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红的朝阳跳出地平线时,染红了半边天的朵朵云霞退去了赤金色的光芒,一瞬间光芒万丈,整片草原都被笼罩在一片金红色的光芒里。
青青草尖上的露珠被这驱走黑暗带来光明的朝阳一照便发出璀璨的晶光,像一颗颗晶莹剔透的宝珠嵌在青青春草上。
沉睡了一夜的人们迎着火红的朝阳开始了新的一天,卖早点的吃食摊子已经支了起来,燃烧的炉火让架在上面的大锅里的水开始沸腾。
热气腾腾的香味开始弥散在草原上,唤醒人们沉睡的嗅觉,不少早起的人已经开始在吃食摊子前排起了长队,还有不少的人打着哈欠在各处摊子前游走,待找到中意的食物时便会停下来静静地等着。
初成初掌柜正指挥着小二搭起了货架子,旁边一辆车厢中装满了琳琅满目的各色精致玩意。
较于以往不同的是这次成匹布基本没有,反而多了不少各式各样的成品儿童服饰,料子也都用了上好的锦缎布料,这样一件用料不多的衣服往往能卖上四五两银子。
而一匹布可以裁制出相同规格幼童服饰大约五六十件,就连那些剩下的边角料也都绣制拼接到一起做成了荷包、鞋子、手帕等小物件。
这样一匹布下来就能卖上将近五百两银子,若是单卖一匹布能卖上两百两都是碰到富贵人家了。
而前来参加祈青节的百姓们有富贵人也有平民百姓,百姓们往往自己舍不得穿一件锦缎料子的衣裳,但给孩子买一件衣服也不过是卖一件皮子的钱,人们往往会慷慨解囊。
货架子搭好后初成指挥着店小二将做好的衣裳分门归类整齐的摆放在货架上,颜色鲜亮,做工精巧,在衣服下还摆放着各类鞋子,手帕等。
这边热火朝天的忙碌已经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人们纷纷把视线从即将出锅热腾腾的食物上挪到了初成的货架子上。
从前绸缎庄布庄里多卖的的是大人衣裳,还从来没有过小孩的服饰出售过,家里有手不巧的婆娘给孩子做的衣服针脚粗的还不如糙汉子的手法。
现在有了绸缎庄里裁缝和擅长女红的绣娘们亲手制的衣裳,又不用额外等上几天,买了就可以给自家崽儿换上,岂不是两全其美?
人群中有几个汉子有些蠢蠢欲动,眼神不断瞟着这边,但好不容易排了长队在这等吃的,一时又舍不得离开,只能干瞪眼看着。
“初掌柜的,稍等啊,正好我家小四儿换季的衣服还没做呢,想不到你竟然把生意做到这来了,真是省了许多麻烦!”
人群中有熟悉初成,开酒楼的张掌柜一手接过摊主递过来的包子一边扭头朝着初成大喊道。
“哈哈哈,张老弟啊,不急,这几天都会在的,先忙!”初成捋了捋胡须,淡然的眼神扫过有些躁动的人群,心中忍不住雀跃起来。
顾老弟的这个主意不错,想必等祈青节结束后他们千万尺绸缎庄这个月的盈利将会翻上几番。
这一切都要感谢顾老弟啊,年轻头脑就是活泛,不服老的自己到底是比不过年轻的顾老弟有想法。
只是顾老弟心思不在经商之上,否则将来定然会是富甲一方的富商巨贾!
不过就算顾老弟志不在此,但以此人心思和头脑,即使走那条争名逐利的角斗场也定然会有一番作为。
相比于那个年轻人,顾老弟要优秀的多也难以看穿的多,初成深远的目光看向苍仁身上的方向,他现在庆幸自己早早的下了那条贼船,与顾老弟结识是人生之一大幸事。
“小姐,新鲜的热羊奶,加了一点龙井,一点膻味都没有,一会儿您尝尝看。”
虹玉掀开帐帘手里拎着一个不大的鎏金铜壶。
“好。”正在净面的叶婉茹应了一声,随后接过碧玺递过来的细盐,沾着竹叶开始洁牙,她轻瞥一眼脸上带着掩藏不住笑意的碧玺。
心中有些感到好笑,想不到能让顾清临吃一次暗亏碧玺就能高兴成这幅模样。
不过昨夜一直没有消息传来,想来到现在事情应该早就水落石出了,也不知道大哥有没有派人来找她。
“昨夜可有什么事情发生吗?”用清茶漱了漱口后,叶婉茹便拿着柔软的布巾拭面一边轻问道。
“啊?没、没有啊小姐。”做贼心虚的碧玺以为自家小姐知道了她干的好事,当下说话边便有些结巴起来,眼神也开始游移躲闪。
碧玺不断在心中打起了鼓,小姐怎么会知道的?不会是虹玉说出去的吧!唉,就不该和虹玉说,现在要怎么和小姐解释才好呀!
碧玺站在一旁手里端着装着布巾、茶盅,盐碟的托盘,紧张的腾出一只手来在裙子上蹭了蹭手心里的汗,沉了又沉张了张嘴到底是没说出话来。
等了一会而还不见碧玺回话,叶婉茹正在纳闷儿时偏头看了一眼碧玺,她发现这丫头已经紧张的鼻尖上都冒出了一层汗。
“昨夜大王子殿下可有遣人来过?”叶婉茹好笑的转过头去,抿了抿嘴重新问了一遍。
碧玺有时候率真又有些莽撞,但现在已经比以前进步了很多,且也懂得分寸,自己若是因此事斥责这丫头恐怕她会伤心不已。
更何况能看到顾清临吃点无伤大雅的苦头,自己也是乐见其成的。
“噢,没有,昨夜安静的很,只有最东面靠近树林的地方梆梆梆打人的声音响了好久。”
“据说是个犯了什么错误的侍卫,小姐,您是没看到啊,那人都被打得血肉模糊了,被抬回去的时候早就昏了过去,也不知道能不能活命了!”
一听不是顾清临的事情,碧玺重新振奋起来,滔滔不绝的讲着她昨夜所见的那血腥一幕,边说边龇牙咧嘴,像是回想起来仍觉得十分害怕一样。
“碧玺,大清早的你和小姐胡乱说什么呢!”走进来的虹玉听见碧玺的话,有些感到恶心的皱了皱眉,看到自家小姐有些出神的模样以为小姐被惊吓到。
“好,知道了。”叶婉茹放下茶盅,慢慢走到桌前坐下。
昨夜碧玺所见的应该就是巴赫尔图被杖责时的场景,唉,若真像碧玺说的这样,巴赫尔图怕是重伤免不了了,只盼着别留下什么病根。
否则巴赫尔图也着实对不起大哥的惜才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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