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吴氏连忙解释道,“鲁尔并没有跟来,不在京都。”
表舅母也附和道,“是,鲁尔没有来,原来我们来提亲,还未曾想过真的能成,所以暂时没有带鲁尔来。”
“哦?”夏凌儿转过身,看向表舅母,问道,“既然人不在京都,那在哪里?”
表舅母回道,“在老家,在伧县。”
“好啊,那我去伧县见见表哥。”夏凌儿十分爽快。
大夫人吴氏说道,“伧县距离京都远着呢,何必大老远跑过去?我看这事还是算了吧,一来一去麻烦。”
“嫡母这么讨厌绫儿吗?”夏凌儿嘴角含笑,继续说道,“绫儿有的一切,都已经打算拱手让人了,绫儿想见一见自己未来的夫婿,嫡母为何百般阻拦?莫非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隐情吗?”
大夫人吴氏说道,“绫儿你多虑了,嫡母也是为了你好,你跑来跑去的辛苦。”
“我没有耐心了!”夏凌儿不高兴唱戏了,转身要走,也不管是不是有人借机发难,又说她没有家教,目中无人。反正夏凌儿不怕,要关就关,要杀就杀,大不了一死,农园跟着毁。
夏尚峰也有些烦了,发话道,“不要再阻拦了,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大夫人吴氏应道,“是,老爷……”
夏凌儿走出前殿,一直候在外头的海棠听到了全过程,心里七上八下,但是区区一个丫头,根本帮不上忙。
夏凌儿往自己院子走去,同时跟身后的海棠说道,“走,跟我简单收拾一下,即可前往伧县,去见一见庐山真面目。”
大夫人吴氏连忙说道,“你们还不快跟着去!未来儿媳妇要去看,难道你们不带路吗?”
“哦!”表舅母和表舅舅立刻明白过来,告辞之后,连忙去了夏府大门,马车还停在大门边上,夏凌儿也刻不容缓,简单地收拾之后便出了门,见到表舅舅,正向夏凌儿招手,“一起走。”
夏凌儿也不犹豫,直接爬上马车,海棠快步跟上,形影不离。
夏凌儿闭上眼睛休息,一句话不说,实则是在想事情。
表舅舅和表舅母算是见识了,一路上也不敢多说话,他们不是怕夏凌儿,是怕大夫人吴氏,吴氏的意思很明显,就是让夏凌儿嫁到他们家。
表舅母倒是不怕夏凌儿,再厉害的母老虎,也可以拔去虎牙,以后生了孩子,自然而然地会慢慢调教好。
一日的路程,到了傍晚,来到伧县,夏凌儿等人下了马车,看到一座陈旧的宅子,格局很小,这就是她今后要嫁过来的地方,果然是穷亲戚,夏凌儿倒也不怕穷,就怕人贱!
“小姐……”海棠喊着寒酸的宅子,心里千万个不情愿,她不愿意自己小姐吃这样的苦头。
夏凌儿问道,“表舅母,表舅舅,那么表哥鲁尔呢?”
“在,在的,在屋里呢!”表舅母连忙说道,然后带着夏凌儿进屋,一边解释,“鲁尔还不知道这件事,是我和他父亲善做主张,去夏府提亲。”
宅子里,连个下人都没有,花坛里没有花,只有杂草,海棠越走越想离开,她紧紧拽着夏凌儿的衣袖,低声说道,“小姐,不要,不要嫁给这户人家……”
“吱咯”一声,屋子的门打开了,里面正在看书的年轻男子被惊扰到,他抬起了头,“娘,她们是……”
“鲁尔啊,这是你的表妹,叫夏绫儿。”表舅母指着夏凌儿,笑着介绍道。
海棠自我介绍道,“我是小姐的丫鬟!”
海棠的潜台词是:你家这么穷酸,连个扫地丫头都没有,打算让我家小姐嫁过来扫地吗?!
“那,你们聊?我去准备晚饭,”表舅母笑着说道,然后看向海棠,继续说道,“你跟我一起去?”
“我不去,我要陪着我家小姐!”海棠一口拒绝。
鲁尔站起身,说道,“表妹好,不知你会来我家,家中没有什么准备,表妹莫见怪。”
身高一米七八左右,长得不帅,但是不丑。虽然身着简朴,但是彬彬有礼,说话也十分得体,不做作,不虚伪。这是鲁尔给夏凌儿的第一印象。
夏凌儿正准备坐下,海棠连忙上前,擦了擦凳子,夏凌儿说道,“不用。”
鲁尔笑了笑,倒也不生气,说道,“父亲和母亲没有跟我说起表妹回来,亲戚众多,很多都没有见过面,表妹姓夏,那我大概就知道了。这伧县确实不如京都繁华,怕是表妹会不习惯。”
夏凌儿说道,“表哥不必这么说,我也不是娇生惯养的大小姐。”
“小姐!”海棠不乐意,好歹让对方知道,小姐是他们家配不上的,说不定这门亲事就可以吹了。
鲁尔给夏凌儿倒了一杯水,说道,“表妹轻慢用,粗茶淡饭的,怕表妹不习惯。”
夏凌儿接过茶杯,说道,“虽然表舅舅和表舅母没有说明情况,但是表哥估计也猜到了,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对吗?”
“呵呵,”鲁尔尴尬地一笑,坐下了身,说道,“大致猜到了,有些突然。”
何止突然?夏凌儿捧起茶杯,喝了一口,夏凌儿知道夏府的日子不好过,虽然是大户人家,但是自己的身份不好。驱赶,灭口,如今这样是不是算好的,随便找个远离京都的人家,让她嫁了,还是吴姓人家,算得上是大夫人眼皮子底下的人,还能顺带一眼看着她,管着她。
“表妹家世显赫,生的美貌,该有更好的未来,不该离开京都,远嫁伧县。”鲁尔如实说道。
算你识相,你这个穷书生!我家小姐不但人长得好看,而且很厉害,会种田,会做生意赚银子,才不要嫁给你!海棠扬起下巴,心里说道。
夏凌儿放下杯子,瞥了一眼鲁尔看的书,问道,“表哥可是为了科举?”
“家中贫寒,唯有科举,才能改变。”鲁尔提笔,在纸上写下两个字:改命。笔锋柔中带刚,鲁尔十年寒窗,就望一朝科举能拔得头筹,蟾宫折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