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萱怔怔的端详着白哉的脸,她从未看过他‘露’出如此的神情,带着些许的关心,些许的心痛以及些许的……
懊恼。
“你当时为什么不来找我?”
“难道你不认同我吗?我不够强,还是不够聪明?”
“无法给你安全感?无法让你放心?”
“我究竟……是什么地方……让你感到害怕了?”
手指贪恋般依依不舍的离开了落音的眼角,白哉郑重的执起她的手,放置‘唇’边,落下深深的一‘吻’:“我会保护你的。我一定会保护你!”
这是宣誓。
然后,他附身靠近了,落音平静的闭眼。
他亲‘吻’上她的左眼,同时也对自己的心烙下印记。
无形的情之香气弥漫飘‘荡’在两人的感官中,心头‘荡’漾起蜂蜜似的甜蜜感受,一股灼热窜上两具‘交’缠的身躯。内脏渐渐焦躁起来,原本趋于平静的心跳也越来越快,呐喊着,渴求着。
落音慌张的瞪大了双眼,她下意识‘摸’向腰间后才恍然记起。变成兔子前,已先把瞳羽‘交’给‘玉’哥哥收起了。
糟糕!落音暗骂。
难道、难道她今夜就会这么言情剧的把自己给送出去了!
不!不要啊~~~!她还没有心理准备呢!
“落音”白哉沙哑的呼唤着她的名字,然后再度抱紧了她。把她的身体钳制在卧‘床’和自己之间。
红晕布满脸蛋,落音咬牙闭眼,努力回忆可以派上用场的鬼道。准备在适当时机搏命一发。
一秒后,毫无动静。三秒后,毫无动静。
十秒后……一分钟后,朽木家主还是在维持着抱住她的姿态,瘫倒在卧‘床’上。没有再进一步做些什么。
落音睁开了眼睛,紧张而‘迷’茫,最后试图推推他。强健的身体一动不动。只是侧耳倾听,便能听到发出的均匀呼吸。
他、他睡过去了!
落音真有些哭笑不得。微微失望的她再试着动弹,可铁箍似的双臂把她牢牢锁进怀里,不肯放她离去。
看来,今夜是无法逃走了。唉!明天再想办法吧。
心里深深叹口气,落音认命似的伸手替他和自己拉上被子盖好,再害羞的轻啄一下那淡‘色’的薄‘唇’,然后就心安理得的把头埋进对方的‘胸’膛,幸福的合上眼眸。
晚安,白哉。愿你有个美梦。
静灵廷上空的第一道晨曦照进庞大的朽木家,驱散了上一夜的寒气和朝‘露’。
白哉至睡梦中清醒,感到了不可思议的神清气爽,就好像是埋藏心底多年的积怨统统烟消云散了般的轻松。
真是奇怪,昨夜发生了什么吗?朽木家主开始回忆昨夜行程。
昨夜前半夜和往常一样平静,就是后半夜自己回房休息后,居然做了个怪梦,‘露’琪亚带会来的那只小兔子居然变成了落音!梦见兔子变成她也就罢了,可自己也不知道是那根筋不对劲,竟然把她压倒在‘床’上。他们彼此接‘吻’和拥抱,他对她许下了一生的承诺。
果然是想她想得太多了……薄‘唇’不禁勾勒忧伤的弧度,他为这个怪梦而感到忧心。
难道我只能在梦里见她?
忽然觉得‘胸’口一阵****,低头一看,梦中的罪魁祸首正缩在他旁边的被褥上呼呼大睡,一副浑然不觉的可爱样。
一抹笑意终于浮现出心湖。他冒出了想‘吻’一下那颗‘毛’茸茸脑袋的想法。
不过想法终究是想法,白哉没有行动。他只是用自己那长年练刀被磨出薄茧的右手去抚mo小家伙顺滑的背部‘毛’皮。
‘毛’皮密集光洁,其下的皮肤则温薄,手掌能明显感觉到背中央微隆起的脊柱,几乎随呼吸一起一伏的收缩,‘它’睡得很沉,兴许是做了一个美梦。
男人的大手对于小兔子而言,显得过于粗糙有力。落音被粗鲁的举动‘弄’醒过来,睡眼惺忪的抖动抖动长耳朵。又伸伸胳膊弹弹‘腿’,样子着实可爱。她的‘精’神还很‘迷’糊,所以身体还是本能做出了以往的晨间反应。
白哉看见,那只连眼睛还‘迷’成一条缝的小兔子‘揉’‘揉’眼皮,砸巴砸巴三瓣
嘴,然后步履蹒跚的向他走来,甚至钻进他怀里,并开始用兔爪抓他‘胸’前的衣襟。
你这个小家伙,要做什么?白哉伸手托住它,他觉得那小家伙想爬上他的肩膀。
他把兔子落音托到脖子附近,她立刻立起前‘腿’,小鼻子在白哉脸颊上摩擦几下,然后‘吧唧’亲了一口。
朽木白哉,他现在只肯给出一个黑白分明的深刻背影。
事实上,还很‘迷’糊的落音只是按照了以往惯例,给叫自己起‘床’的‘玉’哥哥一个早安‘吻’后,她又习惯‘性’的赖进他怀里,用头蹭着,贪想多睡一会。
不过,这动作在其他人看来,就显得……
难道它把我当白菜了?朽木家主无奈得看着蜷在自己怀里的小‘毛’团。
“醒醒?”他晃了晃‘毛’团。
‘毛’团抖动一下,兔脑袋再次探出来,还是‘迷’缝眼。
“起‘床’了!小家伙。”‘私’地下觉得‘恰比’这名字实在不合适,他就用‘小家伙’来代替。白哉抱起‘它’,小心的用双手托着,脑袋一点一点的小兔子顿时用爪子一抓一扒把宽大的衣袖高高折叠,好像是嫌棉被不够厚软。
也许,清晨的凉水会让它彻底清醒,冰山家主如此考虑。
于是,白哉推‘门’而出,踏上前往浴室的走廊,落音还这么趴在强壮的手臂上继续赖‘床’。直到数分钟后被一阵惊天动地的哭嚎吓跑了所有瞌睡虫。
失火了吗?!哪里,哪里!落音‘噌’的探起脑袋,四处张望。结果只听见持续不断的哭声从下一个拐角传来。
“终于醒了?”白哉问道,他有点懊恼这个小家伙这么早醒来,若是丢进浴室里,看着‘它’变成一团湿漉漉的‘毛’球,想必是件很有趣的事。
一秒后,白哉猛然发觉,自己居然也有普通人才有的恶劣因子。真是怪事啊,难道是被谁传染的?不行不行,刚才的想法实在是太危险了!
把如此有伤贵族颜面的想法从脑袋里强行驱逐,重新回归冰山的他走过了拐角,结果就和好奇不已的落音一同看见了乌压压的一群人。
“你们在做什么?”一大清早下人们居然不生火做饭扫地擦桌子,而是聚在一起围成一个圈,白哉的冰脸顷刻冷得足以刮下一层霜。
“兄长大人~~~”被围在最中间的‘露’琪亚肿着一双桃子眼,‘抽’‘抽’搭搭的说:“恰比……恰比……它不见了……!5555~~~~!”
“555555~~~!”其他仆人也跟着嚎叫不止,那架势就跟发现掉了全部存折似的。
连假山和水池里都传出压抑的哭声,暗卫们自我责备:没找到恰比,他们太过无能,昨夜居然全体打瞌睡了等等!
朽木家半径一公里以内的飞鸟爬虫集体逃跑,锦鲤们则翻起白肚皮。
受不了鬼哭狼嚎的落音从袖子里探出脑袋,望着白哉线条优美的下巴,拉拉他的衣襟,无声的说:你快出面解决吧,不然别人会以为是你出了什么事。
白哉低下头,短眉微微挑起一点,眼神询问:为什么别人不会以为是长老出了什么事?
落音白他一眼:如果你们全体放鞭炮,那别人还有可能以为是长老出事。
白哉忽然觉得,昨天把这个小家伙留下,确实是很明智的决定。
他俩丝毫没察觉,彼此间能用眼神‘交’流这么一件怪异的事情。
“咦?”小‘露’这才发觉自己的兄长大人双手扣紧,高高隆起的衣袖居然在动!有东西在兄长的袖子里。
她努力睁大哭肿的双眼,这才看到正是今早苦苦寻找了一个多小时的恰比!
“恰比!你到哪里去了,让我们好找!”眼泪狂飙,若不是可爱的小家伙粘在敬畏的兄长怀里,‘露’琪亚早一把扑过去。
“你、你真是个不可爱的小家伙!知不知道我们有多担心你?”小‘露’扬手,轻轻敲了‘恰比’的脑壳一下,此动作惹得落音大怒,敏锐的白哉双手捂住她的小小身体,她才没能挣脱,赏小‘露’一记‘‘玉’兔蹬‘腿’’。
“兄长大人,实在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请把恰比‘交’给我吧。”‘露’琪亚感‘激’涕零的快速鞠躬,然后双手伸出,准备接过恰比。
白哉却径直走过妹妹身边,只留下一句话:“没关系。该去客厅了,是早饭时间。”
小‘露’僵硬的保
持伸手动作,其他众人也杵在原地。
走了几步,察觉到众人毫无动静,白哉扭头呵斥道:“你们还站着干什么?快点去准备!”
“吧嗒。”某仆人手里的扫把掉地。
冰山抱着落音离开,落音探头给大家一个眨眼。
他们的家主好像、也许、可能抢了自家妹妹的兔子……所有人为自己的惊奇发现,膛掉了下巴。
宁静诡异的早餐时光。
和落音上次吃的时候一样,丰盛而清淡。不过也有不同之处。
‘露’琪亚梳洗完毕入席时,白哉已把落音放在一边的垫子上,吩咐有些呆滞的‘侍’‘女’:“拿一碟牛‘奶’加些蜂蜜。还要一叠蜜枣点心糕点和少许白菜。”
啥?她又不是猫。落音刚想抗议,有听见男人补充道:“白菜要炒熟的。”
咚!‘侍’‘女’们看见小兔子从坐垫滑落到榻榻米上。
饭菜上齐,包括给朽木家宠物的蜂蜜牛‘奶’也。
由于没给汤勺,落音不得不附下身去喝盘子里的汤。两只兔爪轻轻按住碟子,小口小口的喝,两只眼睛左望望右看看。
白哉目不斜视的享受着早饭,他现在又回归到那个不苟言笑威严的面瘫脸,还频频释放附带冷气‘性’质的灵压,用以维持威严庄重的家主形象。
‘露’琪亚有一口没一口的吃东西,眼睛盯着恰比,神情哀怨,好像被抛弃似的。
落音小兔子在严寒灵压和深刻怨念的双重夹击下,脸不红心不跳的享用午餐。
昨夜的事,她以为是个美好梦境,虽然她并不清楚,自己明明是在‘花’园里偷吃桂‘花’糕的,究竟是什么时候被那个冰山拐进了他的寝室?他居然还握着她的手,发誓说会保护她!
还好自己是兔子。
待早餐被消灭大半后,压抑的气氛被强力驱散。
白哉突然开口:“‘露’琪亚,你的斩魄刀如何?”
‘露’琪亚放下碗筷恭敬的说:“兄长大人,我在练习使用它。请放心,我会尽快学会的解放它的。”
“恩,你要和斩魄刀多多沟通,尽快得知它的名字。”严肃的兄长大人语重心长的提醒:“还有几天就要进行入队考试了,如果有神安排命运的话,你现在得到斩魄刀也可以说是一种预示的命运必须要进入十三番。我的意思,你明白吗?”
“是的,兄长大人。我明白了!”‘露’琪亚恭敬的鞠躬,兄长的一席话使她幡然醒悟:她现在有斩魄刀了,应该把练习刀的使用方法放在第一位,而不是和恰比玩游戏。玩物丧志!那样落音姐姐也会生气的。恰比很可爱,可她不能尽想着玩!早早加入番队成为正式的死神才是最重要的事情!为了朽木家的名誉,也为了她自己!
好没意思的对话啊,白哉该对小‘露’再温柔点……落音咀嚼着白菜默默的想。
“兄长大人,请容我先行告退。”解决掉早餐后,‘露’琪亚提出先行告退的要求,现在她急于去剑道场练习斩术,这是最容易和斩魄刀沟通的方式之一。
“恩。退下吧。”白哉表示同意。
“恰比,我有事先走了,下次我们再一起玩。”小‘露’冲落音笑一笑,为‘它’擦去嘴边的牛‘奶’后,便告退,她回房去取刀走向练道场。
落音不满的瞪了某严格的兄长一眼。
白哉没理会,下人拿走盘子后,他只给管家吩咐一句:“照顾好它,别跑丢了。”也径直离开。今天他仍然休息,不过要做的事情可不比在六番队的少。
玩物丧志,他默默对自己念叨。
落音一边的耳朵几乎折成了9°,愤愤的想:瞧这兄妹二人,昨天还和乐融融,今天就翻脸了,一个两个都……算了,难道我黄泉落音还成了没人要的东西吗?
很快,这一天里,全朽木家上上下下都发觉,移动式冰山的朽木家主无论到哪里,身边总有只小蓝兔子跟着。
他往走到哪里,恰比就蹦到哪里。
他到书房去,管家向他汇报朽木家当月的财政状况,恰比居然蹦到他手边,好像识字似的看账簿看得津津有味。无视可怕冰山的骇人冷气。
白哉在道场里练刀,恰比就蹲在走廊上,又晒太阳,又喝牛‘奶’吃饼干。等白哉用‘毛’巾擦汗准备休息一下时,‘
它’已睡得流口水,翻身时‘露’出一片白‘花’‘花’的肚皮。
朽木家主默默看了看,无声无息的转身离开,可没走几步路就听见身后有急促的快速奔跑声,直追自己而来。
白哉在水池边喂锦鲤,只听得‘噗通’一声,莲密集叶下的水面‘荡’漾起层层水‘波’,价值千万的锦鲤吓得到处‘乱’窜,几秒后,一只**的兔子从水里爬出来,抖抖浑身的水珠,又坐在了池边的石块上,爪子上抓着一只小巧的蜻蜓把玩。
朽木家主手里的鱼食袋‘噗通’全掉进了水里。
他用朽木家特制的大‘毛’笔练字,随意泼洒书写,恰比则把兔爪按进了砚台。
当沉浸在书法世界里的白哉很满意的移动‘毛’笔准备落款时,才惊觉在宣纸的左下角,已经按上两只清晰爪印。小蓝兔子正举起黑乎乎的‘肉’爪,无辜的望着他,背景是填满所有榻榻米的黑爪印。
你是故意在捣‘乱’吗?他无奈的和小家伙眼神‘交’流。
你不理我,还让小‘露’不理我,难道我不可以捣‘乱’吗?落音冲他吐舌头。
白哉面无表情的叫‘侍’‘女’端来了水,他把顽皮的恰比抱进了怀里,为‘它’擦掉兔爪上的墨汁。然后又勒令其他仆人擦掉满地板的爪印。
白菜VS小蓝兔,定输!
最后,落音心安理得的蜷在白哉的双膝上晒太阳,那姿态实在让从练习场回来路过的‘露’琪亚怀疑它是一只披着兔子皮的猫咪。
不用怀疑,白哉的温柔举动,再次的使得朽木家掉满了一地的眼珠,就连朽木家专属的五星级大厨也发狂的跑进厨房仔细检查食材,若家主大人的不正常行为是因为吃了什么不干净的食物造成的,那他的罪孽可不只是开除那么简单。
众人相信,资历最老的管家也相信,若不是家主不轻易取下银白风‘花’纱,胆大的恰比一定会用朽木家的传家宝来做兔子窝。
家主大人是不是太宠恰比了?为什么家主大人要如此呢?一干仆人百思不得其解。他们不确定这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
不过在所有不正常的事情只维持到上午截止。
午饭过后,朽木家主对自己的妹妹下达了命令。
“‘露’琪亚,你准备一下,带上斩魄刀。一小时后,我们到十三番去。”
耶?小‘露’和恰比一起怪异的望向坐在正位上喝茶的某人。
几秒后,‘露’琪亚终于明白了兄长大人的意思,于是点头道:“好的,兄长大人!不过……恰比能带去吗?”
“……”望向落音。
也明白他用意的落音立刻摆出一副楚楚可怜的哀求表情:不要,我不去!你们去就好了。我一兔子去了干嘛?我不要去!
你们去吧,那样我就可以趁机逃跑回家喽!
小家伙哀求的可怜样使得白哉的眉头抖动一下,他对‘露’琪亚说:“好。不过你要管好它。”
“是!谢谢兄长大人。”小‘露’高兴。
白哉你个大坏蛋!感觉天黑掉了的落音真想将面前的一盘子白菜全扣到那张面瘫脸上!
八月的下午阳光灿烂,可第十三番里却冷气大盛,节省了一笔空调费。
隶属第十三番的队员纷纷躲在‘门’外,享受着难得的低温以及难得的新八卦。
浮竹和海燕,对面前的兄妹俩表示出不同程度的欢迎。
朽木白哉带来着妹妹出现在第十三番的队长的专属待客室里,若说只是为了响应山本总队长‘团结同伴’的号召,前来拜访一下尚在修养中的队友,估计连下水道里的耗子都不信。
他会来,是为了对第十三番的队长说一声,自家的妹妹在通过考核后即将进入他的番队。其中的隐藏句式是:请多多关照。再来的隐藏句式是:如果你敢让她执行危险任务,小心千本樱伺候!
至于某个清晨某个特殊的人物言辞诚恳的所说的一番话,朽木白哉只会埋在心里,抵死不认。他把自己会同意‘露’琪亚进入第十三番的理由,归咎于浮竹算是十三番里除自己以外唯一比较正常的人了,而且‘性’格温和,从来不发脾气,在‘女’死神里有口皆碑,适合小‘露’琪亚的身心发展。
“那么,以后‘露’琪亚若是进入了你的番队,浮竹……”六番的冰山队长没再说话,只一味用极剧压迫‘性’的眼神盯着对方。