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祈抱着圆圆慢慢走过来,手里还拿着圆圆没有吃完的小糕点。
圆圆的身上都是糕点屑,买了她又不吃,拿着玩,真是造孽。
阿祈把余下的糕点放进油纸里,急匆匆的走来,看到这一幕,突然泪目,这两个孩子,至少没有被计家人教坏,心还是善良的。
阿祉过来抱了圆圆,看她满身糕点屑,“咦,你看你。”
“姐姐,这孩子不珍惜粮食,”阿祈和阿祉并肩走着,嬉笑道,“他俩啊,把娘给他们的零用钱买了糖葫芦和小鱼干儿,给我和娘一人一串,给你留了一串糖葫芦和小鱼干儿,他们自己不吃。”
阿祈抿嘴笑了笑,“我把我的给他们分了吃,你刚才就应该多吃一个,让他俩少吃,免得长虫牙!”
阿祉望着她笑,莫名心酸,“阿祈,你打小就不爱吃糖葫芦,说外面再甜也没有用,内里酸的倒牙,那等下个集,我们去买新鲜的山楂,做甜滋滋的山楂糕。”
“好呀,”阿祈满心欢喜,也期待着,与姐姐进了院子。
“姐姐,他回来了吗?”阿祈问的人是成陌。
“在屋里吃饭呢!”阿祉嘴角上扬。
“嗯,”阿祈望着些许花.痴的姐姐,胳膊肘拐了一下阿祉的手,“姐姐,刚集上传来消息,不敢相信。”
阿祈一想到成陌回来后,手背上的伤就足以证明,这事有蹊跷。
“哎,先不提了,提起来就郁闷,”阿祉也是触景伤情。
“嗯,姐姐,”阿祈自然不再说下去,进了院子后,迫不及待的就去打水给圆圆洗脸。
何心易进来时,见成陌正在收拾碗筷,失笑道,“我来我来我来,你手有伤,不能碰水!”
“伯母,不碍事,你刚回来,先去休息会儿。”成陌再怎么推让,也终是推不过她,因手上的酸痛导致他现在做什么不都不敢用力。
“我做点零嘴,阿祈要学做,估计没法带圆圆,你和阿祉带圆圆去玩。”何心易拿走了碗筷,对成陌有欣慰,也有感激。
“那,伯母,我先出去了,”成陌自是觉着不好意思,扰扰头,尴尬的笑着走了出去。
院子里面,阿祈给圆圆擦了身上的糕点屑,换好了衣衫。
阿祈见他出来,微微一笑,心中默念,是喊成陌哥哥,还是喊姐夫?
成陌笑道,“阿祈,你姐姐呢?”
阿祈看了凉亭,“她在那,”说着话的同时,把圆圆抱去给了他,“姐夫,你帮我看一下孩子,我去和娘学做点心。”
姐夫,这个称呼,有些上头,成陌抱了圆圆,看她胖乎乎的小脸,手舞足蹈,萌萌的模样,抱在怀里,看了阿祈,“好,去吧。”
阿祈偷偷的抿嘴笑了,轻轻地颔首,擦了手上的水渍,随即朝厨房走去。
成陌还没走一步,感觉到头发被小家伙薅了一下,头皮瞬间发麻,苦笑道,“圆圆,我带你去玩,好不好,不许薅头发!”
圆圆扬着薅下来的几丝头发,手舞足蹈的,笑咯咯个不停。
可一听到要带她去玩,顿时安静下来,连手上的头发都扔了,趴在他怀里,撒娇卖萌,“走,走。”
糯糯的童音,吐话不清不楚的,怕是只有她自己能听懂,成陌被她逗笑,“好,带你去,我们去找大姨好不好?”
圆圆的小眼睛蹭地一下亮了,望向阿祉的方向。
成陌暗道,现在的孩子都那么精的吗?
阿祉拿着木炭在纸上起草,看着自己画的这一些,很想捏成团扔掉,可也只是想想就作罢。
一张纸两个铜板呢,齁贵齁贵的。
每次落笔都小心翼翼的,进度就慢了很多。
听到孩子的童音,笑的前仰后合,糯糯的童音就知道是圆圆了。
阿祉抬起眸子来,看到是成陌抱孩子,吓了一跳,忙搁下木炭起身,“怎么是你抱圆圆呀,你手上还有伤呢!”
说着伸手去抱圆圆,可圆圆趴在他肩上,搂着他脖子,怎么也不下来。
阿祉哭笑不得,看着只笑不说话的成陌,“你看她!”
颤颤悠悠的声音,似在撒娇,似在说圆圆不懂事,可知道她只是个孩子,也就没有计较。
“没事,抱一会儿,她睡了,你再抱走,这孩子,还会薅头发,”成陌望着趴在他肩上的圆圆,看她在笑,也就笑了。
“行吧,”阿祉收好了纸张与木炭,时刻准备着,等圆圆熟睡就给抱回来。
“公子,”门外响起来嘹亮的急促喊声。
成陌与阿祉对视,便忙去开了门。
门一开,就见到余磬与舟思远站在门外。
“公子,舟公子来了!”余磬还喘着粗气,面上喜悦。
舟思远许久不见大哥,对他的伤担忧起来,何况他还抱着孩子,长期压迫,可不利于伤口恢复啊!
“大哥,”舟思远上前一步,看到他身后的阿祉,心跳了一下,“阿祉姑娘。”
阿祉轻轻地笑了一下,“嗯。”
成陌的脸色突地一变,仍旧保持微笑,“来了。”
“余磬说你有事,我就跟来了!”舟思远道。
成陌歪头看了阿祉,“阿祉,我们去外面逛逛,顺便哄圆圆午睡。”
“行,”阿祉轻轻地答应,把门合上,就跟在成陌身旁,慢慢走出了巷子。
走在街上,圆圆的精神百倍,望见这个也喜气,那个也高兴,小手小脚舞动着,连笑声都爽朗得很。
成陌看见她笑,也跟着笑,还回头对阿祉笑,他说,“这孩子,美得很。”
“你说带她玩,就美滋滋的,只要不去啊,就哭,还有就是走到一半不去了,半天都不理人,”说到这些,阿祉就揉了额角。
“还有这样的事啊,”成陌故作不信,连忙往回走。
圆圆嘟嘴,小手一把搂住了一旁阿祉的脖子,瞬间哭唧唧的。
成陌忙给抱回来,“还真是!”
“看见了吧,”阿祉笑嘻嘻的,理了被圆圆弄乱的头发。
回到成陌怀里的圆圆又恢复情绪了,搂着他的脖子不撒手。
成陌更加服气。
舟思远与余磬跟着他们,心中各自有数,看到成陌还能笑容这般开心,想必事情还有转向。
成陌在小物件摊上,买了不少的玩具。
拿着拨浪鼓的圆圆咿咿呀呀的唱着什么,摇晃着拨浪鼓,清脆的咚咚响。
阿祉手里抱着不少的玩具,蹙眉,“你这也太宠她了!”
“孩子的童年,有玩具才是完整的,”成陌走在她身侧,低语一句,眉开眼笑,“带你去个地方!”
成陌让余磬把玩具抱着,让他们去茶馆等着,待会自会去寻。
舟思远领命,与余磬掉头即走。
成陌带阿祉进了一家祉有你的胭脂铺,“看看有没有喜欢的!”
一走进这家铺子,熟悉的味道,熟悉的装扮,瓷瓶上的图案,都是她最爱的康乃馨,粉色的花朵栩栩如生。
突然想起来,铜匣子里的东西还没打开看,这时,阿祉仰头看他,“这……不会是你做的吧?”
成陌点点头,知道她没看铜匣子里的东西,笑了,“你经常说要有自己的古风胭脂铺,让爱美的女孩都用你做的胭脂,我看你做过几次,就记下了工序,找这里的老工匠又学了一段时间。”
成陌到了一个柜子旁,欲要拿起一个瓷瓶,一旁的女伙计就上来解说。
“公子您好,这是倾城心念,”女伙计小心翼翼的说着,生怕惹怒了客人。
成陌拿下来,对阿祉笑。
阿祉还是处于懵懂的状态,看着他的笑意满满,霎时间,对他之前的忙碌有了改观,原来是在做这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