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煜琪母女和福祉来到,镇妖塔的第二层时,鳄头腐鸦已经入潮水般,从塔门和通向地面的楼梯口灌了进来。因为空间有限,这种近身的搏击,单泽和白逸彦完全讨不到便宜。张开结界,他们是能保护自己,可目前他们要保护的,不止是自己呀!
“如果是一千五百年前,打死我也不会相信,还有和你并肩作战的一天。”单泽和白逸彦背对着背,手里忙活着,嘴巴也没闲着,“你说咱俩要是输给这些鳄头腐鸦,是不是没脸活着了?”
单泽的话,白逸彦并没有回应,但单泽的话却说出了他心里的想法,死亡这种事情,他虽然从一千五百年前,被灭族的时候,就已经不在意了,可是,若这么死了——不甘心。
这些鳄头腐鸦似乎没有自己的意识,只是拼了命地要冲到镇妖塔下,而且它们的数量,太过惊人,比之前女生寝室楼,地下停车场里的那些吸血蝙蝠,可多多了。有种自然界里,蚂蚁搬家的情形,可蚂蚁搬家,并没有这么强烈的攻击性,对吧?
狐狸的叫声忽然划破夜空,带来一阵强烈的震撼感觉,深远又威武,好像镇妖塔都晃动了一下。妖,主动幻化出原身,力量会变得强大,同时也是说明对手更强大,迫使妖不得不原身战斗。
听见这个声音,单泽猛地停下手中的动作,身后,白逸彦幻化成原本的妖兽之姿,一只拥有九条大尾巴的、高大健硕的九尾妖狐。通体洁白胜雪,甚至还透出一层虚渺的白色光晕,粗壮的四足踩着蓝色火焰,威猛霸气,好像随时都能飞升一样。
这样的九尾妖狐,应该离最后的天劫不远了,只要天劫一过,定能由妖狐变成仙狐。单泽不由看得有些傻眼,自从和白逸彦相识以来,都没有见过他的妖兽之姿,如今看见,这家伙竟然比自己的原身还庞大!这些年他是怎么修炼的?
“你准备一直看着么?”白逸彦的一条尾巴,扫开扑向单泽面门的鳄头腐鸦,蔚蓝色的眼睛里,带着一丝怒火,随即纵身跃起,嘴巴、九条尾巴,外加四肢全部运用到战斗中,非常有杀伤力。
其实白逸彦并没有看见,自己是什么样子,如果他看见了,也会和单泽一样吃惊,福祉的那颗内丹,虽然还没有被他融入到,自己的内丹之中,但它的存在,依然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被白逸彦的话提醒,单泽迅速回神,并且立刻收起手中的冰凌剑,同样咆哮一声,幻化出原身的模样,转瞬也跃上半空,这种情形,利齿和利爪,更能凸显威力。
单泽看见白逸彦的原身吃惊,欧阳煜琪几个已经跑上一层的人,也一样吃惊,就连见多了妖物的花瑾萱,都有一瞬间的愣神,不过,她很快便恢复过来。
眼前这种情形,纵然这只妖狐,和那匹银狼拼尽全力,他们这四个人,依然难逃生天,甚至还会拖累那一狐一狼,与其这样,还不如博一下。
“大家都到塔中心去。”花瑾萱忽然喊了一句,并且拉着女儿们,率先向塔中心跑去。
镇妖塔的面积并不小,所以,要在这种四周是鳄头腐鸦的情况下,跑到塔中心去,有一定的难度。不过,因为单泽和白逸彦,在半空中的努力,底层的鳄头腐鸦数量很少,福祉完全能搞定。
等他们四人跑到塔中心的时候,单泽和白逸彦也恢复了人形,落到大家身边。花瑾萱双臂伸开,双手转动,一个太极的图形便显现出来,随即她手心翻转,太极图形落入到他们脚下的地面。
镇妖塔的第一层忽然亮了起来,墙壁上的经文全部浮现出来,脚下太极图逐渐扩展开来,一道无法逾越的屏障迅速形成,当然,这道屏障阻挡了鳄头腐鸦,同时也把大家关在了结界里面。
“我们暂时先休息一下,然后再想突围的办法。”花瑾萱辟谷了二个多月,又要张开那么强大的结界,虽然这其中不乏镇妖塔的功劳,但血肉之躯又能撑多久?
“妈,这种时候应该让爸爸回来吧?”看着母亲虚弱的样子,欧阳煜琪唯一能想到的、解决问题的办法,就是找回自己的父亲。
妹妹已经变成这样,父亲破不破除那个诅咒,已经没什么意义了,而且,那个诅咒长达三千年之久,显然失去一些作用,好像自己,就没被诅咒怎么样。
“姗姗先告诉妈妈,你是怎么回事?”花瑾萱是想找老公回来,可是女儿的事情不弄清楚,她哪儿能轻易要老公回来?不过,这个问题之后,她立刻把目光转向了福祉,“我忘记了,姗姗要我问你,那现在你告诉我答案吧?我希望详细和真实。”
“……是。”看了眼欧阳煜姗,福祉把他和陶花之间的事情,如实告诉了花瑾萱,唯独没说他用心救回陶花魂魄的事情,自然有关修复魂魄的事情,也一起隐瞒了,不然说不通啊!不过,这件事情,他隐瞒了别人,却没有能成功隐瞒住花瑾萱。
“你求阎君要姗姗还阳,应该是付出了什么代价吧?”幽冥地府是什么地方?是谁求阎君,就能使某个人还阳么?虽然阎君说,陶花的魂魄是他的公事,那么这个公事是怎么,用了三千年的时间,还没有完成的?
“对啊!”因为知道自己和福祉,只有三天的时间,所以,欧阳煜姗有意无意地、忽略了很多问题,如今听见母亲这么一说,立刻觉得疑点重重了。
“不管我付出了什么代价,却依然无力回天。”这种时候,代价已经不是重点,重点是结果啊!虽然最终的结果,是完成了自己的心愿,但福祉并不希望,陶花这一世依然早逝。
“如果我没猜错,你应该是用自己的心,换得姗姗还阳。”虽然福祉并不想说出,以心换心的事情,但花瑾萱还是猜了出来,“只可惜……果然是,天意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