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说到阿依古丽带着尉迟晋王和公主进了不易居。
“摩勒,我带朋友来吃饭啦!快来认识我的朋友,真珠姐姐在店里吗?我也想把她介绍给我的朋友们!”
摩勒从柜台走了出来,一如既往的明亮笑容。
“这是我的朋友摩勒。”
李治开口:“你才到长安就认识了这么多朋友!”
“月亮花,怎么不介绍一下你的几位朋友?”摩勒笑着问。
没等阿依古丽开口,李治抢着回答:“我叫李治,这是晋阳,另外一个憨小子叫尉迟宝琳。”
不知道的人以为是李治抢了阿依古丽的话,其实这就是李治招人喜爱的地方。
他是不想尉迟宝琳为难,毕竟皇子公主的身份在那摆着,倘若是李治自己介绍的,日后皇上知道了不至于责怪。
“摩勒,晋王和晋阳公主大驾光临,还不赶紧把尊贵的客人请到楼上雅座。”
李治和晋阳心下一惊,一般老百姓其实对皇家家事知之甚少,更何况皇子公主的名字称号。
真珠光彩照人,李治看得眼睛都直了。
今天一天时间见了三个类型不同的美丽女子,接二连三使他觉得有些晕陶陶,人间美色带来的视觉上和心理上的冲击,简直幸福死了!
“真珠见过晋王,晋阳公主,尉迟公子!楼下人多嘴杂,还请移步二楼雅座,”
一行人随着真珠上了二楼,李治和晋阳随真珠走在最前面,阿依古丽和尉迟走在最后。
摩勒已经在二楼雅座候着,众人上楼的空档,茶点座次已经安排妥当,摩勒吩咐着上菜上酒水,安顿好之后轻轻下了楼去。
李治边坐下边问:“对了,刚才这小哥为什么叫你月亮花?”话是对阿依古丽说的。
“我的名字阿依古丽在我的家乡是月亮之花的意思,摩勒说月亮花很美很好听,就叫我月亮花。阿依是月亮的意思,我在碎叶城还有个朋友叫阿依慕,意思是月亮的女儿。”大家听了都纷纷说真是好听的名字。
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晋阳,对真珠说道:“敢问真珠姑娘,是怎样知道我们的身份的呢?请不要误会,我并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有些好奇。”
“我曾经有幸见过公主和晋王一面,时隔多年,公主当时年幼可能并无印象。日后若有合适的时机,定当对公主详细道来现在还望公主暂且放下顾虑。”
晋阳便不再追问,扶起筷子,尝一口清甜爽口的小菜,觉得十分可口,不由得开心地笑了,对阿依古丽说:“这个真好吃,大家都快尝尝。”
座中只有尉迟晋王和真珠杯中是酒,其他人都是茶。
阿依古丽举杯站起来,对大家说:“大家都是我的朋友,李治和晋阳身份尊贵,今天能在一起吃饭都是缘分,如果怠慢了两位还请恕罪。”
“瞧你说的什么话,都说了是朋友,哪有什么身份尊贵低下,交朋友就是要志气相投,相互帮助,真诚相待。倒是你们,不要因为我和晋阳的身份而另眼相看。”
李治这番话虽说算不上慷慨激昂,但是让真珠眼前一亮,想不到这么个看似轻浮的人说出的话却是句句通情达理。
“晋王说得好,让我敬你一杯。”真珠一杯酒下肚,面上发热脸色绯红,眼波流转,李治的魂都要被勾走了,呆呆地一饮而尽,说:“好酒,好酒!”
“尉迟小哥,你和古丽这么久没有见面,重逢被我们打扰,你们一定有许多话要说吧?”晋阳体贴地问尉迟。
尉迟只是轻轻摇头:“我们已经见面就是最重要的了,所有的话都在她给我额头的一记栗子里了。”
众人疑惑,尉迟将事情前因后果娓娓道来,众人才恍然大悟。
“晋阳,我说什么来着,尉迟宝琳果然还是跟小时候一样是个憨包。你还记得小时候大哭,他当时虎头虎脑的,竟然拿了只大鸡腿让你吃。”
众人听了纷纷抚掌大笑起来,饭桌上的气氛越发轻松愉快,大家你一眼言我一语,好不热闹。
“真珠,方才我们在楼下已发现你这店里用的似乎都是昆仑奴。”说话的是李治。
“什么是昆仑奴?”
问这问题的是阿依古丽,因为昆仑奴是长安的叫法,而在碎叶城,多的是西域三十六国的人,她并不觉得不同肤色样貌的人有什么奇怪,只是对这个叫法有些好奇。
真珠也许是觉得大家并无恶意,丝毫没有觉得被冒犯,眼睛扫了一眼大家说:“大家有所不知,摩勒和我这店里的伙计大多是被海盗从遥远的国家掳掠贩卖到长安的,也有些是跟随别的国家商队一起来的。”
“跟我一样,我也是跟商队一起来长安的。”阿依古丽无不天真地说。
“昆仑奴性情温和,对主人极为忠诚,做事也十分可靠,是难能可贵的。长安城里富商高官之间,就以拥有昆仑奴为炫耀资本。”
真珠接着说道:“我是机缘巧合之下遇到摩勒,教了他识字读书,现在这不易居,大多事都是他在帮我料理,店里的其他人都是他教他们写字做事,帮了我很多忙,没有摩勒我这店可不行。”
李治若有所思地附和着点头表示原来是这样。
尉迟和晋阳却是在心里对真珠赞叹不已,天下无奇不有,但女子行事如此这般通透大方,却是少之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