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石林外,高欢看着两个尸首,脸上笑的十分阴沉。
“真以为这儿谁都能来?”
金羽卫放松了管制,任何人都可以接近白石林,但是来的每一个活物,都在金羽卫的监视之下。
若是有人以为可以轻松地靠近皇帝,那就大错特错了,下场就是地上这两具尸体。
“走,去找侯爷。”
高欢一拍马,几个亲卫跟着他,纵马去往陈府。
陈府水榭内,陈寿刚刚起来,两个西域侍女,正在伺候他洗漱。
“高欢,马上就是除夕了,你来送礼来了?”
“侯爷说笑了,属下跟您一比,穷的好似南街要饭的乞索儿,有什么脸面到您这打肿脸充胖子。”
陈寿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笑骂道:“你小子是第一个,把空手上门,说的这么有道理的。”
高欢笑吟吟地上前,压低了声音,道:“侯爷,昨夜有两个小子,想要进白石林,被我们的人发现之后,竟然狗急跳墙,全被格杀了。”
陈寿眉头一皱,不满地问道:“怎么没留一个活口?”
“这种事,一般都是指使死士来做,轻易不好留下一个活口。”
陈寿点了点头,知道他说的却是实情,他冷笑一声,在瓷杯中用新茶漱口,然后含了个鸡舌香,闭目沉思了一会。
桃儿拿着温热的湿毛巾,在他脸上轻轻擦着,陈寿突然一笑,道:“马上就是除夕,这两个人,总该不会是给皇帝陛下拜年去的。”
“侯爷高见,我看多半也不是。”
“滚你的蛋。”陈寿拨开桃儿的手,露出脑袋来骂道:“到底有没有眉目。”
“侯爷,他们虽然百般隐瞒,但是弟兄们用了一夜的时间,找到了他们临时抛弃的马匹,马蹄上的蹄铁,是西北的风格。”
陈寿笑道:“和我想的一样。”
“要不要?”
陈寿接过一碗粥来,边喝边道:“你不用管,继续专心在两淮,如今想要继续安插,已经不太可能,但是咱们早期投入那么多的人力财力,是时候见见成效了。”
“侯爷的意思是?”
“收网吧。”
高欢应了一声,脸色有些兴奋,淮军的腹心之地,不过是金陵、高邮、扬州、淮阴。
这些地方,全都是高欢和他的手下重点渗透的区域,因为这儿商业发达,很容易就混了进去。
这些小小细作,可能就埋伏在一个大人物的身边,必要的时候可以发挥出奇效。
为了最大化这些花费重金安插收买的细作,陈寿一直不让高欢刺探情报,如今放开了限制,可想而知有多少功劳唾手可得。
“侯爷,属下给您提前拜个早年,祝侯爷步步高升,除夕以后久不来叨扰了,专心为侯爷效犬马之劳。”
“滚吧。”
高欢兴冲冲地转身离开,一桩桩大功已经像是埋下之后,生根发芽结果的树苗,马上要收成了,是最激动人心的。
陈寿轻笑一声,连皇帝都想到了,看来是准备彻底撕破脸皮了。老子过不好年,你们谁也别想好过。
他匆匆吃过了早饭,迈步来到李灵越的房间,姐妹两个刚刚起床,正在梳洗打扮。
陈寿推门进来,李灵凤不满地瞥了他一眼,当初他死皮赖脸夜夜挤在姐妹两个中间,还有些不太习惯。
好不容易习惯了,他又不来了,晚上姐妹两个一道,没少说他的坏话。
她刚想冷言恶语的嘲讽几句,却见妹妹一副开心雀跃的样子,蹦到他的跟前,揽着陈寿的胳膊道:“夫君,你来啦。”
李灵凤气的银牙暗咬,差点上了这个小妮子的当,她脸上转过来的时候,已经多云转晴,笑着道:“今儿个起的这么早。”
陈寿难得享受这两姐妹的热情,还有点受宠若惊,笑道:“岳父大人在咱们府上,也住了这么久了,今日我准备和你们一道过去看看,老东..冬天这么冷,老人家缺不缺东西,你们也好买来尽尽孝心。”
“难为你想的到,我们前些日子,已经给他买好了。”李灵凤笑道。
李灵越搂着陈寿的胳膊,一直不肯放开,李灵凤从镜子看到,咬着嘴唇生闷气。
“是我和姐姐亲自出去买的。”李灵越扬着下巴,笑吟吟地看着陈寿说道,她的两颊不笑时候,只有一个浅浅的梨涡,一笑起来,两个酒窝分外可爱。
陈寿笑道:“那我就放心了,今年咱们难得也算是团圆一次,正好我那侄儿昨天找我,说是看上了他带回来的那位姑娘。我有意撮合两人,可又是一个大男人,出面不甚合适,你们还要替我多多分忧。”
李灵凤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那侄儿看上去憨憨呆呆,竟然也能自己寻到意中人,看来这是你们家的祖传的本事。”
陈寿干笑一声,心道这妖精一大早的,语气就不对,估计是看越儿和我太亲热,心里又醋海生波了。
也就是现在有了身孕,不然非找个机会把她屁股抽肿不可。
他又安抚了几句,就走出院子,到了花厅,派人把秦英莲叫来。
不一会,一道倩影风风火火地走了进来,陈寿打量着此时的秦英莲,一件厚绒披风包裹着大部娇躯,但领口露出的雪白肌肤和披风下摆遮的细腿,都向他展示着这具**的曼妙诱人。
陈寿暗暗咽了口唾沫,笑道:“大侄女,在府上住的可还习惯?”
“不太习惯。”秦英莲皱着眉道。
虽说从辈分上,他叫自己大侄女没点毛病,但是年纪比自己还小的人,坐在那充大辈,让她有些不太适应。
尤其是陈寿那张笑脸,真就是一副关心小辈的样子,让她恨不得抽上一巴掌。
“呵呵,有什么不顺心的,跟叔父说,叔父帮你。”
“我现在,就想快些把两个孩子的事办了,然后回河间桐花村。”
陈寿看她一眼,道:“咱们想到一块去了,我把你叫来,就是为了这件事。”
“既然你同意,那就太好了,今晚摆一桌酒席,咱们一醉方休,把他们的事定下来之后,我也就放心了。”
陈寿:“...”
“是不是草率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