住他的衣领。
还没有寻到,这就她如何可以忍受!
初妆气得有些发抖,一双微微上挑的剪水眸,红了一圈。
“没有寻到。”沉沉的四个字,孙渐浓低声道,每说出一个字,他的脸色就越是难看三分。
可脸色的难看,也不仅仅就只有他一个人而已。
“顺着江底的暗礁找到了碎布,一直寻到了这里。”孙渐浓好似想起了什么,从宽大的袖子中拿出了碎布片,放到手掌心之中。
手,忽然就是一松,初妆看着孙渐浓手中的碎布片,心中有千层浪在翻涌着,她看着那碎布片,那是……姬忽出事那日穿的衣
裳,如今……
接下去的,会是什么样子的,初妆不敢去想。
所有的人,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
片刻,刘庸迟疑的开了口,道:“小子,你找到了这里之后,可发现了什么线索?”
闻言,孙渐浓摇了摇头,道:“暂时还没有。”顿了顿,“识水性的人,已经下去有一段时间了。”
“多久上来?”刘庸飞快道。
“约莫是快了。”当瞬,孙渐浓想了想,方道,“平时也是差不多这个时候。”
初妆听着孙渐浓和刘庸的对话,整个脑子在出神之中,好不容易等来的消息,却是这个消息,她着实是有些难以接受的。
“公主。”初妆的脸色着实难看得紧,锦李看着,心中早已经是担心一片了;故而开口唤了一声,好叫自己心安一些。
当场,所有人的目光不约而同的落到了初妆的身上。
只是,初妆恍若未闻,没有任何的反应;此时,她的目光全然落在了茫茫江面上,无波无澜,难的水平如镜。
忽而,初妆伸手,将孙渐浓手掌心的碎布拿;只一捏紧,那碎布便开始变形。
初妆突然就是面色一横,握紧手中的碎布,她眸光亦是一横,随后狠狠的将那碎布扔在了船板之上,手再次扯住了孙渐浓的衣
襟,咬牙切齿的声音,从喉咙口发出,她道:“孙渐浓,你以为用这些破布,就想来糊弄我是吗?孙渐浓,你真的觉得,我很好
诓骗,是吗?”最后的两个字,她说得轻飘飘的,如风中的丝带,分分钟就会被吹走一般。
可是却是这样子,却越是让人嗅到了危险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