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落在晋溪行的脸上,何心易高傲的看着他。
“不需要你来保证,你还不够格。”
何心易的怒意无处释放,攥紧匕首,站在原地手足无措,抬头望天,天是黑的,离天亮还有些时辰,回首瞧了巷子,木然地抬起脚步,慢慢走回去。
那里有一个人或许能给她最准确的消息,把精力投在晋溪行这里,只能是有去无回。
对他真的是失望透顶,信任不可过满,过满则亏。
晋溪行瞠目结舌,想起先前说的那些话,何心易的话犹如一语惊醒梦中人,记起前些日子还当面说阿祉不要当成陌的绊脚石,可如今他在做什么?
“伯母……”话未说完,晋溪行老疾突发,狼狈的大口大口的吐着,腥甜的味道刺激着他的味蕾,远观何心易离去。
失算了,终究是低估了成珏,晋溪行狼狈的站起来,回首瞧了一旁的晋九,语气淡泊。
“可有回信?”
晋九俯首,低低的语气响起,“回公子,殿下过几日就到。”
晋溪行沉重的点了头,看来此次,必定要反目成仇了,晋溪行笑声充满了凄凉,为什么非得要拆散他二人的感情呢?他们生离死别对他晋溪行来说到底有什么好处?
“呵~”一声冷笑,晋溪行缓缓移步向巷子里走去,貌似现在说的再天花乱坠怕是都起不了任何作用。
“公子,”晋九忙不迭的跟上,跑了几步复折返拿来披风披在晋溪行的肩上,“公子,慢些,属下去找大夫。”
“去吧,我一个人静静,”晋溪行推搡了一把,颤抖不已,心里莫名恐慌。
“公子……”晋九无话,呆滞的望着公子,看他凄凉的背影,想起他先前的信誓旦旦,要保护好阿祉,只是一个不小心就丢了阿祉,若是成陌来了,会对结义弟兄如何?
余磬正琢磨着要不要去找何心易时,这才踏出院里,她就回来了。
“说,你是如何得知消息的?我女儿又在哪里?”
何心易的眼神里满满的怒意,仿佛对这里的人失去了信心,防人之心不可无这话不假,还真的就是谁都要防着。
“夫人,晚辈余磬,那日在破庙宇里相遇,就想告知你们,可晚辈迟了一步,我到时,令爱昏迷不醒,奈何双拳难敌四手,而我是怎么也追赶不上,只好修书禀报殿下,也不晓得他是否收到?”
“余磬?成珏?”何心易重复这两个名字,下意识的抬手摸了自己的脸,木然的苦笑了一声,辛亏这张脸与遇难的余家夫人相似,又与她同姓同名,不然还真是对付不了这出了五服的侄子。
想到成珏,何心易就熟悉不过了,如今的珏王,掳走阿祉挟持成陌,这如意算盘打的真是好。
“那他当时在做什么?”何心易冷冷的问,时不时地回首看了屋里。
“……”余磬顿时间没反应过来,将恢复正常情绪的妇人看在眼里,茫然不解,“他只是看了一眼,就离开了!”
何心易不再与他说话,脚下虚无缥缈的踏进了厨房里,坐在凳子上,睨了手里的匕首,沾满了血渍,凝固乌黑,鄙夷不屑的看了眼,就丢进了熊熊燃烧的火篝里。
何心易想不到别的了,现在只盼着成陌能快些来,快些来,快些来,能救我的女儿的人就只有你了呀!
以泪洗面的何心易泣不成声,难受至极的她捂着嘴不敢哭出声来。
隐隐作痛的感知愈发沉重的要崩裂开来,何心易双眸通红,眼里无一丝光泽,充满死寂。
“不行,不行不行,”何心易哽咽着擦了双颊上的残泪,颤抖的手攥紧,低低的声音在说着,淡漠的看了眼熟睡的阿祈和那三个孩子。
看了不知道多久,先前下定的决心突兀的消散,何心易哀怨纷纷,就是把所有的信任都寄托在晋溪行那里,才导致了今天的局面。
余磬在外吹了一夜的冷风,在心中盘算着成陌何时能来,掰着指节算了算,估摸着就这两日了,莫名的一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