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算老几?我算不上老几,但是我有能力,还有,藏书阁可不是你们的,那是张掌柜的!”韩靖轩走到这男子跟前,瞅着他那满是怨恨的眼神,低头瞧见了他衣角上的血迹还有,沾在脚底儿的绿草泥土,这草和泥土只有枯井那儿才有。
韩靖轩心中存怒,浑身上下弥漫出来的气息恨不得将眼前的人千刀万剐了。
“你叫什么名字?”韩靖轩淡淡问道。
可还没等男子说话,一侧的张掌柜也走到了跟前,沉声便问:“贺六,于海你见过没见过。”
韩靖轩和张掌柜宛若两座大山,压在了贺六的身上,令贺六往后退了两步,说话都说不出口。
一时间,院子又陷入了寂静,众人的目光都停留在了贺六的身上。
“不说是吧,难不成还非得我说?”韩靖轩走到他跟前,又逼的贺六往后腿,直到后背顶到了墙,这才没了去路。
“刚才说画和钱袋儿是燕子的就是你,我就纳闷儿,你怎么知道那是燕子的钱袋儿?”韩靖轩双手卡在腰间,嘴角轻勾,懒散的望着贺六。
众人疑惑,平日里没见过赵姑娘将钱袋儿拿出来过,而且这画师基本上都没有怎么见过,更何况燕子和贺六又不熟悉,更不可能见过面。
些许,只见韩靖轩又道:“还有,除了朱飞还有另外一个画师,是都没有去过后院儿枯井那边,所以按理说,你脚底儿也应该和大家一样,没有杂草和泥沙,可偏偏你脚上有,你说?你要不要解释一番?”
被韩靖轩这么一说,众人纷纷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鞋底儿,确实,只要没有靠近枯井的,脚下都没有,可刚才在打捞于海尸体的时候,贺六也没在枯井前。
莫非,莫非?
贺六眨巴了两下眼睛,犹豫片刻,直接破口大骂:“我说,你不要诬陷人,我...刚才就是路过枯井,而且...是刚...才找于海的时候落下的,我只不过没有..没有看到枯井里面有于海的尸体而已!”
到了这个时候,还在狡辩。
韩靖轩冷哼一声,转身拿起桌上的杯盏,狠狠一摔:“那你衣角上的血迹呢?难不成是你找于海的时候,碰倒流血了?”
贺六低头看了看衣角上的血迹,一块一块儿的红色这个时候看起来十分显眼。
“贺六,你实话实说!”张掌柜的拍桌怒吼。
旁人纷纷看着贺六,看着这边的状况,现在谁都有些心知肚明,这东西应该就是贺六放在于海身上的,可这于海到底又是谁杀的!
片刻,只见贺六冷眼望着韩靖轩,沉声道:“赵姑娘的东西是我偷的,不过于海不是我杀的!”
“继续说!”韩靖轩望着贺六淡淡开口。
“都是怨你们两个,之前藏书阁的画册销量都差不多,虽然卖出去的不多,可最起码也都有个饭吃,能吃饱穿暖,维持正常生活,可是自打你的梦回和赵姑娘的白蛇卖出去之后,我的画册就再也没人买过!若不是之前攒了些银子,我现在就是流落街头了!”贺六动怒大声望着韩靖轩大声嚷嚷
众人看着胡乱嚷嚷的贺六,虽然知道他说的是事实,可是他怎么能有这种想法。
只见朱飞上用手指着贺六的鼻子,一双眉毛紧蹙,恶狠狠的便道:“你胡说八道什么!自己没有本事,倒是怨恨别人本事大了?如今还做这种下三滥的事情,怎么会有你这种人啊!”
“呸!我这种人怎么了,若不是他们两个不给我留活路,我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吗?还有,年纪轻轻画什么画册!”贺六冷不丁的冒出来这句话,瞥过头来,谁也不看。
周围的人都是嫌弃这个贺六,没想到这贺六竟然是这种人,他们的画册虽然也都没有之前的卖的好,可最起码他们都没有这么想。
些许,只见韩靖轩两步又回到了贺六的面前,轻笑一声沉声道:“所以,你这是承认陷害燕子了?”
贺六不说话,站在那儿一动也不动。
“不说?那张掌柜,咱们就应该告到衙门去啊,这若是自己先说的话,咱们还能帮贺六减轻点罪行,若是这被逼着说了出来,张掌柜的这下场如何啊?”韩靖轩双手卡在腰间,扭头大声问道。
张掌柜的配合道:“那就是坐牢,我给你说中牢里面苦刑那可是多了,能让你生不如死,而且这于海,你不是说是死于九鬼手下吗?我猜测如果让郑师爷知道了,他在上面又添了一笔,估摸着行刑会更严重了!”
张掌柜说完,宁和悦也起身笑着道:“张掌柜说的这是轻的,我听家父提起过,这牢狱之灾可是极其难熬的,若是坐实了罪名的,在里面那是猪狗不如,想死却死不得!万箭穿心这都是真的!”
众人听了之后都觉得有些后怕,之前听说过这牢房里面生死不如,原来是真的!
韩靖轩又看着贺六,也不说话,就默默的看着贺六,看着他脸上一点点变得恐惧。
“怎么样,贺六,你是现在说呢,还是等到上了衙门郑师爷那边再说呢?现在说,我们可以帮你说点好话,你也不至于那么惨!”韩靖轩一只手随意得搭在了贺六的肩头,沉声说道,
过了一会儿,只见贺六抬头看着韩靖轩,再看看张掌柜,深吸了口气:“赵姑娘的东西确实都是我偷走的,我本想着让她今天晚上表演不成,然后这银袋儿我自己私吞了,毕竟我也没钱。”
“然后呢?”韩靖轩着急问道。
贺六说着,摇摇头又叹了口气,“这之后,我就去了后院儿,准备将画册烧掉,可是就听到了后院儿的动静,就是于海求饶的声音,我隐隐约约的听到于海说,秘密会一直烂到肚子里,一辈子都不说出来,可我也就只听到了这一句,过了一会儿,我就看到有两个人影从屋顶上过去了,速度极快,根本看不清是谁!”
韩靖轩思索了片刻,觉得那应该就是九鬼的人了。
贺六接着说:“之后,我好奇,便偷偷的去看了一眼,然后就发现...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