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回答张陵的话,屋子里静悄悄的,虽然有着灯光,却没有一丝一毫明亮的感觉,反而有一种奇异的感觉在酝酿、在蔓延,就像草原上凶兽捕食前那一秒的风光,安静而肃杀。
“还想挣扎吗?”张陵不为所动,继续向屋内的人施压。
张陵他们所在的这间屋子的大厅,张陵的目光落在的是一间房门半掩的偏室。
张陵不知道那是一间什么样的房间,可能是厨房,可能是书房,甚至可能是卧室,张陵唯一知道的就是有深邃的黑暗在里面流淌。
“你到底是什么人?”藏身黑暗中的陆鳄终究是开口了。
“我是谁重要吗?”张陵从身上摸出了一张防身的符纸。
没有逃跑,这么说刚刚果然是为了让我麻痹大意吗?还是说是试探或者警告?
以弱胜强的例子不少,但是更多的时候弱者见到强者逃跑才是正确的选择,网上有一个段子,说的是在山上遇到熊,千万别跑,也别装死,要和它对视,因为这样可以死得比较有尊严。
死得比较有尊严虽然也不错,但是张陵相信更多的人还是不想死的,对方既然没有逃跑,张陵自然认为对方有能和他抗衡的手段。
张陵在这里有些先入为主了,他完全忘记了自己曾经对抗的是什么层次的对手,不是什么人都能有资格和张陵的对抗的。
陆鳄如果知道张陵的想法估计会苦笑,如果能抗衡他早就跑了,正是因为完全打不过,所以陆鳄才不敢轻举妄动。
逃跑有的时候很简单,但那只是有的时候,至少不是现在。
陆鳄现在根本就没有可以逃跑的地方了,翻窗逃入山林是肯定不行的,相比起光头和老银贼,陆鳄更明白自身的处境,山林是那么好进的吗?他们又不是求生达人,更不是陆地神仙,他们比平凡人拥有了更多更强的力量,但是在大自然的伟力面前,个人的力量终究是微不足道的。
山林里有什么?虎豹蚊虫,艳丽而又致命的植物,再加上被人追击,逃生的可能性实在太低太低,不要以为是个人就能在山林活下来,山林对于大多数人来说依然保持着神秘。
当陆鳄躲在暗中看到潘家的人的时候,他心中是庆幸的,他觉得他做出了正确的选择,陆鳄对潘家认知比光头和老银贼要多得多,单说灵异力量,潘家在客栈家族中几乎是垫底的存在,但潘家却能在客栈家族实力评估中排到中等,凭的是什么?
很多人都只知道潘家擅长挖坟,却不知挖坟有一个前提,强大的野外生存能力。
当年那位潘家的先祖意外继承客栈凭什么能活下来?凭的就是强大的野外生存能力,人总是要吃饭的,潘家先祖一个人拖家带口,硬生生依靠山林在山中活了一辈子,由此可见潘家先祖的野外生存能力了。
在现在这个年代,哪里还有什么大墓给你挖?所以潘家挖坟的手段大多都只停留在书面上了,但是与之相伴的野外生存能力却得到了巨大的提升和发展。
在潘家人面前进入山林,陆鳄发自内心的想笑,甚至都不在意光头和老银贼祸水东引的行为了,和死人有什么好计较的?潘家会像猎人驱赶猎物一样把他们逼入绝境,慢慢的杀死。
但是现在陆鳄笑不出来了,陆鳄根本就看不透眼前这个年轻人的深浅,一开始陆鳄还以为这个年轻人是潘家的秘密武器,毕竟潘恨山和潘恨海在潘家也算是排得上号的人物了,但是微微一交手他就知道他猜错了,这个年轻人不可能是潘家的人,无论是手段还是实力,年轻人都远远的超过了他。
但是有的时候,不是你的实力强你就能为所欲为的,陆鳄见过太多被世俗束手束脚的人了,明明可以凌驾凡人之上,却因为凡人所建立的规则而屈服。
这个时候天边已经露出了一抹鱼白,那一点点光亮仿佛秋日的风一样吹醒了村子里的生机,村子就像稻田里的金黄色的麦穗一样荡起了一阵阵有些喧闹的波浪,村子已经告别了夜的沉静,奏响了关于新的一天的乐章。
大多数的村民走出了家门,他们听到了壮妇的呼救,陆鳄等的就是这些走出家门的村民。
张陵眉头皱了起来,不说话,不逃跑也不出手?
那我来好好的探探你的底吧,张陵开始往偏室移动。
这个时候张陵心底其实也是忐忑的,虽然张陵感受到了一丝充满罪恶的阴气,但是谁能肯定那丝阴气是偏室里那个人制造的呢?无论佛门还是道家都有超度之说。
至于那个人对潘家的人出手,别人都闯进你家里了,你还默不作声,那未免也太软弱了,要知道在西方私闯别人的领地主人甚至有杀死私自闯入的人的权利。
所以张陵也不敢肯定偏室里的人就一定是恶人。
张陵直走了两步就又停住了,因为偏室的门慢慢打开,偏室里的人打算出来了。
陆鳄站在了张陵的面前。
“怎么称呼?”张陵随意的扫了一眼陆鳄的容貌就把目光放在了陆鳄的胸口,在那里有一个东西,张陵感受到的阴气正是从那个地方散发出来的。
“陆鳄,小哥你呢?”感受着张陵的目光,陆鳄总算知道张陵为什么会找到这里了,在他的衣服的胸口有一个夹层,那里藏了组织下发的收集阴气的道具。
“陆恶?善恶的恶?”张陵终于再一次把目光放在了陆鳄的脸上。
“你们闯进刘花家里打算干什么?你们这可是违法的。”陆鳄咧嘴一笑,没有回答张陵的问题,反而把目光投向了被潘家人制住的壮妇身上,名字有的时候可以透露出很多的东西,陆鳄并不介意张陵误会自己的名字,反正对他来说只是一个代号而已,要是能扰乱到张陵的判断就更好了。
“就是,就是,我要去告你们,你们私闯民宅,还想杀了我。”壮妇听到陆鳄说的话尖叫了起来,这个壮妇就叫刘花,正是这家屋子的主人。
“违法?告我们?请便,只要阁下把胸前的东西拿出来让我一观,这些都是小事。”张陵听到壮妇刺耳而外强中干的尖叫露出了厌恶的表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