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祉坠下去的瞬间,手腕突如其来的余热。
以为自己再无生还的可能,就没有去挣扎着。
“阿祉,”成陌抓住阿祉的手腕刹那间,牢牢抓住了她的手,右手顺势揪住了她的胳膊。
阿祉抬头看去,看到来人,欣喜若狂,“你来了!”
“我来了!”成陌满心欢喜,用尽全力把阿祉拽上来。
阿祉这会儿充满了活力,望见成陌,心里终于难得踏实。
只是看见他眼里的笑意满满,可终究是抵挡不了他的憔悴。
他眼窝淡淡的淤青,面颊苍白,脸颊上星星点点的血渍,衣衫上都是血迹斑斑,肩胛骨的伤势严重,手背上的伤隐约可见的白骨,小腹的衣襟上一条大口子,渗着血水。
看去,阿祉满是心疼,握着那只刚刚拽她上来的手,心疼不已,“你受伤了,走,我给你包扎!”
成陌看到她后,心里的结算是解开了,抬起酸麻疼痛的手轻抚了她的鬓角的碎发,“瘦了!”
一瞧她瘦了,比先前的还要瘦,除了心疼,还有自责。
“先不急,”成陌牵着她的手,紧紧握着,不敢再松开手。
阿祉一愣,而后也就知晓了。
成陌一路跟随,过关斩将,消除成珏沿路设下的种种障碍,连夜赶路,跑伤了三五匹汗血宝马,赶到时断意谷已人去楼空,只留了个伤残仆役,还是他最为看好的。
惨遭成珏之手,着实可恨!
“呀,本王当是谁,原是失去权利的落魄太子啊!”成珏句句讥讽,面上喜悦不减,看到阿祉并未如他所愿,一声冷笑。
“再是落魄,也是嫡长子,哪里轮得到你这次子说话,”成陌一怒,环顾四周。
“身为皇族,草菅人命,侵犯大虞律法,若父皇追究,你的下场与我相差无几!”
成珏一噎,欲要再次讥讽的话卡在喉咙,不上不下的,顿时怒言相对。
“你已被削除权势,无一例外就要低本王一头,”成珏怒不可遏,口出狂言。
成陌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就不再多言。
转头去看了有气无力,随时都要昏厥的南荣槿,淡淡的说道,“走!”
南荣槿忙俯首,淡笑回之,连跟上。
见三人要走,且将他视之不见,毫无礼节。
成珏气焰嚣张,语气冰冷,仍旧淡而无味,“拦下来。”
带刀侍卫举着朴刀纷纷拦三人的去路,也胆战心惊。
阿祉慌了。
她握着他的手,浅浅的笑,“我们……”
“有我在,别担心!”成陌的话语温温柔柔,眸子里全是柔情蜜意。
阿祉轻轻地颔首,还没来得及抬头去看他,森林里隐秘的地方。
“嗖!”
“嗖!”
“嗖!”
……
同时并发出来一支又一支利箭,射向在场的带刀侍卫,击中眉心,一箭毙命。
成珏怒火中烧,望着一个一个倒下去的侍卫。
气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成珏怒气冲冲,“成陌,你残害手足,刺他人耳,导致失聪,才叫草菅人命,按律……”
“你擅自做主抓捕父皇都不敢招惹的人,断意谷是何等地方,又岂是你能踏入的?青竹坳遍地毒物,抛人落崖,南荣氏族虽是小世家,对皇族衷心耿耿,毫无二心,你掠夺独女,险些让二老白发人送黑发人,要真是按律法,你的罪行足足有十个脑袋也不够。”
道出三五罪行,成陌冷笑一声,“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蠢货非你莫属!”
气的脸红脖子粗,攥紧拳头,成珏现下孤身一人,双拳难敌四手。
成珏怒喝一声,“放肆,倒打一耙,你的罪行为何不数?你的所作所为……”
“你的所作所为,害人害己,桩桩件件,哪件冤枉了你?”成陌再次出声与他对峙。
“你……”成珏气的抬起手指,无力感颇重,“你我二人勾心斗角数十年,你身为兄长,就不能退让一步?”
“我为何要让?”事到如今,成陌已将先前的一星半点的兄弟之情抛弃,“勾心斗角数十年,我让你多少次,哪次悔改过?”
成珏一愣!
望着成陌,他的兄长,比他还要冷漠,无情,无义。
仰天大笑不止,成珏总以为自己屡次赢他,屡次赢他,就屡次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