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是单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其他人也一样,因为欧阳煜琪和金慕雅,对他们而言都很重要,舍弃哪个都会舍不得。
“没关系。”欧阳煜琪的呼吸有些沉重,说出口的话,也是断断续续的,而且她也理解大家的心情,“只是,我若是,被金慕雅,取代了,火炎,你要,帮我,撑着欧阳家,直到我爸爸,醒过来。”
自己变成金慕雅,最大的受益人便是火炎,不找他要人情,找谁要?可惜,这么短暂的时间里,她因为疼痛而变得‘混’‘乱’不堪的头脑,只能想到这件事情。
“我一定会想办法,把你们分开。”欧阳煜琪这种明显是,‘交’代遗言的情形,安生根本受不了,尤其她现在还用金慕雅的那双眼睛看着他,好像他们在千年之前,生离死别的重现。
“恐怕,来不及了。”关于这件事情,欧阳煜琪自然是相信安生的,可是,依她目前的状况看,已经没时间等了。
“来得及。”安生忽然握住了欧阳煜琪的手,“即便慕雅复活,你也不会死亡,我依然能把你们分开。”
安生这话,在理论上自然是没错,金慕雅是侵占了欧阳煜琪的身体,并不是把人‘弄’死,只是欧阳煜琪的魂魄,会和金慕雅之前的元神一样,一直沉睡。
可是,安生这话却说得没有多少底气,分开这样的两个人,有谁做过么?在大家的印象里,魂飞魄散便是彻底地消失在天地间了,哪儿还有活的可能。
但魂飞魄散的齐蚺烨复活了,只是他的复活很简单,侵占了别人的身体,可是,金慕雅的元神,却在欧阳煜琪的身体里,这个侵占起来,她是无意识,大家却舍不得啊!
要如何把这样的两个人分开,安生虽然说,等他涅重生之后会想办法,可究竟是什么样的办法,他也不知道,只是没想到,慕雅似乎等不得了。
“好,我等着。”安生这明显带着安慰的话,欧阳煜琪怎么会听不懂,“不过,我现在,只有十九岁,即便是金慕雅复活了,也是十九岁,所以,请你,一定,要等我,到二十几岁之后,再和金慕雅结婚。”
“……!”欧阳煜琪这样的话,别说安生震惊了,就是其他人也一样啊,要安生撑着欧阳家,这在情理之中,可是,要安生再等几年,是为了哪般啊?
“我,知道,我的要求,很过分,可是,我不想,将来有一天,和金慕雅分开了,却有一个,和我,血脉相连的,孩子。”
欧阳煜琪现在的脑子非常‘混’‘乱’,所以,想到了什么便说什么,基本是不经过大脑思考的,也不管其他人会不会接受,或者震不震惊。
“……我答应你。”没想到只有十九岁的欧阳煜琪,竟然把问题想得这么远了,安生震惊的同时,更多的是不忍,“只要你和金慕雅一天没分开,我们便永远不会结婚。”
这句话,安生说得掷地有声、底气十足,因为这是他能做到的事情,也是她对欧阳煜琪,变成了金慕雅之后的承诺。
“谢谢。”欧阳煜琪一下子说了这么多话,感觉有些累,但是,她不敢闭上眼睛休息,唯恐这一闭上眼睛,再次睁开的时候,便不是自己了,“水水的魂魄,你们要怎么办?”
欧阳煜琪的这个问题,是问龙天泽的,她忽然想到,齐蚺烨和金慕雅魂飞魄散了,都能用人类的身躯复活,那么水若仙还是魂魄状态呢,不也一样么。
“……这件事情,我得听我哥的安排,只是,他现在是人类,大概要等到他灾劫结束之后,才能想办法吧!”没想到欧阳煜琪,会在这种时候,忽然向自己问这样的问题,龙天泽不禁愣了一下,不过,还是如实回答了。
“能不能让水水,也在某个人的身上,复活?”就和她之前魂魄穿越了一样,这样的事情,对龙天泽他们而言,应该很容易。
“不行,水若仙是人类,万一她在哪个人类的身上复活,就篡改生死簿,到时候,我哥又会遭到天谴了。”有些事情做起来是很容易,可是,却绝对不能做。
“可是,齐蚺烨不也是……”
“他不一样,他是凤族,生死不在地府的管辖之内,而且他已经魂飞魄散了。至于他侵占人类的身躯,为何还能逃过天庭的追究,应该是钻了什么空子。只是,这个空子是什么,我也不清楚。”
“那,如果,这个人,魂魄不全呢?”欧阳煜琪忽然碰了一下,一直沉默不语的单泽,“我记得,易雪儿,魂魄不全,可不可以……”
“可以。”单泽又把欧阳煜琪的头,按在了自己的‘胸’前,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心痛的感觉,比杨婉过世的时候还厉害,那个时候,至少很能禁锢杨婉的魂魄,可是现在,欧阳煜琪的魂魄,他连看都看不见!
“单泽,对不起。”刚刚欧阳煜琪是无意识的时候,被单泽抱在了怀里,这一刻却是清醒着呢,“从我看见你,的那一天开始,你就一直在,帮着我,陪着我,我还欠了,你那么多钱。”
“那些……”单泽压抑着心里的‘激’动,他是男人,不能表现出一丝一毫的脆弱,“都不算什么。”
“可是,对我而言,却,非常重要。”欧阳煜琪稳定了一下情绪,“我知道,你一直觉得,欠了白狐一族的,但是,那些,都是白谷主的计划,只不过,你偏巧,遇见了而已。”
“你,不用安慰我,白狐谷的人若想找我寻仇,我等着便是。”
“我,没有,安慰,你,当年,我在地府的时候,看见过一本,记载,白狐谷的书,安生那个时候,应该也看见吧!如果,你还觉得,欠了,他们,把白谷主的内丹,想办法,给白逸彦便是,之前,龙少泽已经答应,给了。”
“你不要说这些了,不过是生个病而已,怎么脆弱得,开始胡言‘乱’语了呢?”单泽的下颚,放在了欧阳煜琪的头顶,明显高于人类的体温,又迅速地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